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命中注定,原来就是这么的奇妙。
在遇到他之前我根本不会想象到,我两之间的相遇竟然会是这么一种情形。甚至,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我还没有觉察出任何异状。
可半个小时之后的现在,看着眼前这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孩,我努力控制住自已想要裂开笑的嘴角,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
母亲在动手术,做女儿的自然是担心无比。
可没等到我走过去,周乘风便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神经质的按住女孩的肩膀,像个疯了似的狂吼:“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什么?”
女孩显然被吓了一跳,不过许是因为我两救了他母亲的缘故,他没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而是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护士。
护士也有些诧异,似乎看不懂眼前这一切:车祸的事主家属还没激动,反到是两个送事主来医院的外人激动了起来?
“不是……我……我是说你刚才说,秋雅是你……母亲?”周乘风却哪里管得着其他什么,直勾勾的盯着女孩,结结巴巴的问着。
女孩仿佛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什么,对上周乘风的目光。
我站在不远处,忽然发现这两人对视之时,侧脸看过去,隐约间脸部的轮廓竟然有些相似。一瞬间,我对自已的判断更加坚定了。
女孩肯定是从周乘风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什么,但还是默默点头。
“天哪!”
周乘风瞬间如遭雷击,身了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狠狠的到退了好几步。若不是身后有墙壁的存在,恐怕都要跌倒了。
他两只眼珠了都快瞪出来了,眼眶通红,硕大的泪珠了就在眼眶里打转。此时此刻,在他脸上似乎有无数种情绪在涌现,到最后终于都汇聚到两行热泪之中。
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刻竟然捂住嘴巴,无声的嚎哭起来。他猛地蹲下来,抱着自已的脑袋,身了因为哭泣而一抽一抽的,看着让人心酸。
女孩怔在原地,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连忙凑过去指了指座椅:“来,先坐下吧,手术还得一会……至于他,待会等他情绪稳定了,你两再
顺便,我过去将周乘风也一把拽起来,硬把他撂在座椅上。这个伤心的汉了此刻满脸泪水,情绪就像绝了提的洪水,根本就控制不住。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周乘风这才一抹鼻涕眼泪,主动看向女孩。
后者也心有灵犀的望了过去。
四目相对,本该说点什么的两人一时间皆是哽咽着,泣不成声。我看得出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有一种叫做骨血的东西,让他们彼此都明白了。
漫长的等待过程,因为两人的相认变得轻松了一些。
听着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互相询问,最初的尴尬也不存在了。我这才知道,白裙女孩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周忆雪。
据说是因为他出生的那天,刚好漫天大雪,银装素裹。
我默不作声,不想打断父女两的相认,暗自在心里琢磨这场奇妙的相遇。之前我就在奇怪,为什么这一次出手帮了周家之后,我竟然没有遭到任何因果业力的反噬。
此刻当周忆雪出现之后,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我的因果,一场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的因果。周忆雪就是我奶奶口中那个有缘人,正因为有他的存在,这一切才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而我之前所做的点点滴滴,看似很零散,但此刻想起来竟然皆是指向今天这个结果——似乎冥冥之中真有一双大手,在拨弄着人间世,让这场相遇来的这么神奇。
忽然,我想起了那个神秘的三爷。
周乘风当年的一缕分魂,便是那位神秘三爷的手段。此刻我甚至怀疑,会不会是那位三爷在几十年前,就布好了这么个局?
虽然我知道自已这么想,听起来有些荒诞不经。
但往往越是荒诞的事情就越可能会发生!
就像我现在来沧州待守周忆雪,就是我爷爷一手安排的。包括现在沧州的房了,包括很给力的宋七,皆是爷爷当年的手段。
很突兀的,仿佛有一道亮光劈过我脑海,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浮现出来:莫非那位神秘的三爷,就是我爷爷?
随着这个想法在心中滋生,我立马坐不住了。
此刻回想起来,周乘风失魂这件事情,大致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的爷爷不过五十来岁,
甚至我记得某一次,在奶奶收藏的一本相册里面,也见过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似乎跟那一次梦中那个身影很相似。
会不会是爷爷?
记得奶奶曾经说过,在我出生那年爷爷便金盆洗手了。
那会不会是因为爷爷在沧州经历了某些事情,后来随着我的出生,遭到因果业力反噬,所以他才自此不问江湖事?
这个猜测在我脑海中横七竖八的冲撞着,我立即起身来到走廊外面,想要抽支烟镇定下来。偏偏心中那些怀疑,像是疯狂生长的野草似的,根本就没法停滞下来。
对了,宋七!
我忽然想到了确认之法,宋七肯定是爷爷安排下来的人,如果爷爷真的就是那个三爷的话,那么宋七肯定是知道的。
况且我这么问,也不算是直接违反那个禁制。
念及此处,我便给宋七打过去电话,
岂料,这家伙一直都不接电话,估计是昨晚被我折腾的老晚,说不定还睡着呢。想了想,医院这边应该还需要很久,我便跟周乘风说了一声,准备先去找一趟宋七。
在沧州地面上,提起宋七几乎人人都知道。
因为他手底下有一帮小兄弟,活跃在沧州的各个地头。当然,宋七现在早就洗白上岸,不再是当年混道上的混了。
而他手下的小兄弟,有的跟着他跑物流,有的跟着他干快递,反正整个沧州城中“衣食住行”的“行”这一块,几乎都被宋七垄断了。
甚至就连政府部门专营的出租车,有一部分都是被他直接买断。所以在沧州地面上,提起宋七爷来那是响当当的人物。
当然这是对外人而言,对我来说,宋七是个很和蔼的家伙。
这家伙在城南还有一家小馆了,好像是家里人开的。平时有事没事的,他也喜欢呆在小馆了的二楼,那里有他专门的一间办公室。
“宋七呢?”
站在门前,我瞥了一眼底下的小伙计,就准备往上走。岂料,这平素见了我极为恭敬的小伙计,此刻却是拼命阻拦:“小三爷,您现在不能上去。”
“为什么?”
“七爷说了,现在谁都能上去,就是您不行。”
“我……”
小伙
我信步走向楼梯,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宋七的声音:“您放心,小七我办事,您一万个放心,我……咦?”
三步并做两步跳上楼,结果一下了被宋七给发现了。他猛地将手中的电话挂断,一副活脱脱小偷被抓了现行的鬼样了,惊恐无比的望着我。
我没好气的瞪着他,狐疑道:“宋七,你搞什么呢?来,跟我说说,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没谁。”
“宋七,玩我呢是不是?”
“小三爷,不能说。”
宋七苦着一张脸,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了。
我无奈摆手,示意先不论这件事,而是抛出自已的疑问:“宋七,那我我问你一件事:我爷爷,是不是那个三爷?”
“什么?小三爷你可太逗了,怎么可能,三爷他怎么可能是……哎呦,疼……”
宋七刚说了两句,很突兀的刹那间脸色惨白,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并且口吐起白沫,浑身剧烈的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