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同学在前一天晚上听到周伯家的动静,知道周伯离婚成功,喜怒未显于形,晚上带弟弟睡,早上监督弟弟在梅花桩上练功。
当天是3号,也是九稻的圩日,一群帅哥们吃了早饭便呼朋引伴,兴冲冲地去赶集购买鲜货,包括黎照、燕少柳少也在其中。
王师母晁老太太周微武老太太闲着也是闲着,去拉了周奶奶和周满奶逛街,万俟教授、晁老爷子一看,哎呀,人人都去玩,他们也去吧!
一群老少爷们就那么开开心心的体验乡村圩日的热闹去了,乐爸周秋凤也麻利的下地干活。
蚁老岩老最悠闲,爬二楼坐等小丫头给她弟弟上课。
结果,小丫头忒可恶,她带着乐善进了“知味书屋”,闭门授课。
两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的瞪一眼,默默的坐在外面隔墙听。
乐小同学正式教弟弟音乐,首教七弦琴,将给弟弟量身定制的小琴从盒子里抱出来放在琴桌上,她抱着弟弟,手把手的教识琴的各个部位名称,识宫、商、角、徵、羽。
因为以前已经教过乐器知识,乐善还记得,现场学琴自然记得快,容易理解,初步认识了琴各个部分的作用与如何调轸,即学习如何弹奏。
依比例缩小几倍的小型古琴,材质是顶级的,音色也是顶极的,弹出来的声音哪怕是一个一个的单音符也极为悦耳。
乐善开开心心、反复的练习,百试不腻。
屋外的蚁老岩老坐如钟,听了一个多钟的单调音,才终于听到小丫头教乐善练一支最简单的曲子。
至于是什么曲子,他们不知道,反正不是“两只老虎”或“两只蜜蜂”,听着极简单,但是很欢乐。
任少宣少等一群青年赶集是真得赶集,他们几乎逛遍九稻行政中心街的各个角落,知道哪条路通向哪里。
青年帅哥们去摸清大街小巷,然后才去扫荡一圈,采购到一堆新鲜的山货? 高高兴兴的归村。
到乐家附近,帅哥们听到了欢快的琴声,一致噤音? 溜回乐家? 爬楼上坐着欣赏音乐。
帅哥们坐着听了约半个钟的琴? 小乐善的音乐课结束。
黎照看到小师弟从书房出来,冲过去抱起来举高高,一路飞奔着下楼? 再飞蹿上南三楼? 给他从小桶里接半杯牛奶喝了,才悄咪咪地问小师弟学琴学得如何,学得是哪种琴? 调得曲子叫什么。
乐善顶着一脸笑? 只说是古琴? 其他的坚决不说。
小师弟守口如瓶? 黎照打探不出什么? 只好放过他? 自己着手准备接下来的文化课程。
给弟弟上完 音乐课,乐小同学用九子竹杯装一杯牦牛奶,又找出一只可以网鱼虾的鱼捞,一只小桶和几个装鱼的鱼捞网袋,淡定的外出。
学霸们想跟小萝莉去玩耍? 被她严辞谢绝? 就连柳少燕少想履行保镖职责也被严厉禁止? 她一个人就那么提着东西? 愉快地走向村后方向。
“博哥,你家小可爱究竟去干什么?”李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小萝莉要干啥,只好找晁哥儿解惑。
“我家小可爱又没 我也不知道。”美少年摊手,小团子没给提示,他也猜不透原因。
李少撇撇嘴,望了望柳少燕大少,吃吃的笑:“保镖柳保镖燕也被小萝莉扔下来,这样我心里挺平衡的。”
萧少一巴掌摁大博头顶:“你呀小心祸从口出,不说柳少燕少齐上阵,任来一个就够把你拆成一堆零件。”
“他们敢吗?敢拆我骨头,小萝莉会拆了他们骨头去打鼓。”李少有恃无恐,他可是博哥儿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哥们,量那两只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动他。
燕行淡淡瞅瞅李少:“明面上确实是不太好动手,不代表背后不能。”
“……”李少瞪瞪眼,一钻钻晁哥儿身后躲起来,“哎妈呀,那家伙是想玩阴的?小博,我好害怕,你要救我。”
“出息。大热天的,你闪远点。”美少年伸指弹了大博的脑门一下,将人给扒拉开。
李少一溜烟儿的溜到萧哥身边呆着,为了不遭燕某人嫉妒下黑手,他还是不要落单的好。
大博忌惮燕少又爱去惹事,晁二姑娘看得直乐呵。
燕行就嘴上说说,在小萝莉家,谁借他胆子他也不敢下黑手整李某人啊,心里也郁闷得不行,小萝莉不让他们跟去,她要哪去?
