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鞋子进客厅的秦念,一眼便见身穿家居服的殷执从楼上漫步下来,惊奇的眨了下眼,“诶,你还没睡呀?我以为我们这种打工人已经够辛苦了,你们做老板的也不容易啊,半夜十二点还在工作。”
殷执被秦念真诚的同情,毫不知情的态度,讲得有些心虚,他浅咳一声,“都几点了还不睡,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属夜猫子?口渴而已,下来接点水喝。”
说话之际,殷执还不忘举了举手中的水杯。
秦念轻声应了下,然后瘫靠在沙发上,不想动,也不想讲话。
茶吧室的殷执有点纳闷,往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今晚竟然这么安静。
之前他说一句,她能反驳十句,今晚也没反驳他的话。
殷执边喝水边佯装不经意的问,“你今晚下戏怎么这么晚?”
“遇到了个麻烦人呗。”秦念有气无力,兴趣怏怏。
殷执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却没等到下文,等到了一句,“什么味?好香啊!”
原本还要半死不活的秦念‘嗖’一下,从殷执身边经过冲进厨房。
空气中一丝淡淡的香甜,是秦念身上独有的味道,很舒服。
“殷执!你真买鲈鱼啦!”女孩激动的扭头看男人。
鲈鱼,他买的没错。
处理好了,用调料腌制在盘中的,没上锅。
鼻子这么灵属狗的么?
这也能闻到香?
看到秦念得意又兴奋的小模样,殷执忽然就不想承认了,“你想多了,钟点阿姨送的,她家卖鲈鱼的,多余卖不掉的,你今天运气好。”
“哦~~~~”秦念悠着声,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殷执,“殷执,我明白了,咱们家钟点工阿姨专门从超市买的。钟点阿姨,怕不是个半仙,下次遇见我一定要当面好好感谢一下她,还顺便找她给我算一下,我什么时候成为大明星。”秦念忍笑,她才不会告诉殷执她进厨房就看见了垃圾桶里,有一个装鲈鱼的袋子,肯定是殷执专程去买的。
“......话这么多,还想不想吃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殷执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
想想,做梦都想。真的,我刚刚在车里还做梦梦见你去超市买鲈鱼呢。”秦念笑得很开心,尤其看到殷执还有那么一丝丝尴尬,殷执是害羞了么?
“闭嘴吧你。”殷执。
殷执是真害羞了吧。
哈哈哈——
好难得哦!
好别扭啊!
秦念憋笑,可不敢把殷执惹怒了,不然真没得吃了。
她听话的冲嘴唇拉了一闭嘴的动作。
“......”殷执看她这副模样有点想笑,淡淡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她樱红的唇瓣儿上,白炽灯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迷人光,像极了鲜嫩的水果,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他喉结滑动,有些躁,他思绪漂浮了两秒,随即正了正神色:“还不上楼去洗漱,鲈鱼只需要十几分钟时间。”
他的嗓音沉而躁。
秦念一心一意都在她的清蒸鲈鱼身上,立马殷执比ok的手势。
*
秦念吃饱喝足,没形象的躺在沙发上,眯着要睡不睡的眼,瞧着在厨房收拾的殷执。
他的颜秦念是真吃,甚至比她那些喜欢过的爱豆们都绝。
爱豆们她盯他们的照片看,看着看着视觉都会产生疲惫,偶尔还有那么不太美好的角度。
