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李平凡还赖炕不起,张顺跑到华州狱大堂亲自击鼓升堂,回来揪住李平凡耳朵,把这个大梦谁先觉的小子直接提到大堂上来。
华州刺史徐树诚,知府事史进义等带着大大小小的官员共几十人高坐堂上。
华州府乡绅和头面人物也来了不少。
这些人早都参透了李平凡,觉得他是庸才一枚,无所作为,根本不惧。
李平凡入座,身边只有张顺一人伺候,略显单薄。
李平凡不想浪费时间,他一拍惊堂木,这是标配动作。
“尔等既然都到齐了,那我就开门见山,我今天要正式审案,你等可有异议?”
众人摇头,皆无异议。
有异议才怪哩。
“那好,张顺你做好笔录,最后让所有人犯画押签字,韩当李泰先传截留漕运的嫌犯上堂!”
王二和龙三又上来过堂。
李平凡探出脖子向前问候:
“王二龙三,你们两人真的不会游泳?”
“骗你不是人!昨天差点淹死在池子里面。”
“好,那今天狱中改吃老陕裤带面,你二人可满意?”
“真的吗?那简直太好了!”
啪啪啪!
李平凡突然暴怒,重拍惊堂木,呵斥道:
“你两个大胆刁民,竟然敢对本官撒谎!我大唐漕运主管,雇佣的都是江淮南人,个个谙习水性,哪里有不会游泳的把头!?还有,你二人天天喊着要吃面食,这分明是北人习性,大胆狂徒,竟敢冒充我漕运官差,陷害太子,该当何罪!?”
李平凡直击要害,王二龙三当时傻眼,支支吾吾还真的答不上来了。
张顺这才恍然大悟,一拍桌子,急忙补刀:
“你们假扮官差,诬陷太子,罪大恶极,还不从实招来!”
王二龙三确实有些招架不住,南人为漕运官差,可的的确确都是游泳高手,杨帆往长安日夜送粮食,那个不会游泳?而且即使顿顿吃米饭都不嫌腻味。
他们两个没有想到李平凡会从这些小事情上找到突破口,一时间真的不能自圆其说。
两个假货刚要服软,堂上徐树诚忽然
仰天大笑:
“哈哈哈!如此雕虫小技,纯属咋呼人,此案已经成为铁案,岂容你儿戏翻案!?”
王二龙三本来语塞,听徐大人这样一说,立马像打了鸡血,吼道:
“不管如何,我等就是太子同党,死不翻供!”
李平凡降低了调门:
“你等狂徒,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好了,且将你们二人记下,来人!传铸币造假之人上堂!”
三个铸币师光着膀子被押上堂来。
李平凡探身一问:
“你三个可是铸造李豫假币的真凶?”
“是是是。”三个点头。
“昨夜住在地下室可舒坦?”
“哎呀,太舒服了,凉快的很啦,今晚还要去住!”
李平凡冷不丁一拍惊堂木:
“大胆顽徒,还敢扯谎!我李平凡曾经在铸造车间实习过,铸造车间有高温火炉,长年累月工作其间,人体火气就会被拔光,盛夏犹喊冷,且铸币工人,烟熏火燎的,必然面黑体干,可是你三人恰恰相反,体肥纯白,不停喊热,可见绝非铸币工人!”
张顺醍醐灌顶,立即跟进:
“你等假货,竟然敢假扮铸币工人诬陷太子,死罪难逃!来人,上刑!”
三人急忙喊冤。
李平凡嘿嘿一乐,说道:
“上刑就不用了,只是你三人难道还要我拿来铸币模具不成?”
三个所谓的假铸币师傅还真的不会搞模具,生怕当场让他们搞个李豫通宝出来。
众人此刻对李平凡的三观立即大变,这个小子看来不是吃闲饭的,还真有两下子。
李平凡捏着还没有长出来的预定胡须冷笑不停。
徐树诚开始有些坐立不宁了。
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屁孩还真的有几刷刷子,两下子就直击要害。
众乡绅开始窃窃私语,想要造反。
徐树诚可不能慌乱,皇后交给他的任务他绝对不能办砸,办砸了何止他一个人掉脑袋,全家人都得死!
徐树诚肩负多条人命,故作镇静,说道:
“李平凡,你这都是些小儿科,想要为太子翻案根本不可能!我
看你还是打道回府去吧,免得有性命之忧。”
这是明打明的威胁了。
秦素素未回来,李平凡心里没底,打起来没人保护他,只好干笑几声,说道:
“徐树诚,我看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见了兔子乱撒鹰,好啊,你不服气可以,我就让你看看我马王爷有几只眼!来人,把这三个假货先拿下,传两个裁缝上堂!”
李平凡其实心里最没底的就是这伪造皇帝出行仪仗的案子。
这两个裁缝伪造皇帝仪仗,确实是太子指使,这事情不好翻案。
所以李平凡事先让韩当和李泰准备好了辣椒水,老虎凳,烧火钳子,还有两只山羊,几罐子蜂蜜,实在不行他就让这两个裁缝尝尝山羊舌头舔脚底的酷刑。
他这是从头条上看来的国外酷刑。
如果如此一顿酷刑下来,这两个人招供了,改变供词,那可就大功告成了。
所以李平凡集中精力,小心翼翼的问道:
“昨晚给你们安排的衣服可做好?”
“汗衫半臂襦裙都已经做好!”
“襦裙做的可是大唐最流行款式?是不是很靓丽啊?”
“回大人,绝对是大唐最流行的款式,绝无仅有的好看!”
“这就好!”
李平凡急忙回头吩咐李泰,让把两个裁缝昨天夜里做好的衣服都打包收拾好,他有用处。
然后李平凡才问这两个裁缝说道:
“你们二人是华州最有名的裁缝,是不是真的替太子缝制了皇帝出行登基的仪仗?”
问完这句话,李平凡就知道这两个小子一定会说这是太子让他们干的,他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刑具的上场次序。
先是辣椒水,后是老虎凳,最后让山羊舔脚,不行就来个点天灯!
点天灯李平凡现在学会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让他们说一句这不是太子干的就够了。
李平凡一问,两个裁缝对视一眼,突然说道:
“大人,小人冤枉,绝无此事!我们没有替太子打造出行仪仗!”
我靠!这两个裁缝竟然当场翻供!
裁缝当场翻供,李平凡乐翻,徐树诚惊倒。
李平凡心里暗暗叫好,这两个裁缝真的是会看人下菜,量体裁衣啊,不但会研究预判大唐局势走向,而且还知道他李平凡迟早要赢,太子迟早要当皇帝,所以两个人彻底翻供了,我靠!这真的是两个大唐人犯高手啊。
李平凡故意再问了一次:
“你们两个可想好了,为了正式期间,我再问一次,马高,陈势,你们真的没有替太子打造皇帝仪仗和登基之物?”
“绝对没有!”
“那可有证据?”
马高和陈势急忙伸出双手,说道:
“大人请看,这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