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火热的宋鸿轩无视裴夫人一脸我看你有病的表情,匆匆忙忙去找谭家留在警局的那位律师打探口风,然而得到的只有四个字
——无可奉告。
他可不敢过分打扰贴着谭家标签的人,无奈,宋鸿轩转头给秦衍的打电话,接连几个电话拨过去,听到的都是: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很显然,他被拉黑了。
用宋奕的手机也一样,宋家所有人都被拉黑了。
老宋家的基因没出过如此绝情的人啊!说翻脸就翻脸,宋鸿轩抹了把脸稍作思索,决定亲自回家等。
至于宋俐郡嘛,留宋奕看着办,尽量不要让此事扩大恶化就行。
细思,即使将宋俐郡捞出来,其实作用也不大了,估计最后只能送去国外。
当利益被拨动时理智不可避免地战胜了情感。
宋奕没有反对父亲的决定,家族利益才是第一位,宋南从目前来看确实需要慎重对待,不能像以前一样,不高兴了就甩脸冷暴力,甚至用赶出家门来威胁。
宋氏集团上次腰斩的项目,对公司已经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姑且不提跟进半年的项目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主要问题在于,洽谈商务的公司在国际上声名赫赫,一举一动备受关注,对方在关键时刻突然终止合作的举动难免给人造成一种,莫非宋氏集团财务有问题,内部结构存在漏洞,或产品有致命缺陷等等不良的影响。
他和他父亲一样,在这一刻,商人逐利的本色尽显。
与谭正信在车上聊了聊案件的始末,秦衍便前往池乐湛公司附近,准备就近租一套房子。
听说她要租房,谭正信立即说自家有几套空置的房产,让她随便选一套,秦衍婉拒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能解决实在没必要去麻烦他人。
人脉最聪明的用法,就是只用在最关键的时候,不要有事没事就去消耗它。
定下房子,秦衍拿到钥匙后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直起腰环顾这间40平的蜗居,干净整洁,就是缺了一点生活气息。
于是转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拎上购物袋,准备去一趟超市,顺便熟悉
一下环境,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小商机。
她可以在网上接单靠玄门术过活,原主不行。
在附近转悠两小时,秦衍毫无收获,这里地处商圈中心,房产动辄几千万,商铺更是贵得离谱,自己手上那一百多万扔进去,水花都溅不起来一朵。
秦衍仰望高耸的摩天大楼,摇摇头,发出一声缺钱的叹息。
第二天秦衍回了一趟宋宅,去取宋南的行李。
她到的时候,宋家人正焦头烂额在书房商议宋俐郡的事,本来取保候审不是什么难事,奈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谭家掺了进来......
谭家插一脚,顷刻间他们所有的人脉关系就似过期的药丸,不但治不了病,还产生了副作用,人家一听,这事跟谭家有关,恨不的离他们八丈远,变脸之迅速。
另外两家已经有躺平放弃的意思。
jc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顺藤摸瓜查到d品来源,线索七弯八拐指向阿雅,而阿雅得知自己即将要面临的牢狱之灾,毫不犹豫地供出宋俐郡。
那名被糟蹋的男人也不无辜,总之案件与三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数罪并罚判个七八年没跑。
在她们的谋划里,笃定秦衍不敢报警,所以在一些细节上处理的不是很干净。
假设秦衍中招,嗨大了在房间与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并被拍下全过程,抖开且不说无法在宋家立足,是不是还得承担一条强bao罪。
在宋俐郡的设计中,那名男子会以误入房间的方式送到秦衍面前,宋俐郡特地挑了一名身形矮小,体质虚弱的男人。
在d品加x药的双重驱使下,结果不难想象。
无论从哪方面分析,秦衍都没有报警的理由。
只是万万不曾料到,最后自食恶果。
“南南,你认识谭先生,能不能恳请他救救你姐姐。”听闻宋俐郡吸毒逮局子里去了,辛予芙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回国,秦衍刚进客厅,她蹭蹭蹭跑下楼,拉着秦衍神情焦急地请求道。
这时的她像极了一个母亲。
“我一个孤儿哪来的姐姐?”秦衍嗤笑一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她们原本要设计的人是我,你哪来的脸要求我救她,你是觉得我长得像割肉喂秃鹰的菩萨吗?”
辛予芙僵住,垂下眸逃避与秦衍对视,嗫喏道:“不会的,肯定有误会,郡郡不是那样的人...”
秦衍替她说道:“是啊,怎么会呢,你的珺珺高洁无暇,怎么会如此卑鄙无耻,黑暗肮脏。”
辛予芙面色苍白,半晌无言,沉默良久她双手捂脸,痛苦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我没办法眼睁睁看她受牢狱苦,我保证她一出来,就把她远远送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宋家唯一的女儿,你能理解妈妈吗?”
宋俐郡让宋家蒙羞,宋家已经决定对外宣告真相,他们放弃了宋俐郡,但残存的感情又让他们想为宋俐郡最后做点什么。
“不能!不稀罕!”秦衍望一眼站在楼上观望的宋家人,眼角眉梢挂满讽刺:“你根本就不配当宋南的妈,在你心里,我不是你女儿,宋俐郡才是。”
“不是的!”辛予芙急声否认。
秦衍低低笑出声,笑声里充满冰冷的恨意和无尽的讽刺:“不是吗?那么我想请问,从始至终你们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于秦衍而言,是不需要和他们废话的,但宋南需要!
她一改往日的平静淡定,露出愤怒至极的表情,突然逼近一步,迫使辛予芙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她,声声质问道:“你们可曾想过,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两岁那年宋俐郡的亲妈因为不堪忍受贫寒的生活,抛下我跑了,八岁那年,体弱多病的奶奶去世,几个月后爷爷相继也去了,在去福利院的两年期间,我是靠着吃百家饭苟延残喘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