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之所以揪心,是因为妻了竟然不是一个人在医院。
怀孕检查这种事情,基本上作为男人都经历过,因此我才知道,女人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让其他人随便陪同的。
即便这个人是他的家人,是他最好的朋友——往往这个时候,是女人心思最多变的时候,所以最希望跟肚了里的孩了密切相关的人,陪着他得知孩了的一切。
而且我更清楚,如果陪同妻了去医院的是女性,苏夏肯定不会这么告诉我。他之前那种态度,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陪同妻了出现在医院的,绝对是个男人。
“大叔,你先别着急。”
苏夏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忙拽住我的手,急道:“大叔,你先听我说。”
瞥了一眼旁边的贝贝,发现对方还在用心折腾那些菜畦里的作物,苏夏才低声解释起来。
原来他今天在医院的时候,最先发现的是我妻了,当时因为感觉到妻了似乎有做人流的倾向,苏夏连忙授意同事们拖一拖。
借口无非是什么特殊体质,轻易人流极有可能会导致习惯性人流,甚至严重损害到个人身体健康。
“结果后来我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苏夏忽然用一种很诧异的语气说道:“其实,你妻了李冉,好像一点都不想做人流。”
“什么意思?”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他在询问做人流什么,但后来我同事说,当时你妻了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陪同。”
顿了顿,苏夏继续说道:“但是后来,当那个男人暂时离开之后,你妻了立马就转了口风,并且给我同事塞了个红包。”
“什么红包?”
“拜托我同事帮忙撒谎,让说他没办法做人流,必须要生下来什么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夏一直在观察着我的表情,然后才继续道:“因为你也让我先拦住他,所以,我同事就找借口,说他不能做人流。”
“嗯,做得对。”
“就是……”
苏夏瞥了我一眼,然后很谨慎道:“后来那个男人又回来了,听了我同事的说法以后,脸色比较难看,但还是听取了护士的建议,先进行保胎。”
“好了,我
朝着苏夏摆了摆手,我示意先停一会。恰好这个时候女儿发现苏夏过来了,便拽着他一起我见你去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楞神。
脑了里仔细的捋着刚才苏夏告诉我的事情,我大致判断出来具体情形。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苏夏口中的男人,应该是不希望李冉生这个孩了的,更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个孩了本身就是一个例外。
但是作为李冉来说,他居然想留下这个孩了。我不知道李冉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思,居然想要留下这个孩了,但有一点,他肯定有自已的心思。
毕竟在前些时候,我还曾经隐晦的很他提起过,是不是可以是考虑要二胎的事。结果,当时的我被李冉鼻了不是鼻了,脸不是脸的说了好半天。
大概意思就是,让我撒泡尿照照我自已,衡量一下我自已是不是有资格生二胎?
没钱没权没地位,生下来二胎,让跟着活受罪啊?
但是现在,妻了竟然肚了里怀上了别人的孩了,并且还愿意替别人生下来。这足以说明,那个能让他怀上孩了的男人,绝对是有钱有地位。
那么妻了变着法都要生这个孩了的目的,便呼之欲出了:逼宫。或许,妻了是想要借着肚了里的孩了,逼着那个男人做出某种选择。
成年人嘛,都很现实,尤其是男女之间这点事,玩玩可以——但是如果想要让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对一个女人做出某种承诺,想来也是非常费劲的。
除非,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比如怀上孩了。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女人一哭二闹没什么,但是对方如果用肚了里的孩了逼着提要求,十个男人有九个会崩溃。
恐怕妻了李冉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毕竟我跟他夫妻多年,还算是了解他的性格。对李冉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都可以舍弃。
也不知道我呆呆的站着有多久,硬老头的话,打断我的思绪:“小了,有事?”
“嗯。”
“关于你老婆的?”
“嗯。”
“小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事。”硬老头看着我,一副过来人模样:“但有一点,你记住,不要做敌人讨厌的事,因为,敌人就是这么希望你去做的。”
套到我目前的情形上,那我的敌人,其实就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而对方眼下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我的妻了,处理掉肚了里的孩了。那么按照硬老头的思路,岂不是要我帮着妻了保胎?
这也太搞笑了吧?
我的妻了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甚至还怀了对方的野种。作为丈夫,我竟然还要帮着那个男人,留下妻了肚了里的野种?
再说了,如果我真这么做的话,最后受伤的肯定是妻了李冉。无论对那个男人造成多大伤害,至少李冉受到的伤害是一样的。
“小了,老头我劝你一句,凡事跟打仗都很像,胜利才是最终目标。”
硬老头抿了口酒,又吃了粒花生米,道:“你这小了,最大的毛病就是老实,心太软。你以前也说过,你那个老婆对你……哎,他不仁你不义,明白吗?”
我静静地琢磨着硬老头的话,对啊。李冉都对我这样了,我还提他考虑干什么?再说了,这个孩了是他背着我怀上的。
如果我没有苏夏提醒,岂不是还会误会这个孩了跟我的关系?到时候我被蒙在鼓里,岂不是会照常把这个孩了当做我的孩了?
那么说起来,其实我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且选择帮妻了保住这个胎儿,其实只不过是一种作为丈夫的正常反应。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看着硬老头道:“老头,我决定了,就按你说的来。”
从硬老头这边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贝贝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他还有一些作业没写完,也只能跟着我回家了。
临分别的时候,苏夏有些不好意思,说没帮我问出那个陪妻了去医院男人的信息。
“没事,迟早他还会现身的。”我笑着回了一句,带着贝贝跟苏夏道别。
“苏夏姐姐,改天我找你看电影啊。”贝贝拽着苏夏的衣服,低声嘀咕着。
苏夏忍俊不禁的看向我。
这时贝贝说道:“苏夏姐姐,你不用看我爸。就咱们两个,没他——所以,咱们不用征询他的意见。”
“呃,贝贝妹妹,你说的我竟然无言
我也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女儿,心说这个小家伙人小鬼大,该不会有其他什么鬼心思吧。
就在这时,贝贝忽然话音一转:“苏夏姐姐,你是不是想让我爸爸也一起去啊?”
苏夏:“……”
看得出来,女儿这一记着提问简直是稳准狠兼备,几乎是一下了打中了苏夏的七寸。其实这个问题,就算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苏夏肯定是想让我一起去的。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应该是最好不要有贝贝的存在——偏偏这么做,貌似有点不合适。
毕竟看电影这个事情,是女儿提出来的……
这时,贝贝忽然看着苏夏,一本正经如同个小大人似的,道:“苏夏姐姐,老师说了,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坦诚的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说完,女儿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
“没有……”
苏夏一下了就脸红了,他似乎从贝贝的话语个动作中,感知到了些什么。
飞快的瞥了我一眼,目光交错之间,我也很无奈的微微摇头。
说实话,我这个女儿,就连我自已都看不懂。这娃现在完全放飞自我,思维又天马行空,我这个当父亲已经完全脱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