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变化？
秋舒回过神来，仔仔细细地看着泽夜。
他的眼神里滚动着两分隐隐的期待。
和平时动不动就把嘴唇抿成一条线的泽夜也不同，他淡淡地笑着，那一双眼睛都像是被染上了粉色的桃花。
“师父，没有吗？”
秋舒微微一皱眉，认认真真地和泽夜对视着。
女子的眸里便只剩下了泽夜自己的身影，像是里面有一颗小小的星星，又干净又纯粹。
泽夜的喉结兀然狠狠一滚，似乎喉咙里更有一种痒意了。
大概了打量了很久，秋舒点点头，非常淡定地说了一句：“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是吗？”他一挑眉，倒是对自己的师父会有什么反应充满了兴趣。
可秋舒却只是歪了歪头，“可是，还是你啊。”
泽夜忽然一怔。
“就算你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是你还是那个泽夜呀。”
女子的声音清澈如水，说完之后还伸出了手，缓缓抬高，落在了泽夜的头上。
泽夜比秋舒还要高一个头，秋舒伸手想要摸摸泽夜的头发都需要稍微踮一踮脚，看上去十分……没有一个师父的尊严。
“泽夜乖。”
泽夜愣住了。
就连秋舒薅羊毛似的薅了一把他的头发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些懵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秋舒，似乎就在这一瞬间里，秋舒看到了以前她刚开始收养泽夜的时候的模样。
小小的样子，充满了警惕心，却偏偏看着秋舒的眼神是那么地没有防备。
片刻，泽夜忽然从喉间滚动出了几声低低的笑容，伸手将秋舒在放在他发丝上抚摸的手拿了下来，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又勾唇笑了笑。
像是刚刚盛放的桃花般灼人，秋舒眨眨眼睛：“泽夜，我发现，这段期间，就是自从你从魔界回来之后，笑的次数就比以前多了。”
“噢？那……师父觉得我笑起来好看吗？”
秋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看着觉得开心。你笑起来感觉特别舒服，应该可以说好看。”
泽夜又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好。”
-
入夜。
秋舒已经睡了。
虽然修为极高，可这位正玄门师尊的身体却刻意地被调整为了人界里最平凡的人类的模样。
到了时间便会困倦，到了时间便会饥饿。
泽夜没有睡，他的体质实际上可以不睡觉，只是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利用睡觉这个方式来回复自己的修为。
他缓缓起身到了窗边的梨花木椅子上坐着，外面的月光洒下了清辉，如一层看不透的薄雾，让人觉得无比的神秘。
昏暗当中，男人的声音如同充满磁性的鬼魅。
“师父……还没有察觉到呢。”
还真是可爱呢。
那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直圆溜溜的小松鼠一样。
如果可以一直都看着他……
黑暗中，男人的手缓缓地抬起，伸出了一只手指。
火光闪烁，却不是普通修仙者应有的红金色火焰。
而是污墨般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