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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速度与荷包(1 / 1)

郭见深年少得志,家境甚至比庄志富和岳溪都好上许多,这三人祖上世代交好,自小关系也极为密切,常常结伴外出饮酒玩乐,庄岳二人这些年更是唯他马首是瞻。而提出专门为珠玑写一首新曲的人正是庄岳二人,这二人主要目的多半是为了借此亲近珠玑,奈何他二人能力有限,这才请郭见深仗义相助,郭见深自是丝毫没有犹豫,或多或少也想借曲俘获佳人芳心。

对于陈闲,郭见深自是一点也不陌生,也当然知道陈闲如今是天阳大公主的驸马,然而他向来心高气傲,他有他的骄傲,也有可以骄傲的资本,他有位极人臣的野心与雄心,当年便瞧不起陈闲,如今更加不会对一个已经毫无前途一个依附于公主方才存在的驸马另眼相看,何况他很清楚曾经的陈闲才疏学浅,这样一个平庸之辈竟敢大言不惭说自己的新曲侧重有问题,他心中觉得可笑之极,也很不高兴,似笑非笑地以一句话便把所有话说绝说尽了。

“陈大驸马……又懂什么音律,又识什么乐理了?!”

完全没有追问陈闲为什么这样说,更没有想与陈闲交流的意思,陈闲笑了笑也没再讲话,就当自己闲得无聊多嘴。

然而叶观之和叶华庭却若有所思地对望一眼,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异,郭见深这首新曲的侧重问题其实他们一直心中有数,之所以未有提及,主要出于校考,想先看看郭见深本人能否发觉到自己的问题,又能否自己改正自己的问题,而非是处处需人指点,方才醒悟过来……哦,原来如此。若每一个学子都需处处指点,长期下来必会促使书院学子们出现依赖心理……反正只要遇上上找不到答案的疑难就直接请教师长,何必绞尽脑汁地去思考问题——这有违他们书院的教学宗旨。

根据郭见深这首如鱼的曲情和想要传递出来的美好志愿,写曲取音的确应该侧重于泛音,这样更能体现出如鱼这首曲子中所蕴含的“游鱼”与“清水”这两大主题,叶氏父子都心知肚明,却未立即指出来,然而现在却被陈闲指了出来。老实说他们非常意外,当然也觉得凑巧的成分委实很大,因为这

都能一语中的,这需要的不仅是对琴曲的鉴赏能力以及本身于琴之一道的超高造诣,更需要有足够的阅历及非常非常细腻的情感投入,若非如此绝无可能一句话切中要害。

“父亲,您看这……”叶华庭观望父亲态度。

叶观之扬了扬手掌,似在阻止儿子无需多言,也似在示意儿子无需多想,同时他低声道:“此事凑巧的可能性太大。”

随后他父子二人再无任何言语。

叶子由根本不明白陈闲为什么忽然讲出这种话,他能看出郭见深为此有些恼怒,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缓和气氛。

在郭见深似笑非笑地说完那句话以后,庄志富也似笑非笑地说道:“照生,郭兄可是我们书院的第一才子,学富五车,才情超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写的曲子必然没错,你怎能当众说出这等当场令人难堪的话?照生,这便是你的不对了……”

“话说回来……”他依旧似笑非笑:“昨晚听你那婢女说,照生也写了曲子,他日若有幸听见,那想必是一大耳福。”

“呵……”

郭见深和岳溪不由冷冷笑起来。

“呵……”

陈闲嘴角微翘,转过脸去望向亭外湖面,如郭庄岳这三人,他也是真心的瞧不起他们。

……

……

在湖光书院又坐了会儿,自书院山门下来后带着暖儿和华福在城北几条主街逛了逛,陈闲回到杏花巷陈家老宅时已是晌午过后,便如常在家指点暖儿练琴。暖儿昨晚受到了珠玑琴技的刺激,也由于陈闲的那碗心灵鸡汤尚在起些作用,她目前暂时是一心想超越珠玑的,很难说这种临时起意的决心能持续多少天。总归来说暖儿毕竟年纪太小也太活泼了些,一颗贪玩的心难以真正的收住,她的身份主要伺候陈闲的生活起居等,除此外该做什么则完全看陈闲。而随后的这几日小姑娘还有了件小小的正事,也属于婢女的分内中事,每天清晨出门为老宅买肉类吃食的时候,便总贪玩地多逛小半个时辰。

