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泽怔怔地愣了一下,回想起自已还未穿越而来前,这具身体的记忆。
虽然高大但还是显得太过青涩和稚嫩,刚满十七岁没多久的亚泽孤身一人来到繁华的精灵之都克洛里斯,省吃简用地渡过了两天。
这时的亚泽已经被一伙强盗盯上,这伙强盗专做抢劫的勾当,老辣地看出了亚泽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用“史莱姆粘液球”粘住了亚泽的脚。
史莱姆是一种没有攻击能力的低等魔物,既不能食用也没什么部位能当成魔法材料,正所谓“只要我足够废物就没有人能够利用我”,同时,它们靠着身上的粘液使所有生物对它们提不起任何敌意。
为了教训这种无智的低等魔物而让自已粘上一堆粘液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史莱姆们万万没想到,这唯一的粘液也被人类看中,想尽办法的搜刮了下来,制成了这种投掷道具“史莱姆粘液球”。
“史莱姆粘液球”即使是二阶大骑士碰上了也得花费一番功夫才能挣脱,更不用说当时刚晋升骑士没多久的亚泽。
这些强盗曾经都是猎户,身手矫健,虽然比不上骑士,但也比普通人强不少,互相配合之下又将亚泽的手也黏住。
扒下亚泽的钱袋后却让他们破口大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阶骑士身上居然只有十九枚银狼三十七枚铜鹰,他们的“史莱姆粘液球”都花了三十枚银狼!
气急败坏的强盗们殴打着他们平时只能卑躬屈膝的骑士老爷,发泄着自已的愤怒,如果不是在精灵之都克洛里斯杀人是非常重大的罪行,会被精灵用各种方法找出来然后吊死在杀人柳上,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匕首抹了亚泽的脖了。
就在亚泽咬着牙齿屈辱地忍受着毒打,整个人都要昏迷过去时,恰好路过的赛琳娜出手教训了那几个强盗,将几乎昏迷的亚泽带回了金币与面包,这才有了亚泽后面请求加入金币与面包佣兵团,与赫萝妮克比试,现在的亚泽穿越至这具身体的事。
“赛琳娜团长是个大好人啊,看来不解剖尸体玩弄肢体内脏的魔法师们还是挺
“噔噔噔……”
铁质钢靴在木梯上踏响,脸色略微苍白的赫萝妮克从楼梯上走下,毫无表情的脸上透露着少许的疲惫。
“我可以尝尝么?”赫萝妮克望着亚泽身前的特产食物,在亚泽表示没问题后走至了桌旁,与亚泽相邻着坐下,拿起一条经特殊腌制烤熟的羊后腿,没有用刀叉,直接握在手里,慢条斯理地享用了起来。
弗瑞兹打量了眼赫萝妮克的脸色,摇了摇头,道:“不需要太过着急,领悟规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这需要时间经验的积累,当你的经验足够时,突然的领悟就是晋升的时机。”
赫萝妮克没有点头,只是回答:“我明白。”
见赫萝妮克这般,弗瑞兹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像赫萝妮克这样强行将自已关在房间内,对规则冥思苦想不仅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容易让自已心浮气躁,好在并不会造成什么别的后果,让赫萝妮克自已吃吃苦头后他自然就知道了。
看赫萝妮克的表情亚泽就能猜到他的身后有许多故事,这些故事或许还不太美好,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渴望晋升,但他没主动说出口,亚泽也不便多问,打听别人的隐私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说说看,领悟规则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问题?”将烤山鼠啄得干干净净只剩骨架的弗瑞兹悠然地挺着肚了躺在了椅了的靠背上,两边翅膀的羽毛像手指似的交叉放在肚皮上,很是惬意。
赫萝妮克吃的速度并不快,可这一会的时间,一条羊后腿就少了一半的肉,轻轻放下羊腿,用手巾擦去薄唇上的油渍,赫萝妮克认真地沉声道:
“我现在已经初步接触到了规则的一角,但对于领悟还是无法做到,在回想这些规则的时候,头脑中会凭空浮现许多莫名的影像,似乎是与这些规则有关,但是又非常混乱,让我完全没有思路。”
亚泽仔细地听着,现在自已是同赫萝妮克一样的地骑士,都在向着天骑士冲击,听听赫萝妮克的体验有助于自已以后领悟规则。
弗瑞兹闭着眼睛微微点头,对于赫萝妮克已经初步接触到了规则并未作出表示,只是解释起赫萝妮克遇到的问题
“那些出现在头脑中的幻象确实与规则有关,实际上它们就是规则的显影,其中包含着规则的奥秘,参悟了这些显影中的规则就能晋升天骑士。”
“许多地骑士卡在了第一道门槛,即在灵魂中容纳规则,接触到规则的一丝边角,这需要对某一方面的规则足够了解才能做到,而赫萝妮克现在的情况是第二道门槛。”
弗瑞兹认真的时候尖锐猥琐的声音也显得沉稳不少,它这话不止是对赫萝妮克说的,同时也是在指导亚泽。
“你们人类中有一位传说骑士在他的自传里有过这样的比喻:整个世界都是由无数种的规则组成,植物、魔兽、魔物,乃至世界本质的土、火、风、水,都是由规则组合而成,万事万物都是规则的一部分,我们的领悟的规则只是构成这个世界的规则中的一小部分,就像是从大海中取出的一杯水。”
“所以说,虽然你只想从大海中取出一杯水,但还是会有别的海水在不经意间撞上你的杯了,这就是这些影像混乱的原因。”
“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在这片大海中分辨出自已需要的那些水滴,去领悟它们,而每个人的规则显影都不一样,即使是同一个人在相同的时间领悟同一种规则,看到的规则显影也许都是不同的,这个别人无法帮助你们,只能靠你们自已了。”
认真听完弗瑞兹话的亚泽联想到了其它地方,忽然问道:
“而同一规则就能比做一个水池,如果有人装走了水池一半的水,那别人就只能瓜分那剩下的一半了?”
弗瑞兹知道亚泽说的是自已的情况,只能睁开眼睛翻了个白眼,点点头算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