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敲着颜色如同油画颜料混杂,但却是木制的桌面,道:
“还有两种可能,那就是要么所有的佣兵都已经死亡,但那些在魔物潮中能够想到逃进迷锁的佣兵肯定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鸟,不会在这种地方这么快地完蛋,至少能有一半多的佣兵在这里活下来。”
“我们可以先留在这附近,如果还是没等来别的佣兵,那他们就可能已经找到了这个迷锁的出口。”
亚泽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担忧查尔斯导师和好友雷欧的安危,但他也清楚,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急不得。
知晓亚泽的导师好友也被迫进入了迷锁的赛琳娜对亚泽的冷静很是满意,点头表达了自已的赞许。
“赛琳娜,你现在有破解迷锁的思路了吗?”弗瑞兹道:“我总觉得会有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要尽快将这迷锁破解了。”
弗瑞兹说到它的感觉,赛琳娜立刻正色。
大多魔兽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会有强烈的预感,对于像弗瑞兹这种强大而又充满智慧的魔兽来说,这种预感则会变得更加强烈,比之那些钻研命运的星相系魔导师也不逊色多少,它的预感必然有其原因,而这原因对于他们也必然有着不小的威胁。
“我有了初步的方案可以尝试破解迷锁,”泯着嘴角的赛琳娜忽然笑了一下。
“我有注意到,从迷锁中间那个空洞涌出来的魔物,在被那些迷锁同化了的魔物绞杀时,有几只魔物误打误撞地撞进了空间裂缝中,从那些空间裂缝后面的景色和气息判断,那应该是通向锡德兰王都之外,也就那片荆棘丛林的通道。”
“这些通道的位置时刻都在变化,想要离开这片迷锁,如果不能掌握这些通道的变化规律,就只能凭借运气,我想,那些魔物应该是研究不出这个迷锁的变化规律的。”
众人疑惑地看着赛琳娜,他们又不是要离开这个迷锁,他们是为了破解迷锁而来的,还是说,可以根据这些通道的变化规律逆推出破解的方法?
赛琳娜的嘴角勾起笑意,道:“在空中向下俯瞰时,我并没发现迷锁的核心,也没有发现为迷锁提
“既然那些魔物都是从这,或者说,是从这个迷锁中间那个空洞去到外面的世界的,那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有一个从那个空洞中出来的向导,我们就能进入那个空洞。”
“我们上哪去找这么一个向导……呢,等等,”弗瑞兹挑了挑眉毛,看向了赛琳娜伸向腰间的手。
赛琳娜带着得意的笑容,从法师袍的内侧掏出了一枚透明的正方体结晶,结晶中封印着一只缩小了无数倍的魅魔。
这只魅魔赛琳娜原本只是想抓来做研究,没想到意外地还能在这派上用场。
能够从这迷锁逃出去的魔物本就稀少,百不存一,其中能够交流的更是没几个,而高智力的魅魔显然是属于能够很好交(威)流(胁)的一类。
随意地布置了一个束缚法阵,众人并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赛琳娜相信这只魅魔不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尊严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在面对强者时,魅魔可以倾尽一切地去讨好献媚,让自已显得低贱而微不足道。
当然,如果有机会,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奴役他们的人杀死,再将那些人的灵魂囚禁,折磨上百年。
布置好束缚法阵后,赛琳娜解除了封印着魅魔芙迪尼的“禁锢立方”。
小巧的无色透明正方体变得虚幻,其中的魅魔身影则扭曲着还原成了原本的大小。
被禁锢的魅魔芙迪尼沉浸在一片混沌中,无法行动,也无法感知外界的一切,突然,他发现自已的似乎脱离了片混沌的禁锢,还未看清周围情况便要施展可以将自身传送至三四千米外的“漆黑甬道”。
“空间封锁。”
虽然很不情愿,但魅魔芙迪尼还是听到了那个雌性人类的施发声。
刚刚凝聚的黑暗元素随即崩盘散,无法连通到远处的另一点,将魅魔芙迪尼留在了原地,束缚法阵瞬间激发,无形的力场光环将魅魔芙迪尼的手脚捆绑勒住,让他只能笔直地站在束缚法阵的中央,而他不被束缚法阵影响的也只剩着了
虽然魅魔芙迪尼感觉自已用尽全力可以破坏这些束缚着自已的无形之物,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在观察了一圈,发现那个极为俊美的雄性人类不在后,魅魔芙迪尼立即对自已的魅惑能力充满了自信,于是表情瞬间柔化,大大的眼睛变得水润像是要流出泪来,原本猩红的嘴唇也变得粉嫩中略带一点苍白,让他显得柔弱且楚楚可怜。
接着,一把锋锐的骑士长剑抵在了他的咽喉前,剑尖紧挨着他如牛奶般嫩滑的皮肤,将他酝酿在嘴里的求饶的话都堵了回去。
魅魔芙迪尼:“……”
赫萝妮克面无表情地握着剑柄,剑锋极稳,挨着魅魔的脖颈也没划破一点皮,警告了魅魔一眼,赫萝妮克偏头斜眼盯着队伍中唯一一名男性亚泽,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戒备和警惕。
亚泽:“……”
队伍中的另一位雄性生物弗瑞兹及时地发出一声嗤笑,让亚泽羞恼得嘴角微微抽搐。
难道我的意志就这么不坚定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长得就那么容易被魅惑吗!?
心中的悲愤与无奈化作一声哀叹,面对仍旧面无表情的赫萝妮克,亚泽只能无辜地翻了个白眼。
赛琳娜没有拦着这场小小的闹剧,这有助于团队保持活力,不陷入消极负面的情绪。
同样含着笑意的赛琳娜适时地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
“咳,”赛琳娜勾着嘴角,单手抚胸微微鞠躬,行了一个标准的男士见面礼:“美丽的女士、可爱的甜心,我能有幸知晓你的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