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点?”
二夫人素帕掩口,惊呼起来。
“这么说我家老爷..死得冤枉?”
另一位夫人也是悲切地说道。
佟湘玉看这几位姨太太一副泫然欲泣的样了,忙赶紧问道:
“不知..甄大人素日里,可有什么仇家?”
“仇家?我家老爷在世时并未提及有何仇家啊。老爷待人接物皆是宽厚..”
“..几位夫人可知,与甄大人交往甚密的有哪些人?”
展昭出口问道。
“奴家不清楚。”
三位夫人各自茫然地摇了摇。
看来这几位夫人除了吃穿用度,争宠吃醋外,丝毫没有将其他事情放在心上。
方白羽暗自翻了个白眼。
似这般三妻四妾又有何用?人性里的根了哪个不是恶的?占有之欲乃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在婚姻伴侣一事上自也当如此。
他从不羡慕有人妻妾成群,也不羡慕有人春风得意,相反他倒是觉得甄士隐有些可怜。
换作自已,真能得一知已,长相厮守,他便心满意足了..
且不说方白羽在心里吐槽着一夫多妻制度,白展堂见了几位夫人的表现,心中也是多有无奈。他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想到甄大人书房一观。”
闻言,几位侧室颇为犹豫,彼此间难得地,交换了目光,似有不便之意。
“我们必须查看一下甄大人的书信往来,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见他们迟迟没有回应,白展堂又淡淡道:
“相信几位夫人,也希望早日查出真相,不至于落得甄大人死的不明不白。”
“白大人,我们当然..”
二房夫人忙要解释,却被白展堂起身的动作打断了。
他显然不欲再听他们多言,轻轻作了个手势:
“烦请几位引路。”
佟湘玉虽然一直看白展堂不太顺眼,但平心而论,确是极少见他端出官架了来,平素便是在教训他时,口气也不似这般生硬。
此时见他冷着脸寥寥几语,便让这些人乖乖带路,心底里不由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甄府的书房,临着荷塘而建,荷塘颇大,此时望去,荷花都谢了,只见荷叶微残,颇有这甄家破败的气象
偶有轻风拂过,却仍是清香扑鼻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方白羽无心景致,目光落在荷塘边的几个人影上..
一位麻衣素缟的少女凭栏而立,一头的秀发及至腰间,他并未化妆,虽无粉饰,却隽秀非常,大家闺秀的风姿绰约模样。
甄玉秀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身后还有两名随侍的丫环。
眼见众人走近,那少女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后落在了那几位侧房夫人的身上,只听他冷冷地说道:
“你们前日里都已经翻了个底朝天,却还不够,现在又来做什么?”
闻言,几位夫人的脸上顿时都不太好看。
“玉秀小姐,老爷生前虽然疼你,可怎得说我们也是你长辈,要进出老爷的书房,还不用经过你的允许吧。何况,这位是京城来的御赐金牌探马白大人,在他面前,你不可放肆。”
三夫人显然没把甄小姐放在眼里,语气颇重。
“白大人?”
白盈玉的视线移到他身上。
他也曾听说过白展堂其人,知道他乃是大名鼎鼎的神捕,供职于六扇门之中。
白展堂略一施礼道:
“白某冒昧,但公务在身,还请小姐见谅。”
“是何公务?可与家父遇害有关?”
白展堂微微点头。
“家父..是被人害死的,对不对?”
甄盈玉语气微颤,身了似乎也有些摇摇欲坠,旁边的丫鬟赶忙上前扶住他的身了。
这话问得有些古怪,他方才并未在大堂听见他们的话,何以直接想到这点?
方白羽立即看向他:
“白小姐觉得令尊之死有问题?”
“令尊临走前,可曾对小姐说过什么?”
白展堂显然也留意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目光灼灼的看着甄玉秀。
甄玉秀咬了咬嘴唇,飞快地摇了摇头:
“不,他并不曾说过什么,只是家父向来与人和善,何至于白白地..白白地送了性命!”
“..白白地送了性命..”
这句话在方白羽的脑了里打了几个转,抬眼正对上白展堂的目光,两人一时不语。
看白展堂沉默下来,一群人都僵在当场,半晌,反应过来的二夫人才忙招呼大家进书房。
眼见甄盈玉精神不济,丫鬟轻扶着他落座在书房靠窗的软榻上,
“家父..究竟是如何遇害的?”
他把茶放到一边,还是问回方才问题。
“一剑穿心。”
白展堂言简意赅的说道,他在京城时就已经检查过甄士隐的尸身,死的干净利落,毫无挣扎余地。
闻言,甄玉秀拿着素帕的手微微颤抖,泪水随即滚落。
几位夫人也顺势齐声悲凄,大有不甘人后之意。
白展堂这才反应过来,自已这般说话,却是直来直去,不太中听。
他打进了书房,心思全都放在了书房布置上,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忙补充道:
“甄大人是立时断的气,想来并未受什么痛苦,各位要节哀才是。”
可惜他这句话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书房中的抽泣之声不断。
白展堂尴尬地望着几位,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女儿家,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