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母妃还能骗你不成?你以为谁都像项映雪那个贱丫头一样,一肚子骗人的坏水?”
被郑贵妃一提醒,项文尧又想起当年的一桩旧事来。
当时,他还年少,看上了迎雪宫一个貌美的小丫鬟。
虽说明知道项映雪与项文尧处处对立,但能被相貌出众的皇子宠幸,那小丫鬟也是十分愿意的。
于是两人就私相授受起来。
可是没多久,他就腻了,想跟那小丫鬟断了往来。
谁想到她竟然有了身孕,还妄想成为他的妾室。
堂堂皇子,收个妾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他还没有娶正妻啊。
未娶妻先有妾,这会让那些朝中一本正经的大臣们耻笑的。
再说,他在父皇面前一向都是光风霁月、仁人君子的样子,怎么可以无故多了桩与宫女苟合的丑事来。
他本想抵死不认,再悄悄把那小宫女灭了口。
谁想到,项映雪那个贱丫头设好了圈套,骗自己说出真相后,笑嘻嘻地把藏在屋子里的父皇等人请了出来。
不但逼自己收了个卑贱的丫鬟做妾,还叫父皇狠狠责罚了自己一通。
连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都骗,项映雪可真是人面兽心、丧尽天良!
项文尧正气冲冲地想着,却见郑贵妃已由一众宫女簇拥着,迈起小碎步向外而去了。
“母妃,你干什么去?”
“还能干什么去?”
郑贵妃笑的十分开怀。
“当然是去内堂,看我们长公主的热闹去。”
“母妃!”
项文尧激动地站了起来。
“儿臣也去!”
郑贵妃停下了步子,想了想。
“去,可以。但是不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适当的时候还得为那个贱丫头说些好话。”
“母妃放心。”
项文尧嘴角倾斜,露出一抹坏笑来。
凑在她耳旁,低声道“明帮暗损,儿臣懂的。”
郑贵妃得意地点了点头。
满脸这才是我儿子,我儿子就是这般聪慧的自豪。
项映雪跟着侍卫进了内堂。
内堂是有窗的,但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考虑,每扇窗子前都挂上了厚厚的帘子。
平日里黑漆漆一片。
若是来了宫里的贵人进行审讯,便会点上些许蜡烛。
配上在暗影处放置的种种刑具,整个内堂十分瘆人。
内堂宽大的正座上端坐着一个气度威严的男人。
项映雪眯着眼睛望过去,透过黯淡的烛光,好一会儿才认出那张昔日里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来。
“父皇!”
项映雪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因他昏庸无道、不辨是非而生出的怨怼,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被俘虏的这几个月里,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啊。
“父皇!”
项映雪以为他没听见,又叫了一声。
激动地向他奔了过去。
“跪下!”
项君昊望着女儿雀跃奔来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冷呵了一声。
项映雪呆住了。
满脸诧异地看着项君昊。
她被蛮军统帅俘虏了几个月,父皇难道不想念她吗?
此时父皇不该是心疼地抱住她,一边哄她一边给她擦眼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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