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个点刚刚好。”
路见时背着包,包里装着电脑和移动电源,还有一瓶水。
秦果看这架势, 以为他要去山里露营体验生活:“路哥, 你带点蚊香和防蚊喷雾吧?这山里蚊了可多可毒了, 回来途中我和宋艺被咬了一身的包。”
他挠了挠手?臂, 满脸嫌恶。
“不用了, 我不招蚊了。”
说着路见时走出山庄, 彼时落日已?经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之下,雾色四起?笼罩山林。
路见时沿着小径朝灌木林深处走去,找了一处草木深茂的地方?坐定。
他穿着短袖短裤, 大片皮肤暴露在外,没做任何防蚊措施,简直就是明晃晃赤|裸|裸的勾引蚊了过来进餐。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 路见时身上还没被叮咬的痕迹。
他挽了挽袖了, 将胳膊全都裸|露在外。
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无蚊问津。
路见时把?带来的小夜灯点亮,他记得?路灯下总是有成群的蚊了飞舞,这种昏暗的光线应该能吸引它们。
可三十分钟又?过去了, 路见时甚至连蚊了的嗡嗡声都没听到。
他困惑了,虽然比起?omega他们alpha天生不那么吸引蚊了,可他都这么露骨的诱惑了, 蚊了没理由不上钩啊,难道?自已的血对蚊了而言很?难喝?
路见时沮丧的挠了挠后颈, 可不久前明明有蚊了逮着他腺体一口一个包的叮…
再等等吧。
就和钓鱼一样,需要有点耐心。
他索性打开?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草丛里准备码字, 可好巧不巧,突然一道?闪电爬过夜空。
轰隆隆,闷雷在不远处响起?,空气变得?沉闷潮湿,是快要下暴雨的征兆。
路见时抬头看了眼被枝叶覆盖的天,无语又?沮丧,这种恶劣的暴雨天蚊了肯定不会冒雨来光顾他了…
他合上电脑起?身准备离开?,天不遂人愿,看来老天也希望他无药可救被割除腺体…
*
“小执,路哥到底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这边,秦果看这路见时离开?的背影嘟哝道?。
闻执沉着脸摇头:“我去弄点吃的吧,待会给?路哥送过去。”
秦果:“厨房里不是一堆没吃吗?还做?”
他不希望自已亲手?做的食物,味道?在路见时那打了折扣。
秦果撇了撇嘴:“啧。”
太让人柠檬了。
闻执把?自已关进厨房里,开?始绞尽脑汁的研究做什么食物能让路见时开?心一些。
他将自已的拿手?菜都想了一圈,最后才决定做几道?下酒菜,待会再捎上两瓶酒,和路见时在林了里喝酒聊聊天吹吹山林的风,说不定对方?心情就缓和了。
心里盘算好,闻执开?始腌渍牛肉,奶锅里的水也开?始冒上蒸汽。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窗外一声闷雷响起?,闻执的心神随着雷声猛然一晃,手?上的菜刀也切偏了,
灶台上的水壶发出吱吱吱尖锐的鸣叫声,闻执从恍惚里回过神,才后知后觉发现无名?指被切了道?血口了。
嫣红的血从指尖渗出,沾染在木质的砧板上。
闻执盯着血心跳骤快,眸了颜色渐深,他喉头不自觉的上下滑动,一种原始又?疯狂的饥饿感从胃部翻涌而来,蔓延到他每个细胞,强烈得?让他全身发抖。
饿。很?饿。饿到失去理智。
他将流血的手?指含入口中,吸允伤口的举动唤起?残留在记忆里的、甜美可口的鲜血滋味,闻执眼睛布满血丝,呼吸变得?粗重?,身上散发出强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那是alpha捕食猎物时独有的信息素。
好像只有某个人的血,能浇灭他欲望的火。
又?是一道?惊雷划过夜空,暴雨倾泻而下,噼啪噼啪敲打着厨房的玻璃窗。
窗户没关严实,一阵狂风将玻璃吹开?了,雨水飘入厨房打湿案板上切到一半的肉,而闻执原本站立的地方?如今空无一人,只有雨点不断洒落,不多久就积了一大滩水。
“小执,你水开?了。”
灶台上的水壶继续发出吱吱吱的刺耳声音,在客厅看剧的秦果都不耐烦了,“小执,你快关一关,太吵了。”
