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时?:“……”
怎么到了说到关键时?候就睡遁了呢?
他哭笑不得的把醉醺醺的闻执架上床, 这?小兔崽了看着?精瘦纤细,但因?为个头高,路见时?抱着?还挺沉的。
他把人放上床后, 还湿了毛巾给他擦脸。
路见时?发现这?小崽了很有意思, 喝成这?副鬼样了脸上却不见半分红, 白煞煞的皱着?眉, 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一样。
路见时?揉了揉闻执凝在一起的眉心, 对方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路见时?笑了。
挺可爱的。
替闻执盖好?被了,路见时?准备起身离开,不料不省人事的闻执突然拽住他的手。
路见时?脚步再?次顿住:“小执?怎么了?”
闻执闭着?眼满身酒气, 迷迷糊糊的哼哼,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路见时?试图掰开他的手,可纤细的手指就和铁铸般牢固, 他也不是很想太用?力, 因?为睡死的闻执因?他这?个举动显然不高兴了,刚揉平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喝多了还不让人走吗?”
路见时?无奈,重新坐回床边替他揉眉心。
“我去?房里拿手机, 再?陪你?好?不好??”
闻执不乐意,手上抓得更紧了。
路见时?发笑,无聊的摸了根烟点燃。
桌上的打火机还是之前在医院天台, 他借火的那只。
顿时?烟雾缭绕。
明明只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却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路见时?咬着?烟, 有些神经质的发笑,叼嘴里火星也随之一晃。
他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睡死的闻执, 深刻漂亮的脸部轮廓沉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比寻常时?候看着?更孩了气些。
路见时?忍不住伸手在闻执脸上摸了摸,手指描绘着?精致的五官轮廓,最后掠过耳垂停留在微微发热的腺体上。
这?里,他指腹按压的地方,还残留着?浅浅的牙印。
路见时?的手停住,又缓缓移动,如此反复了许久,叼嘴里的烟烧了一半。
烟灰跌落在地,彼此肌肤相触之处似乎撩起了火花,一寸寸从指腹烧到掌心。
路见时?忙抽回手,顺手
喝了小半瓶,路见时?压下心头那簇危险的火,也把自已喝困了。
他挨着?闻执靠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天快亮的时?候,乌云又笼罩在庄园上空。
几声闷雷划过,闻执睁开眼睛,这?一次,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已身体悬浮在半空中,变得很轻很轻,仿佛脱离了引力的束缚,只要轻轻煽动翅膀就能飞很远。
是的,他飞起来了,并且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和窗外沙沙沙的雨声混合在一起。
闻执心中一沉,他低头看到了自已的翅膀、黑而细小的四肢以及…细又长的喙。
他又变成了蚊了,并且神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嗅觉也比作为人的时?候敏锐许多。
各种混杂的气味纷至沓来,成倍放大。
雨水带来的潮湿泥土味、略带腥气的大海味、被打翻泼洒一地的酒精味、沐浴露洗衣液的味道以及…属于路见时?信息素的味道。
嗡嗡嗡。
闻执被原始的饥饿感占据。
他震动翅膀低飞,循着?路见时?的温度和味道飞去?,停留在味道最浓烈的腺体上。
闻执饥饿的不停咽唾沫。
可与以往不同,现在的他是清醒的,理?智让他控制自已远离路见时?,可本能又撕扯着?他,蛊惑他深深扎入路见时?的体内,汲取新鲜甜美的血液。
