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她一个二十来岁的人跟两个五十多岁的人义结金兰?
这,这简直太不尊重老人了!
安满月实在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去干这种事儿,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拜师?”刘大夫眉头轻拧着,一脸不愿意地说道,“丫头,我之前说让你当我徒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要是真让你当我徒弟,我这张老脸臊得慌!”
王大夫站在一旁,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刘大夫说的。
安满月心里更慌了,忙给刘大夫和王大夫戴高帽子,说道:“我比你们小太多了,有你们当师父,我以后肯定是大夏国最厉害的大夫了!”
医馆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其他大夫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毕竟刘大夫的医术放在太医院里头也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安满月本身医术也不错。
王大夫长叹了口气,认真地问道:“丫头,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安满月顿时懵了,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眼前满是星星。
刘大夫拿手拍了拍王大夫的肩膀,劝道:“老王,你误会了丫头的意思,她是真心想认我们为师。”
见王大夫看向她,安满月点点头。
王大夫长叹了口气,说道:“丫头,说认真的,我们能教你什么?”
刘大夫赞同地点头,说道:“丫头,中风这病我治不了,孟小花那手舞足蹈的病我也治不了,这些你治起轻而易举,照理来说,我两应该当你徒弟,跟你义结金兰已经算占你便宜了。”
“但是这两个病症并不能代表我医术好,只能说是术业有专攻……”
安满月一脸认真地解释,结果手里就被塞了点燃的香,然后不等她拒绝,刘大夫和王大夫两个人已经拿着香认真拜了拜,将香插到香炉里。
常青很有眼力劲的将安满月手里的香拿出来插到香炉里,站到一旁,一本正经地喊道:“礼成!”
就这样,安满月现在被义结金兰了。
不管怎么样,安满月肯定是最小的一个,这第一第二的位置,刘大夫和王大夫谁都不想让对方。
于是。
他们两开始了比赛。
三局两胜猜拳!
最终,王大夫赢了,成为三人组的老大。
“呵,让我叫你大哥,做梦,呸,”刘大夫不情不愿地冲着一旁呸了口,嫌弃道,“叫你老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咋的,非得叫你王傻子?”
王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刘老头!”
安满月本想劝一劝这两个人,见常青走了,她也跟着走了。
等安满月回到桌子边刚坐下,刘大夫和王大夫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来,那感情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
安满月还没来得及拿出宣纸,就听到刘大夫和王大夫两个人又吵起来了。
常青见安满月愣住了,说道:“他们一直都这样,习惯就好。”
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安满月也就不再管那两个人了,低头忙自己的事情。
傍晚宁永川来接安满月回去,他将看到拓跋宇的事情跟安满月说了。
“真不是你哥?”安满月疑惑地问道。
“我觉得不是,顾兄已经去查了。”宁永川解释道。
希望能早点出结果。
三天后,顾长辉那边有了消息,原来江西府真的有个拓跋宇,而且他还有个弟弟。
“看来真不是你哥,不过长得跟你哥这么像,这缘分可不轻。”安满月笑着打趣道。
听安满月这么说,宁永川随口说道:“指不定都是一个祖宗呢。”
当然,这些都是闲话,自从知道了拓跋宇不是宁永年,宁永川也就安安心心准备秋闱。
时间转天就到了秋闱,考试期间安满月倒有点紧张了,晚上一个人睡觉很不自在。
考完秋闱,安满月也没有去问宁永川情况,瞧他那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应该考得不差。
安满月觉得只要能考上就成,至于名次什么的都不重要。
安满月本以为秋闱成绩要很久才下来,跟往常一样起床吃过早饭准备去医馆,结果就被一堆子吹吹打打报喜人拦住了。
“恭喜,宁秀才秋闱第一名!”
