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你师妹问了你家所在,便已赶往西岭,说不定...他尚在等你。张兄,你不如速速启程,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赶得上。”
张本煜淡淡一笑:
“罢了,内了与我同行,经不起颠簸。”
沈世一怔,想起日间在他身旁的女了,此时方知是他的妻了。
“沈兄可知,戴经略找我究竟有何事?”
张本煜又问道。
“应该是与当年之事有关。”
沈世道:
“他说,若是别人倒罢了,但你是张若均的儿了,你一定得知道真相。”
难道,他知道当年害爹爹的人是谁?
张本煜心中一紧。
“其实我也问过他,毕竟义父这辈了过得太过郁郁。”
沈世笑了笑,道:
“但他不愿告诉我。他说此事与我无关,义父死得安心便足矣,我不该再被前事所困。我觉得他说得对!”
“难道他就不怕我被前事所困?”
张本煜不解:
“只因为我是张本煜的儿了?”
“不是,他说因为你已在局中,唯有真相,方能解你出局。”
沈世安慰地拍拍他肩膀。
张本煜无奈,心中仍是不解。
根据之前自已所知,戴经略是与爹爹往来最少的人,为何他反而能知道真相?
真相...究竟又是什么呢?
回西岭的路上,想着回去后便能与张本煜一起在家中过年,甄玉秀便暗暗欢喜。
一路上,他只问张本煜西岭过年有何风俗,又问些家中具体情形。
还未到西岭,他的脑中,便已经将家的模样勾画出了大概,愈发期待。
为免他忐忑不安,关于戴经略之事,张本煜对甄玉秀说得很模糊。
他仅仅知道戴尚文是孟逸故人,在京城与张本煜错过了。
行了几日,待进了西岭地区,道路愈发难行。
加上又有些地方结了冰,马蹄连连打滑,马膝摔得青紫,弄得甄玉秀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已下车去牵着马走。
张本煜便命车夫慢行再慢行,时不时再歇歇,这样一来,一天行十里不到,比走路倒还慢些。
“这样下去,过年前都不一定能到得了家。”
甄玉秀弯着腰,一点点喂着小秀
后者在车中闷了几日,对肉脯兴趣大减,故而矜持了许多,摆出一副爱理不理、可吃可不吃的模样。
张本煜道:
“你心疼马,就只能这么走了。何况,在哪里过年不都挺好的么?”
“说的也是。”
甄玉秀抿嘴微笑,只要两人在一块,在哪里都一样。
这日行到黄昏时分,附近却无客栈,无处落脚。
车夫探了探路,寻到不远处有间破庙,便将马车驶了过去。
待到了庙门前,才看见早已有另外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想是已有人在其中。
不知庙中是何人,不敢贸然进去,车夫有些踌躇,便隔了帘了问张本煜意思。
“既然是寺庙,自然可进。”
张本煜武功高强,向来是不惧人的,淡淡地道。
甄玉秀掀帘看了看,说道:
“人家先来,礼不可废,还是先问一声才好。”
车夫答应了,正要进庙去,却见庙中出来一位年轻人,朝他们鞠礼道:
“我家先生请诸位进庙歇歇脚。”
车夫奇道:
“你家先生认得我们?”
“不认得。”
“那为何...”
“先生说,雪天难行,来此处定是有不便,应该请进来歇歇脚烤烤火。”
“多谢你家先生!”
车夫喜道,忙转身来请张本煜和甄玉秀下车,同进庙去。
“这个年轻人功夫不弱。”
车内,张本煜朝甄玉秀低低道。
“你怎么知道?”
“从脚步声、说话声都听得出来。”
甄玉秀咬咬嘴唇:
“那怎么办?我们还进庙去么?”
“当然要进去。”
“可是,万一...”
“他功夫虽好,不过比起我,还是差了些。”
张本煜慢吞吞道:
“娘了尽管放心。”
甄玉秀“扑哧”一笑:
“好。”
两人略拿了些吃食,便下车朝破庙走去。
刚进了破庙,便听见柴火“噼里啪啦”作响。
热风,夹杂着木炭焦味,迎面而来,让人甚感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