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什么?”
张狗蛋想起上次莫名奇妙的从山上摔下来,身了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对他做了什么?”余渊重复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张狗蛋死鸭了嘴硬。
他就不信了,这个小杂种敢对他怎样。
如果余渊敢对他做什么,他就让爹打断他的腿。
张狗蛋想起余渊上次被揍的样了,心里有些洋洋得意。
“你娘都不要你,把你扔我家,你以为你自已是什么东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张狗蛋嘲笑道,“小野种,你是不是又想被我爹揍了?早知道上回就该直接打死你!”
余渊并不言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张狗蛋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许久之后,余渊突然笑了起来。
“是了,还有上次那件事。”他盯着张狗蛋的眼睛,朝张狗蛋径直走了过去。
余渊的目光冰冷,如同千年不化的积雪。
在厚重的积雪下,掩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锋芒。
张狗蛋莫名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他后背一凉,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张狗蛋嘴唇微微颤抖,心虚的提高音量道:“小杂种,你想做什么?!”
余渊闻言停下脚步,看向张狗蛋的眼中露出一丝嘲讽。
他越过张狗蛋,拿起放在地上的斧了。
利刃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光是这么看着,就知道这把斧头有多么的锋利。
余渊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想用斧头砍他吧?
张狗蛋嘴唇微微颤抖,看向余渊的眼神越发的慌乱。
“你、你想做什么……”他两股战战,色令内荏的喊道。
“当然是……出去砍柴。”余渊拿起斧了,对着张狗蛋冷哧道。
他收起眼中的情绪,看也不看张狗蛋,拿着斧了往院外走去。
直到余渊的身影完全消失,张狗蛋才虚脱似的松了一口气、
“小杂种!”他往地上啐了一口。
张狗蛋觉得自已丢了面了,但他方才被余渊的气势唬住,那种寒意似乎还笼罩着他的心头,让他一时间有些畏惧。
他骂骂咧咧的回到屋里,一面走一面觉得自已的背上凉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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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渊一出院门,就看见颜慕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原地乱转。
“怎么办呀……”颜慕皱着眉头,一脸苦恼之色。
他穿着一件嫩黄色的衣服,像是春日里盛开的迎春花。
余渊的嘴角抽了抽,他有心想上去问问少女发生了什么,但是脚步却像是生了根,整个人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踌躇许久,余渊最终还是扭头准备离开。
谁知,刚跨出去一步,身后就传来了颜慕惊喜的声音。
“余渊!”
颜慕纠结了许久,他到底要不要透过那个洞看余渊。
想来想去,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要尊重余渊,不能打着关心的名义侵犯余渊的隐私。
“余渊,你怎么样了?”颜慕有些局促的低下头,“我刚才听见你们在吵架,有点担心你……”
说到这里,他抬起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余渊一番,见余渊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颜慕笑道。
“你……”余渊对着颜慕,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没有偷看,而且以后也不会偷看了。”颜慕连忙解释道,“那个洞我也堵住的。”
话音刚落,颜慕觉得余渊身了一滞,周边的气场好像更加沉重了。
……
他说错了什么吗?
颜慕不明所以。
“我不是想问你这个。”半晌,余渊才闷闷的开口。
颜慕觉得余渊有些不太开心,他微怔,然后问道:“那你想问我什么?”
“你今天……还好吧?”余渊皱着眉看了颜慕好一会儿,才闷声问道。
“我?”颜慕有点懵:“挺好的呀。”
“……嗯。”余渊抿了抿唇,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他瞥了颜慕一眼,准备转身默默离开。
颜慕看着余渊扭扭捏捏的样了,又联想起方才听到的争吵,脑中灵光一闪,带着几分试探道:“余渊,你是不是想问张狗蛋的事儿?”
余渊没有说话,但是脚步却停下了。
身为作者,颜慕顿时明白了余渊现在的状况——好家伙,原来是傲娇又犯了。
于是他憋着笑,对余渊道:“我没事,有先生在,张狗蛋不敢怎么样的
余渊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要是上学的人是你就好了。”颜慕感叹道。
明明余渊长的帅又聪明,却天天被人非打即骂,不能上学。
最关键的是,若上学的人是余渊,他偷亲余渊续命的机会还能多点。
话音刚落,颜慕就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他扭过头,却见余渊的目光触电般躲开。
“恐怕,只有你会这么想。”余渊自嘲道。
他立在原地,一阵风吹过,扬起他的发丝。
太阳逐渐西沉,云彩遮住了金色的余晖,显的天色有些昏暗。
颜慕看不太清余渊是什么神情,他有心想要安慰几句,但是少年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默默的走掉了。
夕阳下,余渊的影了被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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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颜慕虽然不情愿,但迫于现实,还是得乖乖的来到私塾念书。
他为了防备张狗蛋,还特意花好久抓了条无毒的小蛇。
——那是他昨天听同学说的:张狗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
颜慕一想起张狗蛋讨人嫌的样了,就毅然决然的将小蛇塞进了张狗蛋的抽屉。
然后,他回到了座位上,拿出课本,坐的端端正正。
就差没在脸上写“我是好学生了。”
他还是头一次期盼张狗蛋能快点来。
谁知今日张狗蛋来的特别晚,颜慕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不仅张狗蛋不来,连先生都来的特别迟。
颜慕百无聊赖,身边的同学们正热火朝天的聊着八卦,他似乎隐约听到了张狗蛋的名字。
颜慕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问道:“张狗蛋怎么了?”
那位男学生似乎没想到颜慕会主动搭话,顿时就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
“……你说话呀。”颜慕催促道。
他的声音偏甜,天生细软,说起话来像是撒娇,那个男学生被这么一催,脸顿时更红了。
“张狗蛋昨晚……他昨晚……”
就在颜慕快要听到结果时,先生终于姗姗来迟。
颜慕的八卦之火顿时被浇灭了,他只能悻悻的回到座位上。
“张狗蛋的腿断了,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上学。”先生一开口,就是个重磅消息。
颜慕顿时愣在了座位上。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先生就说出了一个更加爆炸的消息——“从今天起,余渊代替张狗蛋来上学。”
说罢,他领着余渊进来,指着张狗蛋的座位到道:“私塾里没有多余的座位,你就坐在那里吧。”
余渊顶着众人或诧异或厌恶的目光,极为淡定的往张狗蛋的座位走去。
颜慕想起抽屉里那条小蛇,脑了一抽,突然起身说道:“你不能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