安满月一脸喜色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宁永川,宁永川给老贰使了个眼色,宁老贰是个聪明的,二话不说就开始给那些人荷包,笑着说道:“同喜同喜,拿去喝茶。”
宁老贰给他们六个人荷包,荷包里面都有二两碎银子,算是大红包了。
报喜的人垫着手里的荷包,又说了些好听的话,这才离去。
在后院的养胎的徐氏早就听到前院的动静了,她没敢过来,生怕折腾肚子里的孩子,听下人说公爹中了,激动地落泪。
宁永川和安满月两个人送走了报喜的人,随后又放了鞭炮,在这个时代,有喜事都是要放鞭炮的。
门口放鞭炮,左邻右舍都听到了,一个个都凑过来道喜。
这些琐碎的事情安满月都交给了宁老贰,随后让家里的婆子去医馆给自个请个假。
宁永川和安满月两个人在家里呆着,倒不是没事做,而是想着回头怎么请客吃饭,府城这边要办一场,村子里也要办,这些事情听着简单,但是做起来很繁琐。
不过半个时辰,外面又来人了,宁老贰将人请进来,宁永川和安满月这才知道来人是顾长辉和年氏。
年氏一看到安满月,就像是看到了光明一般,直接抱住了安满月。
“怎么了?”安满月疑惑地看向年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顾长辉又没考中?
“嫂子,我……”年氏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宁兄、嫂子,我考中了!”顾长辉傻乎乎的笑着,平日里不笑的时候还能算个清秀的秀才,这一笑,浑身上下冒着傻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傻!
宁永川见顾长辉这么激动,开口说道:“不错,这次多少名。”
“最后一名!”顾长辉笑得更开心了,要知道他之前从没考中过。
宁永川一听,眉心紧拧着,冷脸问道:“我给你画的那些重点,给你写的那些文章,你都没背?”
原本喜极而泣的年氏听到宁永川这么问,一抹泪,冷脸看着顾长辉,逼问道:“宁哥说的是啥意思?”
原本正在开心冒傻气的顾长辉不敢说话了,他低头坐在那儿。
“不然你能考进前二十。”宁永川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又加了一句。
安满月听宁永川这么说,狠狠地瞪了一眼宁永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年氏已经冲向顾长辉了,对着顾长辉上下其手揍。
安满月将宁永川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也真是的,他考中是好事儿,你干嘛拆台?”
“我怕他们范进中举!”宁永川瞧着顾长辉那样子,真想跟旁人说他不认识顾长辉。
“行吧,你说的有道理。”安满月也觉得那两个人有点过度兴奋,不过这事儿确实值得庆幸,“那成,我现在去准备饭菜,一会儿咱们两家好好搓一顿。”
“还是晚上一起吃,估计一会府城大人就会派人来了。”宁永川若有所思地说道。
事情果然不出宁永川所料,临近午时,宁永川和顾长辉都被请到府城吃饭。
这会儿顾长辉已经缓过来了,也没有之前那么嘚瑟,也不再傻笑了,眼睛透漏着精明。
送走了他们两个,年氏笑着挽着安满月的胳膊,开心的说道:“嫂子,你不知道,我知道他考上有多高兴,心想着最后一名也叫举人,以后说出去也有面子。”
“是。”
“宁大哥说的那句话,我真恨不得拿鞋底抽他两耳光子,天天跟我说努力念书,我呸,宁大哥写好东西让他背,都没好好背,什么玩意儿,高兴个屁!”年氏真的是被顾长辉气疯了,开始说脏话了,“嫂子,要不咱两也庆祝庆祝,去赌坊走一圈?”
安满月想到欧阳烨和苏婉儿那两张脸,忙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咱们好好收拾一下,晚上一起吃顿好的。”
年氏失落地应了声,她很想说“那些活让丫鬟婆子做就好了”,但是不敢说,老老实实跟在安满月身后。
下午宁永川和顾长辉回来了,两个人身上都是酒气。
安满月让人给顾长辉收拾了一间客房,自个回屋照顾宁永川了。
“早知道不考第一了,他们总灌我酒。”宁永川坐在床上,抬手捏着鼻梁,一脸惆怅地说道。
安满月笑了,拿着一块帕子递给宁永川,笑着说道:“要是你把这话说给他们听,他们得气死。”
宁永川擦了脸,人也清醒多了,说道:“估计是因为我年纪小,一个个不服气。”
“你、年纪小?”安满月纳闷地看向宁永川,困惑道。
“前十名只有我一个二十多岁,其他人都是四十多岁,剩下那些举人也都是三十来岁,还有六七十岁的。”宁永川说道这,放下手里的帕子,抬眼看向安满月,“没有十几岁考中举人的。”
“这么算来,你还算年纪小了。”
“嗯,长辉年纪最小。”宁永川一脸羡慕道,“那些人对他很友好,对我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