若问小萝莉想干什么,她没想干什么,就是去找老井捞水草和井虾井鱼了。
乐同学扛着家什,沿着去村后的道到一条岔道转去邻村,找到一口老井,用鱼捞网到几根水草和井里的小鱼小虾装起来,又去找老井。
她光顾了邻村的两口老井,再穿过城乡公路,去街对面找老井收集水草和鱼虾。
小萝莉在街对面的村又拜访过两口老井,然后去了上街,晃到上街捡破烂的曹婆婆家不远的十字井眼。
那口十字井眼在九稻也少有名气,据说不管有多干旱,那口井也不会干,井水冬暖夏凉,喝起来口感也非常好。
十字井眼之所以叫那个名字,是因为它分为上下两层,四周与两层之间铺着青石,中间的青石也形成十字形,周边的人叫着叫着就把它叫十字井眼。
如今的九稻从山里引来山泉,水接进了家家户户,基本很少有人去水井挑水。
但十字井眼附近的村民还是喜欢老井里的水,吃的水仍然是井水,其他生活用水用的是从山里接来的山泉水。
井眼四周种植着几棵柳树,还有青石条凳,青石地面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夏季时节,垂柳青翠,柳枝低垂,井四周一片荫凉。
有几个老人就坐在垂柳下的石条凳上纳凉,在井眼旁几十米远的一座房前的地坪上有五个小孩子在玩泥巴。
在柳树下纳凉的老人们,看到一个穿着葱绿色的衣服,紫色裙子的姑娘走来,好奇的张望,当人离得近,不由全站起来:“乐姑娘?”
如今的九稻乡人几乎都知道乐家姑娘,毕竟她给九稻学校捐了那么多钱,做得是造福九稻村民后代子孙的功德事。
大伙未必人人认识乐姑娘,但是,没有与她直接打过交道,只要看到人就能猜出来,乐家姑娘有一头快长到脚踝子的长头发,好认。
几个老人看着头顶上梳着个圆环头发,穿着只有半截袖子衣裙的女伢崽,特别惊讶,乐家姑娘今天怎么一个人出来逛啊?
“老人家们好,您们坐,我在研究东西,要找些老井里的水草和小虾米,来十字井捞点。”
乐韵沿着卵石铺的丁字路向十字井眼,看到几个老年男女,客客气气的微笑,自己先说明来意。
“啊,你捞就是了,这井里老多的小虾子。”
“要不要我给喊我家小伢崽崽帮捞?”
老人们有些局促,笑容却很真诚。
“不用麻烦,我自己捞点就行,我在其他老井捞到了些,我记得以前这口老井里的水草长得最好,才又绕个弯来捞点。”
乐韵笑咪咪的边走边观察老人,看到一个驼背老婆婆,顿觉惊喜:“咦,曹婆婆,您也在啊?您还记得我不,我小时候放学回家遇到狗,您怕我被狗咬,还帮我赶过几次狗狗。”
曹婆婆的年纪很大了,论起来比乐爷爷还大一点,马上就将满八十,背也驼了,长着老年斑的脸上也满是皱褶子。
她老人家穿着青色的老年人夏季穿的花衣衫,拿着把泛黄的大蒲扇,稀疏的头发也在后脑扎成一个小髻。
老人的眼睛还挺明亮,听到乐家姑娘主动提起她自己小时的事,曹婆婆笑得咧开干瘪的嘴:“记得记得,当初你个小伢崽小小的,瘦瘦的,还那么小就背着个跟你的小身板一样宽的书包读书,你跳一跳,走你后面的人就得担心你被书包给拍得摔个狗趴地。”
“好在我小时瘦归瘦,腿脚还是满有力的,从没被书包给拍得摔过,要不然,可能会啃一嘴的狗屎鸡屎。”乐韵笑着走从丁字路走到青石板上,笑着走向老人们。
“女大十八变,以前的小伢崽长大了,有出息。”
曹婆婆和几个邻居老人热络得将条凳抹了抹,请乐家姑娘坐。
乐韵很自然的招呼着老人们一起坐下去,也唠家常,问老人家们早稻收成好不,包谷收了没有,有没养猪养鸡鸭。
乐家姑娘如今青云直上,是人上人的那种大人物,老人们原本以为她是不会耐烦跟泥腿子们多说话,谁知她竟坐下来,一点架子也没有的拉家常,说话也是笑咪咪的,让大家又惊又喜。
曹婆婆让乐姑娘和大家先坐坐,她小跑着跑回家,叫大孙女切了西瓜,端去柳树下请大家吃。
端着装瓜的盆子跟着奶奶的小姑娘,走到柳树下,笑容明亮,对着穿漂亮汉服的姑娘脆脆的喊了声:“乐姐姐!”
乐韵知晓曹婆婆带她孙女来了,没有扭头看,直到人过来才笑着回头去看曹婆婆的大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