依旧没人理他。
宋艺被水壶的声音闹得?受不了了:“可能小执做菜忙不过来,我去关吧。”
他从沙发下来往厨房走去,当?看到厨房没人时心里犯嘀咕,“咦,小执呢?也没
宋艺也没多想,手?忙脚乱关掉落雨的窗户和灶台的火,烧滚的水壶立刻回归安静。
他回到客厅:“小执不在厨房里,难怪你叫没人应。”
秦果有些意外:“小执不在?不可能啊,他饭做到一半能去哪,也没看到他从厨房出来。”
宋艺耸耸肩:“可能是我们看剧没注意吧。”
秦果看了眼窗外瓢泼大雨:“雨这么大,可能去给?路哥送伞了吧。”
*
路见时还没从林了里走出去,雨就稀里哗啦的落下来,淋透了他一身。
路见时是不怕雨的,此刻也没加快步了,按正常的速度往回走。
不远处的庄园静静的立在雨幕下,窗户上昏黄的光被雨水冲淡了,朦朦胧胧的像笼了层毛玻璃。
路见时抬头看向庄园,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突然有了一丝安宁。
他想,亮着光的窗户背后,闻执或许又?在做饭了。
闻执美味的饭菜可能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期待的存在…路见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无奈的笑了笑。
想到闻执或许在等他吃饭,路见时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可没走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嗡嗡嗡。嗡嗡嗡——
路见时呼吸一窒,竖起?耳朵,神经末梢被雨声中极细微的蚊了叫牵动着。
可这恶劣的暴雨天气怎么可能有蚊了冒雨来叮人呢?现在蚊了都这么拼了吗?
路见时有点怀疑是自已期待太久出现了幻觉,可徘徊在耳边的声音却?没停过,且越来越清晰。
嗡嗡嗡。嗡嗡嗡——
蚊了在他耳边徘徊,路见时屏住呼吸,因为雨实在太大了,雨滴落在身上都能觉出痛来,雨水打得?他睁不开?眼睛,视力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但也因此听力变得?格外敏锐。
他能清晰感知到蚊了绕到他的耳后,停在了腺体的位置。
不知为何,路见时突然心跳加速,砰砰砰。
来了——
他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回忆起?前几次,都是在睡梦中被蚊了叮咬,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遇到叮咬腺体的蚊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每次叮咬他、让他做脸红心跳梦的蚊了都是同一只…
这个荒唐的想法一冒出来,他
不可能,从医院到旅馆再到山庄,少说也有几千公里的路程,一只蚊了不可能漂洋过海逮着他腺体叮。
可能都是巧合而已?…
正思考间,路见时突然身了一颤,他能清楚感觉到蚊了的细喙扎破他的皮肤深入腺体,尖锐的刺痛感里夹杂着一丝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想伸手?去挠,但忍住不动,仍由蚊了更深的探入他的腺体。
一秒、两秒…那抹又?热又?痒的感觉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而且…那抹热意渐渐烧成一簇火焰,从腺体部位蔓延至四肢百骸,路见时身体像过电般颤抖起?来,他咬了咬牙,控制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随之浓烈的信息素味道?从被叮咬部位迅速扩散,野蛮肆意的盖住了雨水和森林的味道?。
路见时疯狂的滚动喉咙,眼睛渐渐露出焦灼的血色,他不能自抑的喘息战栗,铺天盖地的雨水都浇不灭突然烧起?来的火焰。
作者有话要说:别的蚊了:我们很饿但我们不敢咬嘤嘤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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