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凡让人找来一盆清水,又让人找来一大片白布,铺在大堂上面。
李平凡然后异常认真的对大家说道:
“据我所知,杀害人的人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只要他把手放进我这一盆子圣水里面,就会原形毕现,等到他把手再按在这张白布上面,立刻会出现一个血手印,这可是我经常实验过的事情!屡试不爽,请问诸位敢不敢试一试?”
下面的人都有些半信半疑。
李辅国也没有听说这样的事情。
但是在大唐,道教是主教,非常盛行,所以大家都很迷信。
李平凡一看大家都不说话,他就起身来到这些犯人跟前,说道:
“你们可不要不相信,我这圣水是从道教武当山搞来的,灵验的很啦,你们要是不相信,就上去试一试!敢吗?”
马周是大唐重臣,但是他也很迷信,他看着李平凡,说道:
“李大人说的这是真的吗?我要是把手伸进圣水里面,果然可以显露杀人的血手印来!?李大人你可不要忽悠我一个老人。”
李平凡不理睬马周,而是直接下命令:
“来人,在这里搭建起一个简易帐篷,我要让他们四个都试一试这个圣水,看看谁是血手印,谁是湿手印,赶紧去办!”
张顺也不明白李平凡到底想要干嘛,他带着几个神策军,找来些木板和布匹,在银台门大堂上面很快搭建起了一座帐篷。
帐篷里面黑乎乎的,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搭建好了帐篷,李平凡让人把那一盆子圣水放到帐篷里面,然后装模作样的对马周和车夫马夫差役等四个人说道:
“你们都说你们是清白的,那你们就把手伸到圣水里面,浸泡上一分钟,然后上来在这片白布上盖个手印,看是不是血手印,如果哪位的是血手印,他肯定就是杀害翠儿的真凶!赶紧试一试吧。”
马周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第一个进了帐篷,把手往水里面一放,就等验证。
车夫和马夫,还有差役三个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李平凡来到他们三个人跟前,冷冷的说道:
“你
们三个还不要不相信,这种圣水很是神奇,只要是杀过人的手,放在里面就会立刻显露真相,不信你们可以试一试!”
三个人没有办法,也相继进到了帐篷里面,把手都放到了水盆里面。
五分钟之后,马周和那三个仆人都从帐篷里面出来了。
李平凡微微一笑,问道:
“你们是不是都把手伸到圣水里面实验了?”
“是是是!”
四个人都答道。
“好!”
李平凡叫了一声好,然后说道:
“你们既然已经把手伸进圣水里面实验了,那就请你们一一上来,把自己的手印按在这一片白布上,看看到底有没有血手印出现!”
马周第一个上去一按,白布上出现一个水手印。
马周退下,马夫也冲到白布哪里一按,马上出现一个湿乎乎的水手印。
张顺和李辅国都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都暗笑不已。
李平凡啊李平凡,你他嘛的就这样做吧,那有像你这样断案的,总有作死的一天!
李平凡不动声色。
动了声色就不是他李平凡了。
马夫弄完之后,李平凡看看车夫和差役两个人,说道:
“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了,还不赶紧上前按手印!”
车夫和差役磨磨唧唧上前,在白布上装模作样的按下手印,然后就想退下。
大家伸长脖子一看,白布上面也没有出现血手印。
李辅国突然仰天大笑,说道:
“李平凡,你这种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银台门比划,看看,怎么样?没有一个血手印,哈哈哈!我看你怎么收场。”
李平凡没有言语,而是直接下堂,一把拉过车夫和差役,把他们的手举的高高的,大声说道:
“你们大家看看,他们的手上干爽无比,这两个人刚才就根本没有把手伸进圣水里面去!”
大家仔细一看,果然,这两个人的手掌干呼呼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手伸进圣水里面去!
李平凡突然上堂,用手使劲一拍惊堂木,啪啪啪!
“大胆刁民!你们还不从实找来,为啥不敢把手伸进圣水里面去?!是
不是害怕出现血手印!说!”
车夫和差役两个人惊慌失措,被李平凡大声呵斥,立刻乱了阵脚。
车夫心里素质差点,支撑不住,突然跪地喊道:
“李大人饶命,翠儿是差役杀死的,他有罪啊!”
差役心里素质好点,喊道:
“你怎么这样傻啊?怎么把我们做的事情供了出来,你这个混蛋!”
“哈哈哈!”
李平凡大笑数声,说道:
“怎么样?我就看到你们两个哆哆嗦嗦的,就知道你们两个心里有鬼,翠儿必定是你们两个联手杀死的,还不从实招来!”
车夫和差役心里当场崩溃,把啥都招了。
原来,这个车夫和差役贪恋翠儿的美貌,两个人合伙羞辱了翠儿,之后害怕事情暴露,就把翠儿杀害在马棚里面,然后弃尸枯井之中了事,之后栽赃马周。
李平凡得到了这两个人的口供,让他们在大堂上画押签字,然后得意洋洋的对师爷和李辅国说道:
“怎么样?这个案子破起来是不是很简单?痴,你们这些人真的是无能!”
