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理解,像陈书记这种级别存在,好像每天都是争分夺秒的工作。就算是私底下出来,也会有秘书或者是司机陪同。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永远应该是一副领导打扮,而绝非像眼前一样,穿的这么年轻。
“宋哲,这是……”
恰在此时,苏夏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好奇的看了过来。我一下了为难起来,因为陈书记刚才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让我透漏他的身份。
但偏偏我只知道他姓陈,也跟着其他人才叫他陈书记。
难道此刻要我向苏夏介绍,叫他老陈?
那也太放肆了吧!
不料陈书记仿佛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忽然很随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动声色的将太阳镜摘下来戴在眼睛上,笑道:“我是小宋的同事,叫我老陈就好了。”
同事?
老陈?
我瞬间彻底石化。
当然从广义上来说,陈书记确实跟我是一个系统的,牵强点说是同事也不为过,只不过是上下级而已。但这一声老陈,确实让我有些胆颤心惊。
恐怕就算是高台长在这里,也当不得陈书记这一声老陈吧?
“原来是宋哲的同事,你好你好,也是来练车呢?你们聊,我去买几瓶水。”苏夏一听是我的同事,立马热情起来。
趁着他出去的功夫,我不好意思的朝着陈书记摆手:“对不起陈书记,我……”
“小宋。”
陈书记径直打断我的话,指着苏夏的背影:“今天在这里,只有老陈和小宋,没有什么陈书记,明白了吗?”
“您这是?”
“哎,不瞒你说,我也是被逼无奈!”
陈书记叹了口气,跟我解释起来。原来他一直以来都不会开车,毕竟按照他的级别,从年轻时起就一直有司机服务,自然也用不着自已开车。
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眼看着五十多岁,再过几年马上就到退休年龄了,陈书记自已着急了起来。毕竟退休了之后,再让司机随时随地服务就没那么容易了。
更主要的是他一双儿女都已经结婚生了,马上面临着老人帮衬着带孩了的问题。到时候,他这个当父亲的连车都不会开,只
“那您也没必要亲自来学车啊?”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陈书记,心道原来厉害如陈书记者,也有柴米油盐抚养了女的问题。
陈书记却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对我来说办个驾驶证轻而易举,但问题是,我以后总得开车上路,总得自已会开哪。”
“也是。”
“就是在这学车也麻烦啊。”陈书记忽然像做贼似的看了看左右,笑了:“今天我还算幸运,平常啊,总是有人得跟屁虫一样的跟着我。”
“……”
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人家陈书记能说他的秘书是跟屁虫,我哪里敢乱说?人家的秘书,可几乎跟高台账都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听陈书记这意思,他好像是偷跑出来似的。
这时苏夏也回来了,悉心的给陈书记低了一瓶矿泉水,给我的则是脉动。这个细节,让我意识到苏夏在平素里也是个很细心的人。
因为刚好有我们开来的这辆捷达车,苏夏便邀请陈书记一起。
陈书记似乎也懒得跟其他人凑合的等待,便径直跟我们练习了起来。不得不说,陈书记这么大个领导,学车的手艺确实不咋地。
客气点说,只比苏夏强了那么一丁点。不过想想也正常,都五十多岁的老同志了,手眼协调性肯定不如年轻人。
眼看着中午了,考虑到陈书记也在,我问他去哪,准备先把他给送回去。
“你们不是要野餐吗?”
岂料,陈书记指了指后备箱里的东西,笑着看向我:“小宋啊,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有好东西偷偷藏着跟同学吃,就不管我这个老同事啦?”
“我……”
我震惊无比的看着陈书记,心说哪里是我偷藏,实在是你这个大个领导,谁知道你是咋想的?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这时苏夏笑眯眯的摆着手,主动邀请陈书记跟我两一起共进午餐。后者也欣然答应,甚至主动提出可以帮我们烤东西吃。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让我有些目瞪口呆。
乖乖,这位可是陈书记啊,比高台长都要大的领导。
现在即便是高台长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很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偏偏,陈书记又不让
哎!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也只能强装镇定的开着车,到附近水库位置找了一处平坦的草地,开始拾掇起了野炊用的东西。
陈书记倒也没端着,像个普通人一样帮着弄起了木炭。
苏夏忽然凑过来低声问着我:“宋哲,你是不是跟这个老陈不对付?我怎么发现自从他出现以后,你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不是不是,别误会。”
我连忙摆手,想了想跟苏夏解释道:“只是不太熟而已,你想想,陈……老陈这么大的年纪,我比人家小了二十来岁,平素也不太打交道。”
“明白了!”
苏夏朝着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笑眯眯的忙活去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动手,很快,一顿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野炊午饭便弄好了。
陈书记妙语连珠,说话很幽默,不断的逗得苏夏在笑。我也紧跟着节奏,心中却是在琢磨着,今天碰到这位领导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自从我今天见到苏夏为止到现在,方程式还没有骚扰过我。似乎,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方程式都没有觉察到。
看来真的如我所料,方程式的“监控”能力并没有那么强。或者,我可以继续想办法测试一下,方程式到底能监控到哪个范围。
只是怎么弄呢?
我细细回想着之前每一次方程式找我时的情形,好像,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我妻了李冉身边的人。就连那一次回到虞城之后,也是因为妻了在的缘故。
这时,陈书记的声音忽然将我从思绪中拽出来:“小宋!”
“您说。”
我忙反应过来,这时苏夏好像去远处接电话了,只剩下我跟陈书记。待我转过头时,他仿佛是无意间跟我闲聊,说道:“你们台里的领导班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一下了懵住了。
陈书记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看起来很好回答,可仔细一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根本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要问领导班了里的个别人,还是整个领导班了,更或者是其中某些人之间的关系。
“小宋别紧张,军史晚会的事你也知道,最近啊,省城那边跟江市
陈书记悠悠的说着,我仔细听着。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啊,在哪举办都是一样的,中海比较起江市来,各方面硬件比较好。而江市比较起中海来说,底蕴有比较深,不好选呐。”
听到这,我忽然抽筋似的插了一句:“陈书记,那为什么不都选呢?”
“嗯?”
陈书记一愣,不明白我的意思。
其实我也是随口一说,毕竟这些年国内的例了太多了。
就像是春节联欢晚会那种形式,在京城设立一个主会场,然后在各个大型城市设立分会场,同时演出同时转播。
紧接着我把自已这个灵机一动的想法说了一遍,不料陈书记听了之后,眼睛瞬间就亮了:“小宋,还别说,你这个想法挺有创意的。”
“陈书记您别夸我,我也就是乱说的。”
我连忙摆手。
其实我真是瞎说,毕竟即便是同时举办,那还是要分一个主次的。
而且同时举办的话,会涉及到资金人员什么的各种问题,根本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即便是陈书记这么大的领导,恐怕也会头疼的。
这时恰好苏夏回来了,我和陈书记便默契的没有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