殷执似乎一直没这个问题,他的正面,侧面轮廓线,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是无死角的。
收拾厨房都不失矜贵,每一件厨具在他手中彷如精美的展品,从清洗再到擦拭无一不仔细。
这男人越看越养眼,即便美色迷人,也挡不住她太累而导致的瞌睡,盯着盯着困意来袭。
殷执收拾完厨房,瞧了眼沙发处,没什么动静,走进才发现,女孩睡着了,睡得并不踏实,模样却很娇憨。
女孩怀里抱个抽象的娃娃,从发型来看是个小姑娘,一双手分别握着小姑娘那几根小辫子。
她的睫毛浓密卷翘,很好看,成熟的妆容是唯一的败笔。
深夜很静,室内灯光柔和。
殷执周身在不知不觉中披了一层温和,深色的眼底润了几个色度。
女孩一双白皙的长腿大大咧咧的垂答在沙发边缘,殷执怕她冷,散开折
叠在一旁的薄毯,不经意一眼,女孩白皙的脚踝和腿肚子,以及膝盖上,纤细的胳膊的关节处都有大小不一的淤青,严重的还蹭脱了皮。
殷执原本柔和的目光,在他自己没所察觉中,逐渐暗沉。
秦念提了提重重的眼皮,身前好大一片阴影,再努力睁了睁眼睛,眼睛缝隙里一张和殷执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憨憨的笑了笑,忽然伸手抚摸上殷执的脸,“小执执真好看,要乖乖的哦。”
她的声音很娇嗔,毫无意识和做作,还有低低笑的尾音。
她的手心暖暖的,皮肤细腻。
殷执高大的身型蔚然一怔,他才发现此时此刻他正蹲在女孩身前,具体是什么时候蹲下来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殷执没有挪开秦念贴在他侧脸上的小手,他彷如深潭的眸紧紧地凝视意识模糊的秦念。
夜很深,空气很寂静。
时隔一会,秦念缓慢地睁开眼,迷迷瞪瞪的看着眼前的人。
反应迟钝。
“摸够了?”男人低沉的嗓音落下。
如同一盆冷水,秦念清醒不少,尴尬的咳了一声,小手收回藏起来,砸巴了下软唇,“我说没有,还给摸么?”
“你说呢。”
“我说可以鸭~”
“爬——”
“........”
秦念瘪了瘪嘴,不给摸就不给摸吗?凶什么凶,黑什么脸。
可能刚醒的缘故,秦念的眼眸除去迟钝还有一丝弱弱的水光,别扭的模样看起来都软绵绵的。
殷执眸子深了几分,目光从她小脸上挪开,落在她那些淤青上,“你身上这些怎么回事?”
“?”女孩反应了好一阵,跟随殷执的目光秦念注意到自己的腿上,没所谓,“哦,没什么,吊威亚磕磕碰碰很正常。”她自己都没太注意,只觉得浑身酸痛,竟然还出现了这么多淤青的地方,挺吓人的。
“你不是有个替身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吊威亚?”殷执眉头紧锁。
“也不能什么事都依赖替身啊。”今天是个意外,吊太久了。
“呵,难得你有这样的觉悟。”
“怎么
说话,我觉悟高着呢。”
“譬如?”
“不怕被讹,保持初心扶老奶奶过马路,不跟小朋友抢吃的算么?”
呵~
殷执就知道她那张小嘴出不了什么好话,他就不该接话。
殷执起身在电视柜的抽屉里取出医药箱,取出一瓶祛瘀活血和一瓶红药水。
在秦念面前蹲下。
秦念看着蹲在她身前的殷执,很有压力啊!
秦念扯了扯唇:“我自己来吧。”
殷执没反对,把红药水递交她手上。
秦念才有弯身的动作,
老腰先有反应,她疼出声,“嘶——”
殷执没作声,握住她的脚踝,把她的小脚丫放他腿上,棉签在红药水的瓶中绕了一圈,仔细替她处理伤口。
药水很刺激,秦念一双小手抓住安娜的小辫子,在她一会高一会低的‘嘶嘶嘶’声药擦完。
殷执:“转过身。”
秦念:“?”
殷执:“趴下。”
秦念:“!!!”
她就说,这个男人怎么会好心给她擦药!
居心叵测啊!
殷执小脸防备且想法多多的复杂表情,要笑不笑,“擦个药而已,你难道还有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坏心思?”
