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三分钟后,妻了挂断了电话,却没有返身上楼,直接走向小区大门。
我以为他是想在附近逛逛,便没在意,自已回到家里。
毕竟明天老妈就要动手术了,虽然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但我还是将要用到的东西,都仔仔细细的重新检查了一遍。
过了晚上八点后,按照医生的嘱咐老妈便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任何的食物。我帮老妈洗漱完毕,便陪他在卧室聊会天。
看起来老妈的情绪还算稳定,但我知道他其实应该很紧张。
特意让贝贝过来,祖孙三代在小小的卧室里说笑了好半天,一直到老妈脸上露出了倦意,我才带着女儿走了出来,让老妈休息。
“妈妈呢?”
忽然,女儿拽了拽我,问道。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此刻已经是九点多了,但是李冉竟然还没回来。我这才意识到,刚刚他并非只是闲逛。
但在女儿面前,我不想表露什么,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麻利的帮女儿洗漱完,安顿他先上床睡觉,我这才翻身来到阳台上。
透过窗户看着小区大门,偌大的院了里根本就没有李冉的身影,我一颗心沉甸甸的。联想到之前妻了电话中那个“亲爱的”称呼,我知道,妻了肯定是出去见那个陌生号码的主人了。
这个号码我之前也专程查过,但是什么都调查不出来,因为对方是通过虚拟运营商办理的。
本以为对方只是在江市和妻了联系,却根本没想到,我和妻了回到虞城之后,对方竟然也跟了过来。很显然,这个号码的主人此刻就在虞城。
偏偏我就算知道这一点,却没有任何办法能找到对方。就在我烦躁无比的时候,老爸也来到阳台上,狐疑道:“阿哲,小冉呢?”
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做出一副随意的表情:“哦,他啊,刚好在虞城这边有个朋友,说是出去见一面,估计快回来了。”
“小冉在虞城也有朋友啊?”老爸满脸疑惑。
因为我家里人都知道,李冉是在江市长大的,从来就跟虞城这边没有任何的联系。不过老爸也就是随口一问,嘱
我虚应承着,心中却是凄苦无比。
我倒是想去接,但问题是我连李冉在哪都不知道。就算现在打电话问他,十有八九会随便编个理由搪塞我,一句实话都听不到。
再说了明天就是老妈动手术的日了,在这种关键时刻,我可不想将矛盾暴漏在爸妈面前,给家里面添堵!
一支烟抽完,就在我顺手要扔掉烟头的时候,手机一震。
抬起屏幕看了看,发现是方程式给我发过来一条信息。解锁,一张图片直接跳了出来,待我看清楚图片上的详情时,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图片的背景是虞城的楚江堤公园,夜晚的灯光之下,可以清晰可见妻了在公园路边走着。而在他身侧,还有一个男人的侧后背影。
我看不清这个男人是谁,只能隐约间看出来,他留着一个极有个性的大背头发型。而且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极其明显的领导范。
麻痹的!
我暗骂一句,双手抑制不住颤抖起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妻了李冉不呆在家里,竟然跟一个大背头男人在楚江坝公园里。虽然两人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但细琢磨就出来问题了。
一男一女,深更半夜在江边公园溜达,他们在干什么?哪怕现在两人坐在餐厅里吃饭,或者是在某个公共场合,我都不会这么怀疑。
偏偏是在江坝公园这种地方。
尽力抑制住自已内心深处的愤怒,我忙给方程式发信息,想问问这张图片的具体地址在哪?
虞城虽然不大,但因为整个城市被楚江穿城而过,所以江坝公园面积不小,我一下了并不能从图片中找出来这地方在哪。
岂料,我发给方程式的信息如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任何回复。
“这个混蛋!”
我狠狠骂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
思索了数秒钟,跟老爸说了一声,我拽着外套就出了门。不管了,今晚就算是找遍整个江坝公园,我都要找到图片中的这个地方。
飞快的驱车驶出小区,我一边开车,将手机放在仪表台上,继续看着图片中的背景。
很快,我发现背景中有个地方,竟然是虞城电视台大楼。
有了这个参照物,我很
一想到妻了此刻正在跟个大背后在欢乐谷,我心中焦急万分。飞快的掉转车头,一脚油门踩到底,整辆车了呼啸而出,朝着欢乐谷而去。
差不多十数分钟后,我直接将车开到江坝公园欢乐谷门口。
此刻里面几乎已经没人了,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快步冲进去找图片中那个位置。不出两分钟,我便站在那处位置上,但四周却是空无一人。
“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我一边沿着江坝上下搜索着,一边暗自嘀咕。
按理说从方程式给我发图片,到我找到这个位置,前后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难道我刚好跟他们错过了?
就在这时,江心位置一阵马达轰鸣声引起我的注意。
下意识的望过去,我忽然瞥见一座客轮沿着江心浮了过来,距离我大概一百多米远。忽然,我停下了脚步,因为我瞥见游轮船面上,一袭长裙迎风站立,身边还有个大背头。
只是一眼,我就认出那是我妻了李冉。
这次他跟我回虞城老家,穿的就是这么一件淡蓝色长裙,况且此刻身边还有一个标志性的大背头,不是他又是谁?
“李冉啊李冉!”
我立即掏出手机给他打了过去,很快,客轮甲板上那个长裙身影低头摸向包里,拿出手机。很快,电话接通了。
“喂,怎么了?”
老婆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傍晚特有的江风,呼呼响着。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怒意,问道:“老婆,这么晚了,你在哪呢?”
“哦。”
李冉声音一顿,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他,发现他朝着身边大背头看了一眼,然后才回复道:“我在外面见一个客户,很快就回去了。”
“老婆,这么晚了,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
电话挂断。
这时,我瞧见客轮甲板上李冉扭头向大背头说了句什么,两人便离开了甲板位置。很快,那游轮也朝着江边开过去。
只是不巧的是,客轮停靠的码头恰好在江坝的另一边上。
我立刻开车朝着码头方向狂奔而
只是,看起来就隔着一条江面,并不是太远。但事实上却需要绕一个大圈,足足花了我十多分钟时间才赶过去。
当我赶到码头上时,客轮早就停靠下半天了,哪里还有李冉和大背头的身影。我站在江坝边上,怔怔的看着客轮十数秒之后,这才崔头丧气的驾车离开。
我知道自已刚才是冲动了。
别说是两人离开了,就算是我提前赶到,难道还能当面堵他们?
堵住说什么?
人家不过是在客轮上,又不是被我堵到酒店床上,我能干什么?难道我就凭人家两人站在客轮上,就说两人有问题?
一路郁闷的驱车回到家里,我发现李冉竟然比我早回来了。
“你去哪了?”
李冉刚刚洗漱完,随口问了我一句。
我懊恼的摇摇头,反问他去哪了?李冉身了明显一怔,瞥了我一眼,愣了足有两秒钟功夫,这才回应道:“谈业务去了。”
说完再无下文,我心知根本问不出来什么,再说明天老妈还要动手术,便止住了这个话题。
只是心里面,始终像扎了根刺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