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要动真格了,如此下去,天下都是他五姓七族的了!”
李世民还是望着户外,语调低沉,却充满了杀气!
这让李文心头一惊,真还有点相信他曾在沿边干过大事的了。
长孙无忌望了望李世民和房玄龄,轻叹一声道:
“五姓七族太可怕了!如黑色中的一双鬼眼,威胁无所不在。”
房玄龄把玩着手上的佛珠,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唐朝。
社会矛盾!
李文在后世的书中,没看一千也有八百篇相关的文章。
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案,他或许能背三五十个。
可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他不怕虎一般的对手,却很怕猪一样的队友。
“眼下动不得!”
李文随口说着,显得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这话让三人都很不高兴。
三个人来这里,当然不是听他说“动不得”的。
而是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实实在在的行动方案。
李世民一脸乌云,皱眉望着李文道:
“小郎,才你说要开干!这下又说动不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开干是指我们自己!不能动是指不能动敌人!”
听了李文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世家的力量,强大到不可思议。
谁都清楚这个现实。
李世民突然抬起头,很诚恳地问道:
“小郎,若是皇上突然间调你进宫,问你,你会如何回答。”
“这还要问?老爹你是不是真傻了?”
李文白了李世民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跪呼万岁,拱手使劲叫贞观天子圣明,拿笔吹捧贞观之治,不就完了?”
“这,这,这……”
李世民目瞪口呆,这了半天没这么个所以然来。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苦笑不已,因为他们清楚,这基本上是眼下官场的标配。
“这啥子?
难道你能告诉他,搞宵禁,禁止人员流动,阻碍了大唐的发展?
难道你能告诉他,李世民三字个,人人个个都可以写,可以说?
难道你能告诉他,该让那些只会背明经而韭菜与麦苗都分不清的人滚蛋?
你是想试他的刀快还是自己的脖子硬?”
虽然李世民早已习惯了李文的白眼与怒对,可这话听起来咋就那么刺耳呢。
没错,这些事都是自己一直在做的。
并且,从来没有怀疑过其正确性。
若是真有人在朝堂之上跟自己争这个,自己还真有可能给他压个帽子打入天牢。
也就是说,真没有人敢跟自己说真话。
不是别人不想说,而是自己不让说!
他感到如五雷轰顶!
这小子太可恶了!
他娘的,三言两语,直叫皇帝怀疑起三观来。
放在平常,只怕西市那歪脖子树下又多一冤魂。
可此际的他,却不想那样做,也不敢那样做。
反而捡讨起过往来。
他觉得这小娃说得还真有道理。
他感到很幸运!
所以他笑了!
从内心散发出幸福的笑容来。
这让在场的三人都看不懂,他为何一脸满足的笑容!
李世民坚信,要破这生死局,非此子不可!
他强忍内心的激动,迫切问道:
“小郎,假设你是李二,你会怎么做?”
李世民说罢,长孙无忌也是一脸期待地望着李文。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种话哪敢乱说?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呢!”
李文说罢,白了李世民一眼。
他站了起来,推开门往往外边。
转过身来,又站在窗前,看那云卷云舒,轻轻一叹,无限愁怅来地说:
“在没有言论自由的帝国里,谁敢乱说?
写下李世民三个字,便要下大牢,还能评论他的所作所为?
你当我是哪吒,砍掉一个脑袋还有两个?”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让三人无言以对!
李文望着三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安心剥瓜子,比图表现而坐大牢要爽得多。我上下洗手间去,水喝得有点多。”
李文离开,三人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李世民终于是忍不住了,问房玄龄道:
“玄龄,他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个局要如何破?”
“皇上,此子乃是千年不遇的怪才,所有言语,直指弊病,有如一根银针,直插人心,用不用,臣做不了主呀。”
房玄龄说罢,闭上了眼睛,盘起手上的珠子来,有如老禅入定。
李世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便把眼光投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叹道:
“不用此子,大家相安无事,他总多少要造点新鲜的玩意儿来,学几样,那也是造福天下百姓!比如印刷术,比如水利工程,比如曲辕犁。”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这岂是你我所要的结果!为天下,你我死都不怕,还怕用他么?从太原起事至今,你我多少次从鬼门关闯过来,你我还不是吃三餐睡两觉,不为天下图个啥?”
“皇上既然这么说,那臣这有上中下三策,供皇上选。”
“就像烤火一样,不远不近,大家舒服!”
“就像银针一样,针针入肉,疼,咬紧牙关顶着,顶住了,病才会好!”
“汉高祖用韩信,用时放手,不用时除之。”
“这……我不是汉高祖,观音婢也不是吕后!
烤火是舒适着,可有病还得受银针之痛、药石之苦!
这里有我的随身玉佩,你拿着给他!
就算他骂娘,污蔑朕偷人,也绝不追究!”
李文从外边进来,见三人都在剥瓜子,哈哈笑道:
“还是我说的,剥瓜子安逸吧!”
“不,侯爷,我老孙不能放着天下百姓不管,而剥瓜子!
眼看着天下众姓受苦,而皇上给我特权,我却不能有所作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侯爷有救天下百姓出水火的大智慧,而孙某有幸遇着侯爷,那就是注定了不能平庸一生。”
长孙无忌一脸正气,激动地说着。
李世民和房玄龄在边上鼓着掌,都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李文暗笑,他娘的,这是给老子下套,让我肾上腺飙升?
老子才不上你的当呢。
长孙无忌见李文笑而不语,又拍着胸膛说道:
“这里有一方皇上的随身玉佩,乃是皇上亲手交给我的,用来监察百官与诸王所用,连太子都能先斩后奏,我将这玉佩交给侯爷。明天,我必请来圣旨,哪怕是侯爷站在大街上骂全天下人的娘,也无人敢言罪!若是请不来圣旨,孙某以一死以谢天下!”
哇操!
奉旨骂-娘?
这是什么蚤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