“我哪有什么其他见不得人的坏心思!你别乱猜。”秦念有点心虚,她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四处飘。
她确实多想了,殷执这种男人都提前过上了六十花甲老头子清心寡欲的日子,还能有什么心思。
“所以呢。”殷执眉角微挑。
“所以,不好吧?”擦啊背——有点不好吧,衣服掀起来,她的小内衣都要露出来了吧。
殷执鼻音缱绻,“矫情,也不知道那晚是谁抱着我不肯撒手,满口污言秽语。”
啥?她有这样过吗?有吗?
肯定没有,绝对不是她!
欺负她酒后断片!
他还好意思提那晚!
秦念有些恼,“你敢说,不是你的问题,明明是你跟商业对手的较量,无辜连累了我,害我——咳——”被迫失身,“我哪是矫情,我是为了你好,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嘛!”
“嗯,你也知道
。”殷执眸色淡然。
“!!!”
她知道什么啊!
这男人,还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了吗?
要不要脸了!
呵呵呵,到底谁吃亏啊!
秦念一激动,扯到了她的老腰,疼得倒吸一口气,“你干嘛去啊?”
殷执,“上楼睡觉。”
秦念抽着冷气,拉住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别走,给我擦药吧~”是真的疼。
不就擦个药么,一个提前步入更年期的无欲无求的男人,她怕啥?
秦念缀着哭音,乖乖趴沙发上,背后一凉,她的睡衣被某人撩了起来。
她把丢一边的安娜捂在脸上,随后扭头看了眼殷执,嗯,挺好,神情淡定、心无旁骛的,她放心。
可她做不到这么淡定啊。
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把衣服撩这么高啊。
还是有些不耻,耳朵尖都红了,小脸埋得更深了。
映入殷执眼帘的秦念白皙的腰间上,两道他两手掌宽度的勒痕。
勒痕颜色已经有些泛紫了,两道勒痕的中间也好不到哪里去,都破皮了,严重的都有伤口,似乎是因为来回摩擦而造成的。
“这两条勒痕和一背的伤怎么回事?”
殷执眉心不由皱了皱,嗓音低沉,他冰凉的指腹轻轻拂过勒痕。
殷执冰凉凉的指腹触及秦念皮肤,她背脊都绷直,思绪漂浮。
“说话。”殷执语气不佳。
秦念回神,不自在的低声嗷嗷:“那废话那么多干嘛,要擦不擦。吊威亚这样不是很正常吗?谁能没点伤。”
殷执没在追问,手心抹了祛瘀药水,在她背上用力按压。
“嘶——你轻点。”秦念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反手揪住殷执腰侧的衣服。
之前洗澡的时候还没这么疼的感觉,这会怎么这么刺激。
殷执知道她疼,但也没办法,他语气冷沉沉的,“轻不了,今晚不散淤,明天有得你受。别说还想去拍戏,只怕下床都难。这点痛都不能忍,还自己吊什么威亚。”
秦念没反驳,道理她懂。
但殷执这语气让她很不爽,凶什么凶!
秦念包了一
心窝的委屈,没在吭声了。
突来的安静,殷执的注意力慢慢地都落在了秦念的后腰上。
她的腰是真细,他一个巴掌就能挡全。
腰窝上方一点,有一颗浅粉痣,挺好看的。
眸子不经意就从她的腰窝下方飘了去,
殷执心头一紧,拉下她的衣服,匆忙拧上药盖。
“唔,擦好了吗?”她的眼皮很重,声音夹杂着睡意来袭的朦胧感。
“嗯,你自己可以上楼吗?”殷执回。
秦念迷迷糊糊的点头,晃晃悠悠的起身,小脸都皱到了一块儿。
殷执拧了拧眉头,弯腰将她捞了起来,一个公主抱。
秦念实在太累,没考虑那么多,一双小手环住殷执的脖子,小脸贴在他身前。
时隔一会,她觉得殷执身上好热,她小脑袋在他怀里抬了抬,半睁半闭的眼眸,小声嘀咕,“殷执,你身上好热,你是感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