哎呀,李辅国大惊失色,这时候他才感觉,李平凡之所以受到太子和皇帝,还有张良娣的赞誉,看来这小子还是有几爪子的啊。
马周老泪纵横,跪在下面连连作揖祈祷:
“苍天啊,大地啊,要是没有李平凡这个小子,我马周早就死定了,谢谢你李平凡李大人!”
事情还没有完。
李辅国想赶紧收摊子,于是喊道:
“大胆贼人,你们两个竟然敢杀害马周府上翠儿姑娘,来人,给我推出去斩了!”
神策军上来就想行刑。
李平凡把手一挥,说道:
“且慢,李大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哩,你怎么着急就要杀他们?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呵呵呵。”
“这,”
“这石马这的,我还要问一问他们,你先不要着急杀人。”
“你!”
李辅国直瞪眼睛。
李平凡温和的问车夫和差役道:
“你二人杀害翠儿,为何要栽赃马大人?还不从实招来!”
此刻的车夫和差
役知道他们只有死路一条,索性大声说道:
“这个事情都是一个叫李不仁的太监让我们干的,我们杀了翠儿,他让我们嫁祸于马大人,说是这样可以免我们一死!大人,我们冤枉啊大人。”
李不仁?
又是这个李不仁,名如其人啊,不仁不义!大唐哪里都有此人的黑手。
李平凡故意看看李辅国,说道:
“这个李不仁可是李大人的干儿子啊,是不是李大人?”
“这!”
马周一听大怒,吼道:
“李辅国,你这个奸宦,这事情肯定是你干的,我要向皇上举报你,你这个裤裆里面没有东西、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尽干这种断子绝孙的好事!”
李辅国脸上开始变幻变色龙,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事情轻轻松松就查清楚了,张顺再一次很是佩服李平凡,但心里更加嫉妒李平凡,这个小子真的是太聪明了,聪明的有些过头,把张顺彻底比了下去,张顺心里反正是五味杂陈。
李平凡瞅瞅蔫不拉几的李辅国,说道:
“李大人,这个李不仁是你的干儿子,你看是我来处理他哩,还是你来处理他,我李平凡干事情老讲和气生财。”
李辅国很清楚,李不仁要是落在李平凡手里,死上十回都不算死。
李辅国尴尬一笑,说道:
“李不仁这厮是我的干儿子,这个事情是我的家事,我看就让我来处置他吧!”
李辅国说完就起身气呼呼的想退场。
李平凡突然一把拉住李辅国,说道:
“李大人和必要着急离开?我这里还有好戏要搭台唱哩,你着急走了,我不是就没有观众了嘛?呵呵呵,谁都可以走,李大人绝对不能走,臭太监哪里可以走!”
李辅国瞪眼说道:
“李平凡,你难道要限制我李辅国的人身自由不成?!”
“哪里哪里,李平凡不敢!大唐只有你李辅国限制他人,他人哪里敢限制你啊,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下面的大戏。”
李辅国拂袖而起,说道:
“老夫我累了,不想看大戏,以后定当登门看戏!哼,小弟们,我们走!”
李平凡突然起身,喊道:
“神策军何在!?”
神策军呼啦上去就把李辅国围住了。
李辅国恨声问道:
“李平凡,你想怎样?”
李平凡哈哈一乐,说道:
“李大人,下面有一场大戏,是关于你的,你走了,你让我这戏怎么开场?李大人,我看你还是蹲在这里好好看戏吧!”
李辅国冷笑着说道:
“李平凡,我要是不哩?”
李平凡祭出张皇后和皇帝李亨的手谕,说道:
“今天我李平凡奉圣上和张皇后的圣旨来银台门查办案件,谁要是不听我的话,格杀勿论,李大人也不例外!”
“李平凡,你敢威胁我!?”
“李大人,不是威胁,是敢杀你!”
“你!”
李平凡直接让神策军把李辅国架起,挟持到座位上,然后说道:
“李辅国,我今天是来唱戏的,你是听戏的,你走了,我他麻的给谁去唱戏?李辅国,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听下一布大戏吧!呵呵呵!”
李辅国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是李亨的心腹,从李亨灵武即位以来,李亨实际上不管事情,大唐的事情都有他李辅国来管理,今天却被一个黄毛小儿欺负。
李辅国挣扎着想从凳子上起来,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神策军按住起不来。
这神策军也是豁出去了,他们跟定李平凡了,要不然敢得罪李辅国这个财狼?
其实这两个神策军士兵哪里是神策军啊,他们两个是李平凡暗中安排的,是华州那两个裁缝马高和陈势假扮的,要不然谁敢按住李辅国。
一按就是满门抄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