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在城市上空,再难见星星踪迹,丛孺门户大开任由贺松彧给他清理,自己戴上反蓝光眼镜对着电脑,等他输录完信息他连衣服裤子都被穿好了,贺松彧还替他收拾了办公室里要丢出去的垃圾。
丛孺在工作的缝隙间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俊白的肤色渐渐浮现了点点雾红,为了不让贺松彧察觉到他注意到了垃圾桶里,那被使用过的沾满两人-精-华的套堆叠在一起,拳头挡在下巴处不自觉的按压嘴皮。
太放浪形骸了,就算是丛孺以前跟女人在一起,也没有体验过这样激烈的鼓掌方式,结束之后空气都还是燥热的,连身经百战的丛孺也为止感到赧然不自在。
他工作期间贺松彧也不打扰他,清理完办公室激-战后的痕迹,才打开门放委屈挠门的狗子进来,探花一出现就在贺松彧腿边嗅了嗅,然后直冲丛孺,跳起来要到他腿上去。
被贺松彧一手抓住,截到怀里,带它到沙发上拿着棒球哄它玩。
一开始丛孺没仔细在意,直到听见贺松彧的手机里播放着英文版的国际新闻,而有贺松彧在,探花虽然已经快哭的样子,却不敢反抗它大爹,两腿发抖的对着手机屏幕。
贺松彧在给它梳毛,丛孺看见后愣了好十几秒,之后一脸“你简直有那个大病”的表情,气的都笑了,“你什么意思,真当能把它教育成材啊,你够了吧,欺负我就算了,欺负狗是什么意思。”
探花跟它大爹整齐一致的扭头,丛孺张了张嘴,差点就说他们是一对真“父女”了,“来,乖宝贝,到爸爸这里来。可怜的孩子,还没学会跑,就被逮住学英语。”
他一张手,探花就如风一阵下了沙发,起跳冲进丛孺怀里,发出伤心死了的抽噎,丛孺服了,真没见过这么会撒娇通人性的狗。
贺松彧更是盯着探花,一副严父看慈母,要养出不孝子的神情,“不是你说的,‘女儿’跟你一样,聪明的一批,高考又如何,上个清北不是难事。”
这话是丛孺说的,可那是前半句,后面句是贺松彧自己加戏,他不承认啊,“原来你那么早就到了。”
丛孺挑眉
道:“既然你都来了,为什么当时不打招呼,宁愿等在外面抽烟。”
贺松彧定定的看着他,直到丛孺疑惑且不耐烦了才说:“我打什么招呼,有人拿着我‘女儿’献宝,好的好似一家三口,我进来当电灯泡么。”
丛孺:“……”阴阳怪气,掐死。
贺松彧:“你恩师的儿子和你关系很好?”
丛孺从沙发上站起来,哄着探花等会抱它,他放好电脑,整理办公桌后准备走人。
贺松彧跟在他身后,听他道:“一般吧,读书时候他就比我大了三届,我升高中他已经大学了,除了寒暑假平时更不怎么见到。”
说完丛孺一怔,他诧异的看了贺松彧一眼,他们之间很少会聊起彼此的过去,个人的私事,就好像特意保持距离,两人只有床-伴这样界限分明的关系,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能毫无芥蒂的接上对方的话,就好像两人真是朋友一样。
“我看他对你不一般。”贺松彧语气淡淡道。
丛孺可没觉得宋仲夜对自己不一般,宋仲夜其实对黄梦踵的所有学生都一个态度,他随性的道:“哪儿那么多不一般,要不一般,那也是看在我老师的份上,看我可怜多照顾一点。”
他走到车前,“喂,你不自己回去?”
贺松彧揉着探花的头,低头道:“跟你小爹说,今晚要睡大爹脚边。”
丛孺:“……你妈的,你就不能让它上床睡怀里?”
贺松彧黑黢黢的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丛孺,摇了摇头,认真的道:“不行,我怀里只能睡你。”
丛孺一脸肉麻,又感觉酸爽的瞪着贺松彧,“谁说我要跟你睡。”
贺松彧义正言辞,“为了防止你晚上想要而我不在出去找别人,我有义务今晚降服你。”
“有病,你大别墅不住,硬要挤在我那小公寓。”
丛孺想要忽略掉内心里,那连他都感觉莫名其妙的雀跃和矫情,故意怼贺松彧,“老跟你一个人做有什么意思,你不腻我都腻了。上车,把你车钥匙给我。”
他暗搓搓的坐进驾驶位,早就想开贺松彧的车了,这人车多,尤其低调,虽然性子冷漠,
也有狂野的一面,比如就跟丛孺一样,爱好这种大型的越野跑山车。
他看贺松彧站在车边不动,打开窗户催促,“走不走。”
贺松彧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探花在他手上就像被挟持的狗质,“你腻了?”
