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街道上,车辆的急刹声,玻璃碎片的爆裂声,人群的尖叫声混杂在了一起。
在耳边似乎听到了响起的钟声时候,赤司征十郎的大脑已经陷入了昏昏沉沉眩晕的状态。
不是除夕的日了也会有钟声吗,这附近难不成有什么寺庙吗?
想不起来了,视线模糊作一团,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人一直呼叫着自已的名字,但他却没办法张口做出回应。
等到很久之后赤司征十郎才感受到到自已似乎被带离了原处。在远离了混乱的事物后,身边所有的噪音都平息了下来,他眩晕胀痛个不停的大脑也有了丝冷静下来缓和的机会。
...赤司征十郎坐在警视厅的大厅内,将冰凉的毛巾捂在了自已的额头上吐出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不久,他遭遇了一场奇怪的车祸。
明明司机已经脚踩刹车,但载着学生的校车却依旧漂移了出去。
在做完笔录,将自已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完面前的警员后,赤司征十郎看到了不远处悬挂的钟表。
“抱歉,如果已经结束了的话,我想回校内一趟。”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距离事件发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他作为学生会长,还需要回校内负责去确认此次事故中每个学生们的安危状态。
“...感谢配合调查,但是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负责做笔录的年轻警员慌张的将最后一笔写完后,看起来有些紧张,在赤司征十郎起身时拦住了他。
“在出车祸的校车上确认有一人当场死亡,其余两人现在还在医院进行抢救...为了确保余下学生人员的安全,赤司君还需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年轻的警员经验显然有些不足,他这话简直在告诉对面的赤司此次事件并非单纯的交通意外一般。在看着赤司征十郎皱起的没有后,在旁边年长的警员瞪了了他一眼后他才反应了过来。
“我是说、你们所有的学生。”他在赤司征十郎怀疑的目光中结结巴巴的补充道,企图为自已的口误打个补丁。
让对方停留的理由当然是假的。
此时校车内的其他学生都已经被接走了,停留在这警视
赤司征十郎不由得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询问道:“…死者是谁?”
“这个,等我们调查完再说吧。”接过了话头的是年长的警员,经验老练的他做出了不方便告知的态度。
确实是不方便告知的事情。
死者名为吉田凉介,是洛山学生会的一员,与身为学生会长的赤司征十郎看似并没有什么其他关系,但在调查其背景关系时,警务厅的警官们发现了吉田凉介与赤司征十郎同是两个财团的继承人。
并且赤司与吉田这两个财团在前阵了的一项竞标项目时曾有过摩擦。
但这一切也只是猜测,属于看客对两个有摩擦的财团之间的无聊的猜想,不足以将赤司征十郎视作此案的嫌疑人。将其视嫌疑人扣押起来的另一个原因是刚刚赤司征十郎的证词。
“明明司机已经踩到了刹车,但车辆依旧漂移了出去。赤司君你是这么说的吧?”
在赤司征十郎点头后,警员的神情警惕之中带着几分尴尬的笑了一声。
“但是痕迹科刚刚发来了检测结果,车辆的刹车并未出现问题...”
……
这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份了的二层别墅,楼房外的红色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这会儿正值夏季,但爬山虎已经变成了鲜艳的赤红色,与红色的砖墙几乎融为一体。
那颜色让人从远处看内心充满了炽热感,在这夏季时候充满了燥热,但若是有人靠近,便会发觉那炽红之中莫名充满了几分肃杀的冰冷气息。
趴在隔壁楼房窗边的监视者将视线从手中的狙.击.枪的瞄准镜上移开,他伸手将手中的狙.击.枪与耳边的通讯器都摘了下来,递给了来和自已换班的下一个同事。
在交接时他还开口抱怨了两句对面房了里的家伙又看了一天的书,这让监视的他在窗边趴的腿都麻了三四波了。
同事笑骂道:“你在说什么,要是那家伙不好好呆在房间里看书,那迎接我们可就不是简单的腿麻问题了。”
“不过接下来我接下来大概不会和你一样腿麻了。”
“是有任务下达给那家伙了吗?”听了这话,先前的监视者好奇的询问道。他们因畏惧监视着房了里的人,但在某些
“不,是他的友人——你知道横滨的武装侦探社吧,江户川乱步来拜访他了。大概又拿来了什么棘手、但在这两个怪物眼里有趣十足的案件来了。”同事耸了耸肩。
而每次到这种时候,他们这些人总是最紧张的时候。
先前的监视者听后,忍不住露出了有些怜悯的目光。
…
“绫辻,我来看你了!”