话虽如此,暖儿早晨出门回来以后仍能坚持每天练琴三个时辰,虽没前段时间练习离骚时那般疯狂,却也是相

当勤奋的。

陈闲这几日便没再去小夜半楼了,主要还是因为已经有不少人能认出他,若是去了不给赏,面子上似乎有点过意不去,给赏了又心疼银子,若不赏银子也不能总是把自己京都那个妻子的名义拿出来用,或多或少有些不太妥当,便干脆在家闲着。

而关于天阳大公主给赏一事,近日在苏州城内也稍稍掀起了一阵议论风波,但当大家弄清楚缘由,便也没人当回事了,苏州府衙的人自也没有傻到上门治罪陈闲,毕竟陈闲正五品驸马都尉,品阶与苏州知府等同,只是没半点实权而已。至于当晚那两名官差背后的那位大人,则是亲自登门来向陈闲道过歉,此人是苏州下县一个七品县令,陈闲怎会与他计较。

这件事到最后也给珠玑带来了不小的名气增长,而这女子的来历在这些日也渐渐地被人挖掘出来了,据说并不是本朝人,而是西境人,更有人说这个珠玑其实正是三年前那个间接引发了西境诸小国之争的西境第一美人——贺兰珠玑。当然,珠玑是不是贺兰珠玑,没人可以确定,如此又有不少好事者,将贺兰珠玑拿来与本朝的第一美人天阳大公主相比较,无非是比较两人谁更美,可实际上,珠玑是不是贺兰珠玑尚且存在疑问,苏州城内也没几个人见过天阳大公主本人,哪怕苏州知府都不知道天阳大公主究竟长得有多美,其他人等自是更不清楚,所谓比较谁更美,说起来纯粹是市井百姓无聊时候的话题罢了。

有关珠玑姑娘的身份来历虽然传得沸沸扬扬,却并没多少人知道这女子其实就住在杏花巷。

陈家老宅内只有一小片菜园子,诸如肉类等吃食以前是幸娘每天早早的出门到肉市上买回来,这几日则是暖儿出门去买。

今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暖儿一如这几日第一个出了门。

从杏花巷出来,街上大清早的已是人来人往,暖儿背着小手,哼唱着离骚曲调,迈着欢快的步子,三步一跳地走在街上。

然而这一次早出到底是运气不怎么好,就在暖儿路过街畔巷子口的这一瞬,巷子内一个早在此处等待单个猎物的黑瘦男子身影忽然间一

闪而来,那只灵巧瘦长的手掌,丝毫不差地一把掏中了暖儿腰畔的这只绣花荷包。此人动作之迅猛,眨眼间已经抢到暖儿的小荷包,暖儿仅看见眼前闪过一个人影,然后又见这个人影向着前方街道尽头疯狂地逃跑。暖儿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腰畔有被扯动的力道传过来,待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急忙用手护住腰畔荷包,然而荷包早已经没了。

“……捉……捉贼啦……捉贼啦……”暖儿气急败坏,她这些日每天出门还是第一次遭遇上这等事,登时跺着脚手指着正往街道尽头逃跑的那个小贼身影,朝着街边路人连声惊喊道:“那人抢走了我的荷包,大家帮帮忙,快帮我捉住他……”

街上不少热心路人立马帮忙追赶起来,沿路也有人陆续加入进来,暖儿也跟在后方边跑边喊:“捉贼啦……捉贼啦……”

“哼……光天化日,贼人好大的狗胆……”

在众人后方的街面上,一个貌似路见不平的蓝裙女子迅速地加入到了追赶队伍当中,女子速度极快,身手之敏捷,令街畔众多路人不由咋舌惊叹。这女子看样子练过武,身手不凡,一步近乎一丈多远,很快便越过了暖儿等其他人,这时候她忽然瞥见脚旁有一颗小石子,女子毫不犹豫,一脚踢起这颗小石子,石子嗖的一下击中了前面那小贼的后腿弯,小贼痛叫一声扑倒在地,痛苦地抱着后腿弯在街面上滚来滚去,这颗石子的力道,小贼显然承受不起。

其他人追赶过来,立马擒住了这个小贼,在众人一阵乱哄哄的怒骂声中,这小贼被人拖着去了衙门。

……

……

街上围观的人散掉后,暖儿这个时候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拾起地上自己的小荷包捧在心口,一颗心也才终于平静下来。

“多谢这位姐姐……”

她转过身看向那名身手了得的蓝裙女子,忽然感觉好像见过对方,问道:“你不是和珠玑姑娘一起的那个姐姐吗?”

