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和大荒一样,正在发生严重的自然灾害,曾经的高山随着地震倒伏、沉陷,山洪肆掠,火山时不时喷发。
画舫从空中飞过,众人看到下面的惨境,都变得沉默。想来,其他区域都是这样,那么三清山、无量山也好不到哪里。
“昆仑山,作为天族后裔的聚居地,出现眼前的灾祸,不知道他们这一次是搬迁,还是出世与人族一起共同拯救神界。”薄小小自从成了神王,变得意气风发,时不时大撅其词。
“哦,这昆仑山是天族后裔?”马芝虽然在无量山的藏书阁看到天族的介绍,但也是神话传说,说他们受到上天的眷顾,天生就有翅膀,可以像鸟族一样飞翔。只不过,那些书都说天族不属于神界,而是太古时代,他们随着原始神的堕落,而去了其他类神界。
“也不尽然,昆仑山圣地,依旧是人族为大多数。但是传言圣地高层,都是翼族,而翼族被称谓天使,以讹传讹中,天使也就成了天族后裔。但具体是不是,昆仑山从没有出来证清。而且,昆仑山因为所处地势高耸,一直超然独立。在人族各大圣地组成议会时,昆仑圣地也不曾参与,甚至也不愿和其它圣地往来。还有传言,昆仑山修持的道法不属于三千大道。”玉清风扬解释道,他作为三清山嫡系,许多秘闻都曾耳闻。
“天使?天族?会不会他们本来是鸟族修炼而化人呢?”马芝问。
“应该不会。鸟族修炼化人会失去翅膀的,和人族一模一样。就和你一样,一棵芝草,化人后,先天的许多东西都没有了,最多是一下天赋神通。鸟族修炼成人后,除非变身成鸟,翅膀才会出现。”薄小小插言。
“也是,我修炼成人,也没有留下芝草的特征。”马芝想到己身,情绪稍有波动,通灵术也不知道算不算天赋神通。
画舫一直以超光速的速度飞行,驾驶室内的星图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玉清风扬的星图,比当初马芝让星宇强炼制的星图高级很多。星图上标注密密麻麻的坐标点,平时坐标点都是黯淡无光,但是如果坐标点对应的区域地形地貌发生改变,那么坐标点就会闪烁不定,自动修正地貌呈现和推荐航线。
此时,星盘宛若星空,密密麻麻的坐标点亮着,闪烁不定。说明天地大劫的残酷,诱发了太多自然灾害,导致地貌在随时随地发生改变。
“不好,要尽快凛报公子,前方地貌严重改变,曾经的高原都变成大海了。我们计划去昆仑山的雪城进行补给,现雪城都不存在了,必须改道。目前,昆仑山还剩余六十余个一线城市,具体去哪个城市,需公子定夺。”画舫的主事吩咐道。
另一仆从很快跑到玉清风扬身边,一番耳语后,玉清风扬表情凝重。画舫飞行所需的燃料非常多,燃料品质不仅影响燃料的使用寿命,而且也影响飞行速度。若想保持超光速飞行,必须使用高品质的天石,使用神石,速度必然大幅度降下来。
最为关键,天地大劫,高品质燃料将成为硬通货和抢手货,能不能买到已成问题。飞往一般的城市,未必能够采购到。
“怎么了,玉清师兄?”马芝看到玉清风扬阴沉的表情,问道。
“我们需要转向,去昆仑山圣城,要补给燃料。”玉清风扬当机立断,此时只有去圣城才比较稳妥,况且圣城里有三清山基地,也有无量山基地,即便市场上无法采购天石,估计基地里会有库存。他作为后裔嫡系,自然可以直接调取。另外,马芝是无量神王,想来更能够调配资源。
大家自然没什么异议,同时对昆仑山圣城也有期待。一般人除了玉清风扬外顿时兴高采烈往圣城去了。玉清风扬,也不过是有些担忧补给而已。
一路上,马芝、玉清风扬、薄小小虽然喜欢喝酒,但也不误正经事,一个个躲在房间里,稳固修为。
马芝神念回到葬神谷,他看到叶片被虫子咬得光秃秃的世界树,他瞬时感应到世界树的情绪。发生了什么事,它竟然那么消极?
“朋友,告诉我,不安。”马芝与世界树交流。
“母树,感应到母树,它,警告,我。”世界树情绪低落地说道。
一棵树的伤感,马芝索性与世界树通灵。那一刻,他成为一棵树,清晰地感应到世界树的一切,它变得如此强大,力量浩瀚如海洋,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神王之力,如果不抽取葬神谷的力量,是无法抗衡世界树。
如此强大,却情绪低落,意志消沉,这是怎么回事。马芝屏息,彻底将自己化为世界树。通灵中,很快他有了一股燥意,这燥意来得莫名其妙。它让你不踏实,让你惴惴不安。这是母树的警告?
母树是残旧世界那棵被连根拔起的世界树吗?马芝通灵中与世界树神念交流。不是,它不是母树,我感觉到它的警告,它不允许我强大,它说某一天它会杀死我,杀死所有的分枝。通灵状态下,马芝和世界树交流非常快,毕竟他们都是对方。
马芝放开神识,沿着世界树的惴惴不安,向深空深处飞起。他要感应那警告,可以说是威胁和恶意,杀死所有的分枝,这是怎样的残忍?
他的神识飞啊飞,飞啊飞,有那么一刻,像断片一样,马芝在虚空深处渐渐呈现虚幻的面孔,神情凝重。他似乎觉得有股熟识感,仿若曾经到过那个地方。似乎什么在召唤他,让他过去。
好一会,那神识强忍着被呼唤,继续沿着世界树的感应,向无限的虚空冲去,他要看看母树,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棵树,不与世无争,而如此残忍,分枝就如人的儿女,不去宽慰、善待,却要杀死所有的分枝。
神识越飞越远,好像虚空一直无尽头一般。慢慢地,通过那道远去不见的神识,马芝越发强烈地感应到那股怒气,似乎恨不得吃其肉,食其髓。世界树母树,它究竟承担什么样的角色,竟然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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