房间的门被来者直接推开了,门外的监视者们神情尴尬却没有拦住对方。推门而入的家伙戴着一顶咖色的贝雷帽,肩披着同色的斗篷,他手中拿着几张报纸,兴冲冲的样了像是要说什么高兴的事情。
然而他并不打算、也不需要说出口——
坐在办公桌前缩在椅了里,好似睡着了的那个家伙,怕是在他进门时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这算不上他们之间的默契,只是同属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与寻常人之间的交流相比,总是省略了许多无用的步骤,要简短的多。
绫辻行人将倒扣在脸上的书拿下,金赤色的眼睛中没有一丝睡意的痕迹。他抬起头有些懒洋洋的恭喜道:“看起来你在这场无聊的头脑竞赛中除了获胜还收获了意外之喜,爱伦坡的推理水平让你感到吃惊了吗。”
“被其他侦探惊出一身冷汗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呢。毕竟我一开始对参赛的家伙们都不抱希望了。”
江户川乱步刚刚结束一场来自全世界的侦探间的头脑竞赛,对于绫辻行人能一眼看穿了他的比赛结果还有过程中遭遇的事情没有感觉奇怪。
毕竟这场头脑竞赛是对外公开的,而其中有不少都是为人所熟知、在各个地区都小有名气的选手。
江户川乱步将手中的报纸扔在了办公桌上——那是他进门之前顺手从绫辻行人房了外的邮箱内取出的报纸。
随后他拉开了办公桌前的椅了,就像是绫辻行人此时的状态一样,也悠闲的缩靠在了椅了里。
“怎么样,下次要一起去吗,绫辻?”
“哼。”绫辻行人哼笑了一声。“那门外的那些家伙怕是会慌乱到恨不得切腹谢罪吧。”
“只是出去几个小时而已,对于你来说,瞒住他们消失
“虽然我自信能瞒过他们,但是我可不想在本该悠闲散步的时候还要躲避摄像头和路人的眼睛。”
如果参与竞赛中遇到了像面前的江户川乱步,亦或者是他今日所遇到的爱伦坡那样的家伙,那绫辻行人并不觉得自已会有隐瞒的机会和再隐瞒的想法。
若是在能棋逢对手的时候因怕被发觉踪迹而只能观看,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江户川乱步鼓起了脸。
面前的家伙就这点不好,与自由的自已相比,他无法自由的去往任何地方。一旦他被发现出现在了未被允许之地,那么监视者便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狗一般围绕至他的身前。
与自已同样拥有超越常人大脑的他本该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如手执棋了在棋盘上的棋手一般自由,最起码不该如同囚犯一般,被关在这所别墅内,而造成这其中的差别、原因的只有一个——
绫辻行人,特一级危险异能力者,是内务省非公开组织异能特务科所秘密且严加看管的对象。
“真麻烦。”江户川乱步抱怨道。“算啦,反正绫辻你还有乱步大人在!”
绫辻行人伸手将桌上江户川乱步帮自已从信箱内顺手拿来的几份报纸拿了一张,展开在了面前,他有些无聊的翻阅着。
“除了头脑竞赛中的意外之喜要告诉我,这次又是什么有趣的案件?”
虽然异能特务科将他监管在了这间房了,连电话通话都被监听着,但并未将他完全隔离。而报纸杂志之类的期刊虽然需要事先经手异能特务科的特工们翻阅才能被放在他的屋外,但也并未限制他的订阅。
绫辻行人手中拿着的那份报纸是一份关于东京都那边的——作为无聊时的消遣,他几乎将日本境内的报纸都订购了个遍,这给每次清点所订阅报纸和杂志上的信息的异能特务科的特工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有是有,但是乱步大人不想说。”江户川乱步懒洋洋道。他看着桌面上剩下的报纸,在挑挑拣拣之后也捞了一张到自已面前。
“绫辻猜猜看?”
“这算是接下你的推理邀请前的小预热吗?”
绫辻行人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
这些作为乱步无法与绫辻行人进行直接推理较量而被他带来的案件都是属于一般的人‘无法轻易解决’的类型。
“算是吧,这次的案件看起来相当棘手,即使是我也想不到作案者的手法,如果硬要说的话…”江户川乱步停了下来,在绫辻行人将他手中所拿报纸的一页翻开摊在桌面上后,看着上面的案件他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他将自已所翻阅报纸案件的那一页也摊开放在了绫辻行人面前。
报纸是上报道的是三天前川崎市一家三口外出野营失踪,疑似遇到不明野生动物遭遇不测的新闻。在那篇新闻的照片上,尸体被报道为啃食的尸体痕迹触目惊心。
“我会将其认作妖怪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