这女子正是珠玑身边的蓝裙婢女,女子姿色亦是不俗,飞眉凤眼极有英气,她浅笑点头:“姑娘见过我家小姐?”

“呃……”暖儿脸颊微红:“我前些

日在小夜半楼……嗯……听过珠玑姑娘弹奏的曲子,真好听,你家小姐好厉害。”

“姑娘过奖了……”蓝裙婢女福一礼,笑道:“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了,姑娘今后务必记得谨防小贼。”

“嗯嗯嗯……”暖儿欣笑点头:“总之……今日谢谢你了。”

蓝裙婢女笑笑转身而去,然而没走几步,忽然意识到什么,伸手一摸自己腰间,顿时瞪圆眼睛:“我……我的荷包呢?”

后方暖儿微愣:“你的荷包……难道也被人偷走啦?”

“太……太过分了……”蓝裙婢女气呼呼地转过身,猛地跺了跺脚,白净的脸颊气得通红,甚至眼眸中隐有泪光,她气愤地发泄道:“这……这都已经第七次啦,你们苏州城的小贼实在太猖狂了,我……我……我……小贼实在太欺负人啦!”

她一会儿气得跺脚,一会儿左看右看,似是想找个物件发泄下此时情绪,然而身周街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摔的,到最后气得连番跺脚。她对小贼二字可谓是恨之入骨,因此前一刻远远的听见捉贼,近乎是本能反应的闻声而至,然而才知道自己的荷包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又不翼而飞了,也正如她自己所言,纵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这已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七次了。

“已经……第……七次啦?”

暖儿张大嘴,同情之余莫名有些想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讷讷问:“那你……岂不买了好几次荷包?”

“对呀,我自己的两个,我家小姐的一个,后来我自己又买了四个啦……”蓝裙婢女的脸色气得又红又白,到得此时也才终于反省过来,恼火地一拍自己额头,为着自己的行为而羞愧不已:“我……我也有够笨的,我为什么非要用荷包装银子,又为什么非要把荷包挂在腰间,我如果不把荷包挂在腰间,岂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种事啦……”

“嗯嗯嗯……你……你说的其实很有道理啦。”

暖儿有点无言以对,一张脸憋笑憋得通红,却是从未见过如此粗心大意的人。

……

……

在这件事上她们二人算是同病相怜,只不

过暖儿失而复得病得较轻,蓝裙婢女连丢七次病得较重,也许因为这一层原因,她们对彼此也没太大防备。两女站在街中聊了几句,原来这蓝裙婢女是打算给自家小姐买纸笔和砚墨,然而现在荷包丢了,郁闷地准备回家取银子。但被暖儿留住了,她愿意出银子给她买纸笔和砚墨,反正银子失而复得,就当给人一份酬谢。不过蓝裙婢女却坚持当成借的,过后必定登门偿还,暖儿也没再说什么,于是两女结成伴儿,一起去买自己要买的东西。

这一路上两女话题蛮多,虽然还远远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至少暖儿对于对方也算有了些了解,这蓝裙婢女名叫白梨花,但实际上只是珠玑姑娘的婢女之一,此女并不懂抚琴,自小学的是武艺,随同珠玑自西境而来,沿着本朝西行道诸州辗转来到了苏州,算是路过苏州。至于因为何事来到本朝兴国,接下来又会去哪儿,暖儿没问,她知道问太多对方未必肯说真话。

待两女买完东西原路返回,不知不觉将走到杏花巷,她们不知道对方也住在杏花巷,本以为到了分开走各回各家的时候。

“我到了……”

然而两女却是说出了同样的话,短暂地错愕之后又不约而同地诧异问道:“你难道……也住在杏花巷?”

“噗……还真巧……”两女对视不由一笑:“那一起走吧……”

走来杏花巷中段,暖儿在陈府门前停下脚,白梨花望了眼陈府门匾,笑着伸手指了指后段:“我还要走十来家门户。”

“嗯……”暖儿并未进门,遥望着白梨花走进她们主仆二人租居的宅院,然后才兴高采烈地转身跑进陈府家门。

她一路跑一路喊:“驸马爷,原来珠玑姑娘也住在杏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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