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瞬,转眼春去冬又来,花开花又落。
“凌月,展信佳。秋去冬来,转眼我分别也快两年了。和小帝莘在孤月海一切可还安好?夏都一切都挺好,我娘亲服用了送来的丹药后,身子好了许多。上个月,义母也返回了夏都。她已经有了身孕,听御医院的人说,她怀了身孕,聂家上下都乐坏了,很快就要当姐姐了。九念已经两岁了,他这阵子,突然对练武生出了兴趣,一直缠着父亲练武。父亲被他气得,都长出白头发来了……”
耳边是叮叮咚咚的冶炼堂的敲打声,手中是薄薄的几页纸,信是早上平安堂的灵鸟刚送过来的。
在明亮的鼎炉火的映照下,叶凌月娇俏的脸红彤彤的。
一晃,叶凌月和小帝莘已经在孤月海呆了快两年了。
这两年里,叶凌月一直在冶炼堂当杂役,小帝莘则是在无涯掌教的教导下,日益成长。
每隔一两个月,蓝彩儿都会写信过来,大多讲的是蓝府和叶家的一些日常。
这也让叶凌月在孤月海单调的日子,过得舒惬了许多。
“九念已经两岁了,阎九离开也已经两年了,彩儿姐心中的苦,谁又能够体会。”
叶凌月将信握在了手心,尽管,蓝彩儿的信中从未有提起过阎九,但是叶凌月知道,蓝彩儿的心中,对阎九的事一直没有放弃。
否则,这两年来,她不会不顾蓝应武夫妻的劝阻,一直不理会刀戈的追求。
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小九念,在夏都那般人言可畏的地方,一直坚持到了今天,可想而知有多么的不容易。
和蓝彩儿一比,叶凌月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幸福了,至少小帝莘一直陪伴在她身旁。
可是,潜意识里,叶凌月又知道,小帝莘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好兄弟阎九至今身陷妖界,下落不明,一定会很自责。
“小帝莘如今也长大了不少,也许,是时候将一些事告诉他了。”
叶凌月正思忖着。
“叶凌月,又在这里偷懒了。”
身后,一个高八度的女高音传来。
叶凌月极其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不用转身,她都知道,她身后的一定是木爽。
自打叶凌月正式加入了冶炼堂,随着时间的推移,靠着纯熟的提纯和二次锻造的技艺,那些男杂役们对叶凌月也渐渐改观了。
不再有人会因为叶凌月拥有的是“白火”而嘲笑她。
加之有黄俊那小子的帮衬,叶凌月又长得漂亮,时不时还会拿出一些很好喝的酒犒劳大伙,其他师兄们平日都很是关照她。
但惟独有一个人例外,天天看叶凌月不顺眼,那就是木爽。
许是见叶凌月夺了她的关注度,又或者是看不惯叶凌月拿着相同的灵石,却只干最少的活,木爽天天没事找事,和叶凌月找茬,抬杠。
叶凌月最初还会应付几句,可日子一长,直接当她是空气。
“哪知眼睛看到我偷懒了。今日的二十块矿石,我炼完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叶凌月收起了锤子,看也不看木爽,转身就走。
今天是小帝莘学艺之后,第一次外出狩猎,据他说,他会猎野味回来。
叶凌月打算去鸿蒙天采集一些灵蔬灵果回来,大冬天的,饱餐一顿,想想也是美事,她可不愿意因为木爽那女人,坏了自己的心情。
“叶凌月,!”木爽恼了,想说叶凌月来冶炼堂才不满两个时辰,可这时,冶炼堂外恰好有人走了进来。
“有人在嘛,我们想炼制一件灵器。”
几名穿着兽裘的男子走了进来,这几人都很年轻,看着打扮都是内门的弟子,为首的一人,身着了一身白虎斗篷,眼若黑瑙,十分俊美。
他一走进冶炼堂,木爽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早前还凶神恶煞的模样,一下子换成了矜持的笑脸。
她低声问了叶凌月一句,脸上还微微有些发红。
“我看上去还好吧?”
叶凌月翻了个白眼,这春天还没到,这凶婆娘居然开始发春了。
只是,这些内门弟子突然到冶炼堂来,也不知要干什么,今日一早,熊九就被钓鱼叟叫了过去,听说是宗门里,最近有需要一批新灵器。
木爽埋了埋头发,一副娇羞的模样迎上前去。
冶炼堂都是些糙汉子,口舌笨拙,所以招呼客人这种事,历来是木爽来的。
“这位师兄,不知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木爽出身木家,又在冶炼堂里呆了那么久,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她一看为首男子的打扮和修为,就知道对方身份不俗。
“哟,想不到冶炼堂里,居然还有美女啊。”那群内门弟子见了,有人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弄得木爽愈发羞怯。
为首的那男子却是朗声一笑。
“们几个,不得无礼,吓坏了这位姑娘。这位想必就是木姑娘吧?我今天是慕名前来,想要委托帮忙炼制一件首饰的。”
冶炼堂承接各种冶炼任务,只要是灵器,都能炼制。
木爽给熊九当了一年多的助手,几个月前,刚刚被提拔上来,可以炼制灵器。
和其他杂役相比,木爽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尤其擅长炼制一些首饰。
一般而言,首饰类的灵器,实用性不强,但价格却很不菲,也就只有有钱的那些女弟子或者是长老,或者是追求心上人的男弟子们,才会专门定制。
时间一长,木爽的首饰,在孤月海也算是小有名气。
专门来找她的?
木爽一听,面上有些得意,示威性的看了眼叶凌月。
叶凌月却是抿抿嘴,不多说。
既然是炼制首饰的,木爽应该是绰绰有余,她就懒得理会了,还是早点回去,等小帝莘回来。
叶凌月正准备走人,哪知道这时,她忽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声响,她目光微微一凛,看了眼那几名内门弟子。
如果没听错的话,那声音是从那几名内门弟子身上传出来了的,叶凌月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