丛孺看他眉眼因自己刚才那句话淡淡的蹙在一块,黑暗将阴影往后拉,贺松彧走上前的俊脸清晰明亮了一点,犹如暗夜中悄然出现的火花,他下巴上有道淡淡的红痕,一直没有消退。
丛孺盯着那一撇红痕,心跳如雷,脑子里自动翻阅出他们在办公室做的时候,他因为情到浓处,手肘不小心撞到贺松彧下巴的画面。
丛孺对上贺松彧漆黑幽深的眼,想怼他的话又不自觉的咽了回去,“开玩笑的,快上车好不好,怎么这么小气。”
贺松彧提着狗放进车后座,拉开前门坐上去,他一进来没洗澡的麝-香味夹带燥热的晚风,气味填满丛了丛孺鼻息,他其实也一样没洗澡,都是简单的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就准备回家再洗个澡睡觉。
但贺松彧身上的气味不知道是不是添了点别的,丛孺总觉得自己的身体随时会因他而着火。
贺松彧系上安全带,他对开车的丛孺道:“这个玩笑不好笑,要是被我抓到你去跟别的女人开房,我就剥了你的皮,天天把你关在房间里,让你踏不出半分。”
他说到做到。
丛孺方向盘差点没抓稳,拐了个弯。
贺松彧:“我会每天都去干-你。”
到家后,两人间的气氛不是很好,贺松彧主导-欲-太强,丛孺野性难驯,两人之间火气满满,丛孺也没把贺松彧赶出去,他选择了对贺松彧视而不见。
直到贺松彧从车里提着一盒包装很好看的食物出来,还有一瓶香槟,他把东西放到餐桌上,对洗完澡出的丛孺道:“甜点、香槟,要吃么。”
丛孺本来是不打算理他的,但酒诱人,睡前喝一杯助眠,喝了酒两人气氛没那么僵硬,贺松彧看他不动蛋糕,“这个不吃?”
那蛋糕是被切好的,丛孺宛如看不见,“不吃。你这些都哪儿来的。”
贺松彧分明看到他舔了
下嘴皮,“庆功会上,我看一群女博士除了学术讨论,还说这个蛋糕好吃,想你应该会喜欢,就让人打包了一份。原来是我猜错了,酒也是酒宴上拿的,想跟你一起喝点。”
丛孺饮下最后几口酒,余热散发的到脸上,他对贺松彧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做法心知肚明,也嗤之以鼻,可是他就吃这一套。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轻易妥协,他还是拒绝了贺松彧说那块蛋糕好吃的邀请,酒倒是小酌了两杯,他其实很好奇贺松彧的工作性质,“你平常都干什么的。能说吗,还是要对外保密。”
他不吃,贺松彧也不勉强他,当着丛孺的面把那块甜点放到冰箱里,探花在他脚边跳跃,求投喂也不理它,无情的很。丛孺看的有几分怜悯,但狗真不能吃那些。
出乎意料的,贺松彧竟然回答了他的话,没有太多隐瞒的意思,“……很多安保项目,国家不方便接的,政府性质的有,商业化的也有。解决安置一些退役的优秀人才就业问题,产业也不止那一个产业,保密系统也在做。”
贺松彧还详细说了下自己名下的生意,种类挺多的,但不是他亲自打理,有人帮他挣钱,丛孺听的再次发问:“戚露薇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她傻吗?”
贺松彧这么有钱,她怎么就舍得呢。
丛孺爱钱,不然他也不会开工作室,如果只是为了名誉,他早就成了圈子里顶尖的那一批人,但是他只想挣钱,“钱是个好东西,它能给你在这个世上生存的安全感。也是你的武器。”
贺松彧注视着他喝的微醺的模样,嘴唇微翘,慵懒的倚靠在餐桌旁,真心实意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再次说:“她不爱你,也不爱钱,她好傻哦。”
贺松彧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是啊。有人这么傻,你就千万别学她当个傻瓜。”他才不会告诉丛孺,因为戚露薇爱他,求而不得伤心所致,才以鱼死网破的心情和他离婚。
丛孺被迫仰起头,迎接突然靠过来的贺松彧强势的亲吻,红酒的滋味在彼此血液中漫延,直到丛孺推开他,贺松彧才在丛孺一脸懵逼怀疑中,“为什么两人没在上-床”
,贺松彧还要亲他的情况下,呼吸尽量维持平稳,若无其事的道:“我去洗澡。”
丛孺大脑还有些晕,“……哦。”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他脱力的滑进椅子里,低头揉乱了自己还湿着头发,他嘶了声,一头混乱的骂道:“艹。”
嘴唇上的热度像热水,仿佛要肿了,丛孺抬头目光乱撞,定在冰箱上,想到贺松彧之前放的那块蛋糕,口水就来了。
为了让自己不去想跟贺松彧发生了在关系以外的吻,他起身打开冰箱,那一瞬间很渴望想吃巧克力,浓郁的黑森林慕斯。
丛孺回头看看,趁贺松彧不在,他可以先把它解决了。
一只手撑在冰箱的门上,裸-着上半身,只穿一条裤子的贺松彧俯视过来,与吓了一跳的丛孺对上目光,沉静的眼眸里有一丝丝的戏谑,“不是不吃吗。”
被抓包的丛孺脸色涨红,他轻咳一声,嘴上还沾着巧克力酱,理直气壮的说:“你‘女儿’要我帮它尝尝,真不是我爱吃。”
贺松彧:“知道你爱吃,没怪你。”
丛孺:“不是我!是探花,真是它!”
贺松彧:“……”
丛孺感觉很烦,“跳舞人不能吃太多甜食,会胖,你把它带回家干吗,你想胖死我。”
贺松彧很想沾点他嘴上的酱尝尝,但是这时候要是突然动手,丛孺肯定会害羞发怒,“你不胖,你身材很好。”
丛孺瞪着他,语气没那么凶了,说出来的话却软了,“……老子最近中午都干两碗饭了,我要是跳不起来,让学生笑话怎么办。”
贺松彧:“……不会的。”
他简直可爱的不像个三十岁的男人。
丛孺:“如果会呢?”
贺松彧伸出手,一点也不怕弄脏自己,指腹抹去清理丛孺嘴边的巧克力酱,淡漠的声线透着一丝不经意的温柔,“那我就帮你堵住他们的嘴,让探花咬掉他们的舌头。”
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