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在她脑中不受控制地闪现着。
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此情此景十分熟悉。
到底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是不是公主什么时候和自己说过一样的话?
小桔掸了掸头发,本是想将头上的那一点桂花糕打落。
却意外地唤起了一些许久之前的记忆。
永春城喧闹的集市上,映雪公主第一次与辰王相遇。
她劝慰道“小姐,我也听说了。
北燕男人和咱们南楚少年可不一样。
他们跟本不管姑娘家愿不愿意。
只要看上了,能抢的都要抢回去,和野人差不多。
虽说有暗卫保护,也还是别招惹的好。”
公主完全听不进去,只一心为那蛮人说话。
“你呀,不要胡思乱想。
这哥哥看着就与众不同,周身没有一点儿野蛮气息。
北燕人也是人,又不是野兽,不用怕的。”
然而刚刚,公主也是眉眼含笑。
“你呀,看人就只看表面。
那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坏人。
想必是在豪门大府里从小被虐待,才成了今天这副怪怪的样子。
他很可怜的。
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用怕他。”
怎么这两次的场景和对话
如此相似?
小桔越想越慌乱。
为什么公主一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就变得糊里糊涂、心无城府?
她不觉得今时今日,与那黑衣公子的相遇和相处,同当初在永春城遇见辰王时一模一样吗?
前后两次,所有人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只有她浑然不觉。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小桔拉住映雪公主的手,激动道
“公子,我觉得他们像”
像辰王、像燕军!
她差点脱口而出。
可是想起边城将军府中,公主日日伤心欲绝的样子,又难以出口。
毕竟辰王已死,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无端猜测。
何必再说出来,引出公主的伤心事?
此时此刻,公主笑嘻嘻的样子,多好看啊。
小桔嘴里的“像”字拖了半天,终究没忍心说出像什么。
映雪公主望着小桔呆呆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
“真是个傻丫头。”
她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
“告诉店家,本公子睡前想泡个汤浴,让他们准备一下。”
“是,公子。”
小桔忧心忡忡地去准备了。
辰王屋内,飞石也忧心忡忡。
张勇刚一过来时,他们就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
于是就有了之前那段买蚕丝的对话。
可刚把那贼头贼脑前来探听的人打发走了,一回身,便见殿下正坐在案几旁,望着那件外袍发愣。
飞石也看了眼那披身外袍。
材料质地确实上乘,一看就价格不菲。
可那又如何?
那个恶毒女人不会想着,靠一件破衣裳就能勾搭殿下,让殿下对她手下留情吧。
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恐怕还不知道吧。
殿下此行,就是要报复她,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要将她反复折磨,再以最残酷的方式杀死,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后悔活过!
这可是殿下亲口说过的。
哼,就她那点心机,在殿下眼里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
殿下才不会上当。
然而稍一抬头,便看到他的主子正将大手放在那件外袍上,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绣纹图案。
脸色,是自那件事以后,从未有过的柔和。
这
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