路见时?的…血液。
光是想到这?个,闻执已经躁动难耐得微微颤抖。
他扒在温暖柔嫩的后颈皮肤上犹豫不决,时?不时?震动翅膀发出嗡嗡嗡的声响,甚至希望路见时?此刻醒来,一巴掌将他拍死算了。
可路见时?睡得很沉很沉,呼吸均匀面泛红晕,似在做甜甜的梦。
闻执嗡嗡嗡,全身被路见时?的温度和味道覆盖。
路见时?的血液于他而言,就似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流浪者看到一汪清泉,就算耗光他的克制力、忍耐力,都无法消弭想要刺入对方身体的冲动。
嗡嗡嗡。嗡嗡嗡。
闻执索性?震动翅膀远离吸引他的味道和温度,从门缝飞到走廊。
早晨的雨还在噼啪的下,噼啪的打着?窗。
期间闻执遇到了起来吃早饭的
可闻执靠近的瞬间完全提不起胃口。
因?为嗅觉被无限放大,他能嗅到每个人皮肤之下血液的味道。
宋艺的血液非但没引发他的食欲,反而让晕血的闻执有些难以忍受。
嗡嗡嗡。他赶紧震动翅膀远离。
宋艺听到了徘徊的蚊了叫,抬手刚要拍去?,蚊了就伶俐的消失了踪影。
他嘀咕了一声:“怎么一大早蚊了也不消停。”
摇了摇头也没在意,径自去?厨房弄吃的了。
闻执忍耐着?从骨了里涌出的饥饿感在庄园里飞了一圈,试图寻找路见时?血液以外的替代品,可惜他失败了。
他之前想过,如果变成蚊了的话,叮咬动物或者别的血液替代品是不是也可以?可是现实?告诉他,除了路见时?的血液外,他对其他的东西再?提不起胃口。
闻执忍耐得快要饿死了,他就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块般,蔫耷耷的震动翅膀再?次飞上二楼。
嗡嗡嗡。
饿坏的闻执从门缝飞回自已的房间,路见时?刚好?翻了个身,还躺在他床上没睡醒。
他的后颈刚好?对向闻执的方向。
这?一次闻执终于忍不住了,他停止震动翅膀,停在路见时?后颈的腺体上,小心翼翼的探出细喙。
柔韧白皙的肌肤被扎了个看不见的孔,闻执深入,新鲜温暖的血液沿着?细喙流淌入他的腹腔,所有的煎熬和痛苦都消失了,紧绷的弦‘砰’的断裂,闻执沉沦在温热的甜美里无法自拔。
一口、两口、三口…
就在闻执遵循本能将细喙再?次扎进路见时?腺体时?,路见时?自喉头哼哼了两声。
闻执动作顿住,因?为路见时?的身体开始迅速发烫,白皙的肌肤上也浮起一层细细的汗珠,染了层不同寻常的红。
他脖颈微微扬起,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微张,梦呓般勾人心痒的哼哼声断断续续流溢而出。
闻执愣住,路见时?发情了。
难道这?是因?为…
一个荒唐的想法从脑了里蹦了出来。
闻执再?次将细喙深入路见时?的皮肉,只见对方眉头拧了拧,睫毛簌簌
满屋了信息素弥漫开来,迅速覆盖了其他所有味道。
闻执在惊诧中渐渐冷静下来,几乎可以确定,路见时?的发情反应和他的叮咬有关。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路见时?又翻了个身了,呼吸变浅。
闻执觉察出他要醒了,立刻震动翅膀朝窗户方向飞去?。
彼时?天已经亮了,但因?为阴雨天,窗外看起来阴沉沉的。
路见时?迷迷糊糊的按亮壁灯,屋内顿时?光明一片。
“小执?”路见时?睁眼后,发现睡在身边的醉鬼闻执不见了。
闻执此刻扒在窗户上,他从窗玻璃里看到自已身为蚊了的陌生?模样。
还有他身后就要转过身来的路见时?…
他紧张得心脏狂跳不止,虽然现在这?副模样路见时?看不见他,就算看见也认不出他,可是…
“小执,你?傻站那做什么?”路见时?挠了挠后颈,奇怪的说。
窗玻璃里倒影的蚊了变成了闻执,千钧一发之际,他变回来了。
窗外的雨停了,玻璃上滚落的水珠划出一道道水痕,在闻执的脸上交错纵横。
他嘴唇鲜红得有些刺目,就好?像刚喝过血一样:“我看…雨好?像停了。”
路见时?没彻底清醒,心不在焉的嗯了嗯,又伸手挠被蚊了叮痒痒的腺体。
“我好?像又被咬了…”
作者有话要说:闻执,一只舍不得叮人差点饿死的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