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九临走前,还不忘送给了叶凌月一份“大礼。”
“那老娘们被我关在里头了,瑶池仙榭的人,我可懒得招惹,们看着处理了。”阎九说罢,一溜烟就没了影。
他此刻,也的确不适宜继续留在帝阙都。
长落大长老在北青吃了那么大的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只怕这会儿,已经绞尽脑汁,想法子营救自己的弟子陈沐了。
混元宗必定会搀和进来,加上瑶池仙榭丢了个长老,必定也回来城中闹事,阎九以为,地下阎殿还是早些退出的好。
阎九送给叶凌月的,正是早前樱长老,用来捕捉叶凌月的那一件天阶灵器,金盏涅台。
叶凌月吃了一惊,这玩意,居然也被阎九收了,那樱长老……
也不知阎九用了什么法子,金盏涅台已经被抹除了樱长老的痕迹。
不过这也不奇怪,地下阎殿的兑换所里,有那么多灵器,不可能件件都来路名正言顺,想来地下阎殿有专门之法,洗除灵器上的精神烙印。
这倒也便宜了叶凌月,否则她只怕要费上不少功夫,才能将这件金盏涅台收为己用。
阎九离开后的几日里,由于北青女帝疯癫,皇宫一片混乱,凤莘每日都随着凤王夫妇一同进宫。
他告知叶凌月,阎九过几日,会将龙包包和小吱哟它们一起送过来,届时,众人会一起启程前去四方渡口。
叶凌月索性就专心研究起金盏涅台来。
只见一片金光闪动,金盏涅台如一朵盛夏的莲花,金色的花瓣颤动着,绽放开了。
金盏涅台的金光化成了一个牢笼,樱长老就被囚禁在里面。
看到了叶凌月时,樱长老赤目欲裂,眼神中,惊慌之色迭起。
“怎么会是!叶凌月!”
樱长老也是后悔莫及,她怎么也想不到,凤莘竟然和地下阎殿有勾结,更甚于,他自己就是地下阎殿的人。
她被阎九关进了金盏涅台后,就被迫与雪翩然分开了,这几日,她心急如焚,就是在担心雪翩然,樱长老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光靠着瑶池仙榭长老的身份,加上长落大长老,这两层关系,就算是地下阎殿,她也是不看在眼里。
只是樱长老万万没想到,最后收拾她的居然是叶凌月。
不知何故,她面对叶凌月时,比面对阎九时还要恐慌。
对方明明只是无门无派的年轻方士,可做事毒辣,更胜邪方,落在了她的手中,只怕比落在地下阎殿手里,还要凄惨百倍。
“可不就是我嘛,樱长老,怕是没想到,也有今天。”叶凌月讥讽道。
樱长老的身子,情难自禁打了个哆嗦。
她那双微微上扬的眼,在四下睃了几眼。
“把我女儿弄哪里去了!若是敢碰我们母女俩一根汗毛,长落和瑶池仙榭绝不会轻饶了。”
“说雪翩然嘛,放心,她可比好运多了,从律已经带她走了。”叶凌月耸耸肩。
樱长老是知道从律的,那是从家的独子,暗翩然多年,可雪翩然母女俩,都眼高于顶,她们都觉得,只有凤莘才能配得上雪翩然,却没想到,雪翩然成了这般模样后,最终接受她的,还是从律。
樱长老有些怅然,若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也罢,至少,从律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可樱长老旋即又回味起叶凌月方才话中带话的意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翩然比我好运?”她再不济,也是瑶池仙榭的长老,女儿变成了牲口,她难道连牲口都比不上。
叶凌月说这话,分明是动了杀心。
“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雪翩然好歹有个从律对她不离不弃。至于嘛,方才口口声声说要长落大长老。可知,听说他打算以混元宗长老的身份施压朝廷,救走陈拓父子俩,至于,他一个字都没提起过。”叶凌月的话,让樱长老如坠深渊。
“不可能,长落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对我有情。”樱长老歇斯底里着。
“咯咯,真好笑,这老女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就那疯婆子般的模样,还喜欢死缠烂打,我要是男人,也巴不得一脚把蹬开。”在旁围观的蝶魅,忍不住笑了起来。
“用离魂换魄的邪术,想要夺取我们家主人的身子,毒计不成,反倒被囚。这件事,要是闹出去,瑶池仙榭第一个就会将逐出师门。一个又麻烦又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那姘头,除非脑子被门板压了,才会想要救。”
说罢,蝶魅呸了一口。
蝶魅说话,那是阴损毒辣,句句都犹如针扎般,把樱长老气得差点没吐血。
可她字字句句,却都说到了樱长老的心坎里去了,如今的樱长老已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若敢杀我,瑶池仙榭必定不会饶了。”樱长老一口气哽在喉里,上上下下不得。
瑶池仙榭的弟子,个个都在仙榭里供有命火灯,只要命火灯一熄灭,宗门里必定会发现。
届时,宗门里的人,会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所以,樱长老才会这般有底气。
“我的确不会杀。”叶凌月笑了笑。
樱长老舒了口气。
“算还有几分脑子,还不快放了本长老,将金盏涅台归还,本长老可以考虑饶一条性命。”
“可我也没说我会放了。”叶凌月话锋一转,幽幽说道。“蝶魅,不是说,一直想找具身子?”
蝶魅愣了愣,瞬时明白了叶凌月的意思,她眼底,立时流露出了惊喜之色。
虽然樱长老的肉身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她的修为和她的地位,足以弥补一切。
更不用说,只要蝶魅肯努力,突破了神通境之后,她自可以返老还童,重塑容颜。
“叶凌月,敢,就凭她,想要吞噬我的魂魄,做梦。”樱长老明白了叶凌月的用意后,胆战心惊。
“我可没说,要吞噬了的魂魄,当初怎么对付我的,我今日就一分不落,都还给。”叶凌月哼笑了一声,手掌间的金盏涅台,旋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