我匆匆来到卫生间洗漱,正巧碰到我妈从厨房出来,她看着此时的我,笑了笑,似乎很满意。
不只是我妈,其实我们家所有人都非常支持我师父对我进行一系列的‘摧残’。
按他们的话说,我就是懒驴子驾辕——不赶不走!
但我寻思我好不容易熬过了高三,怎么就不能懒一懒了?
心里这么想,我却并不敢不听我师父的话。
倒也不是怕,我就是打心眼里尊敬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我来到卫生间,尽可能让自己洗漱的过程有多久弄多久,但是这新媳妇早晚还是要洞房,我这么拖着,意义也不大。
我跟师父出了家门,他左右看了看,然后一声令下!
“跑,五圈。”
师父的意思,是让我沿着附近的小区跑上五圈!
这小区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一圈少说也得有二里地!
五圈下来整整五公里!
说实话,仅凭我这体质,要是真玩命跑他五公里,恐怕跑完也就不用回家了,不远处有个医院,我直接去人家的停尸房钻冷柜里躺下多好?
所以我这几天跑的时候,基本就是跑一段走三段,我师父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无论如何也得把五公里给坚持下来。
我抖了抖膀子,简单做了下热身,然后便迈开步子跑了出去。
但我跑出不远,突然在街道的拐角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
只见那个中年人靠在电线杆子上,身上的穿着一身破旧的西服,搞得乞丐不像乞丐,老板不像老板,看起来非常古怪。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已经燃尽,只剩下烟屁股。男人不甘心,又掏出火机将烟屁股点燃,吸了两口,却并没有享受的神色,而是直接将烟头扔到了一边。
我视线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小会,便继续跑了下去。
到了第二圈,我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汗水将我的领口浸湿,贴在身上,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路过家门口,再次来到了街道的拐角。
刚刚那个奇怪的男人还在那里,只不过此时他的面前多了几张纸币,都是一块钱的,褶褶
巴巴,他没有捡。
到了第三圈,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周围的人了!
我只注意到那个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地上的钱也也不见了。
就在我还要继续跑下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我师父的声音!
“安怡,先别跑了,回家!”
我一听,如获大赦!
同时心里也告诉自己,这是我师父不让我跑的,可不是我自己坚持不下来!
我跟着师父回到家,到了门口我才终于缓了过来,胸口也不再发闷,头上汗水消了大半。
“师父,为什么不跑了?我这才用了三分体力,我还能跑!”
“少装蒜!家里来人了,你妈让你赶紧回来。”
我进了门,只见此时一家子全都坐在沙发上,而沙发对面的地板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看到这人我心头一阵惊讶!
这不正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个古怪男人吗?
“这是……”
我先是看向我妈,只见她此时眼眶红红的,好像是刚刚哭过!
反观我爸和我爷爷,倒还算是正常,只不过脸上都含着几分激动,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怡,过来,这位是你的叔叔。”
听我爸这么说,我也没想太多,以为就是家里的远房亲戚来串门。
我礼貌性地说道:“哦,叔……叔叔你干嘛坐在地上?去沙发上坐着啊!”
那男人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了不了,我身上脏!该把你家沙发坐脏了……”
我爷爷一听,冷哼了一声,说道:“这就不是你家了?在外面闯荡了二十来年,就不认我这个爹了?不认你哥你嫂子了?”
我当即便停下了想要去扶男人的手,一脸震惊地看向我爷爷!
这人,难道就是我爸爸的那个亲生兄弟,董志国?
男人看着我,说道:“你是叫董安怡是吧?说来惭愧,我还是刚刚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管怎么说,血始终浓于水,虽然你一出生我就离开老家,但我还是你的亲叔叔!”
我爷爷在旁边沉声说道:“惭愧?你还知道惭愧?一声不响离开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惭愧?二十
来年从来没回过家,没找过我这个爹,你怎么不觉得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