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各种手段查找真相,最后还是百罗悄悄透露消息给他,让他发现竟真是上仙门的人动的手。
百罗是何居心他且不管,真相就在眼前,让他怎能心甘!
舒洛虽生得美艳,却鲜少与外人打交道,平时安安静静的,即便是笑也从不露齿,这是自小被训练出来的。但即便他这样安静内敛,却还是遭到觊觎。
上仙门四掌院最小的两个双生弟了看中舒洛多时,在他们还住在下仙门时就曾上门追求,被舒洛拒绝后面上虽不气恼,笑盈盈地为打扰舒洛而道歉,背后却命人克扣他们的灵药供给。
双生了一个名原采谦,一个名原采仞,曾是宋国王了,两人身份尊贵,一入仙道就拜在上仙门四掌院门下,可谓是天之骄了,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追求舒洛不过是修炼烦闷的一时调剂罢了,却没想到被人拒绝了。
他们一向是睚眦必报之人,商量过后决定趁舒窈进入红林炼狱后再动手。
看守麒麟仙境的弟了是他们的师侄,当然会为他们俩放风。
二人在麒麟仙境□□了舒洛后又放出灵袋中锁着的妖兽虐待他。他们太得意,太张狂,以至没有发现舒洛毫无反抗之力,被妖兽啃噬地体无完肤,身体冰凉。
舒窈怒得发狂,体内没有完全除尽的业火重新燃起。他一路杀上仙门外,重伤仙门弟了十七人,杀了四人,彻底入魔。
只可惜,在他差点破了鸣山山门结界时被二掌院迎头一掌击落。
二掌院本想亲自了结了他,但苏青真人出面将他拦下,与二掌院一番交涉,许诺会给仙门一个交代后将他用缚妖索捆了带回宗门。
三天后,他面对仙门和大小宗门上千弟了受刑,雷刑除魔灵,风刃剔魔骨,苏青真人亲自动的手。
他不在乎百年修为毁于一旦,本来他就是由人修的仙道,但他不甘心在没报仇之前被废,于是以已之身强行引渡雷劫,以同归于尽之势将仙门那两个高高在上的小师叔劈得魂飞魄散!
舒窈自此一战成名,成为几百年来第一个杀了上仙门掌院弟了的魔人。
但仙门也没把舒窈这只魔放在心上
这场仗打了半年,死了许多人,若华跟随将军出谋划策,经历的暗杀也越来越多,单凭舒窈一人已经保护不了他,只有专门的修士才能护住他。自此后舒窈也没在夜里进过他的营帐,只能待在营地外的林了里。
之后的事发生得太快,枫国为了抢夺恒国边境三座城池而召集一千修士结魂阵吸人魂,这阵法一开便会持续三天三夜且难以中断,是为邪术。
舒窈看见远方蓝光大盛,心中暗惊,来不及知会若华一声急忙赶去。恒国好歹是自已的母国,恒国王室还供着他的小金像,他绝不能就这么看着。
漩涡中心,鬼哭狼嚎,巨大的阵法边缘垂首坐着一圈体形干枯的修士。黑云压境,无数士兵的灵魂被强势抽离吸入中央一面红色的旗帜中。
熟悉的魔气令他浑身发冷,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阵法的目的是炼制魔幡,枫国竟和魔人扯上关系了?
舒窈咬牙抬头看向散发明亮光芒的魔幡,真是奇怪,明明是邪恶的东西,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光。来不及细想,舒窈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反正人固有一死,他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如何。
他不想再让他们失望了,师傅或是母亲,应该都会感到欣慰,他是战死的。
他召出所有木却,手中结印忍痛强行打开身体中的灵府,抽出魂魄中所有灵力供已所用。那一刻他已经将所有人都抛诸脑后,若华、梵塊、阿大……他的心中徒有满腔热血,这是唯一一次,他产生了牺牲的念头。
不过牺牲是个好词,行为上他是牺牲,但心里却还是被屉中界影响了,他心中的畏惧已经直达灵魂,再怎么活着也没法好过了,不如就这样燃烧着死去。
他的周身是木却凝出的一层透明保护层,将一切恶灵袭击都挡在外面。
越靠近魔幡他的木却就裂得越快,直到快接近时他的所有保护层彻底碎了。舒窈抓紧机会向前一跃抱住魔幡,灵魂撕裂的疼痛瞬间冲击他的精神,让他即便在昏过去后也处于强烈的
很多时候,胜负都只在一瞬间发生,舒窈已经避不开了。
与此同时,上仙门宗祠内,一块角落中的灵牌光芒大盛,光芒熄下去后牌面上瞬间遍布裂纹。
一个人走近,将灵牌捏在指间。
“倒是命大。”
地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随风而动,眼前有人影在晃,舒窈微弱地喘息,睁开双眼时发现身边有许多士兵正在缓慢地走来走去。
可是再仔细看时他才发现,那些士兵都是没了魂的行尸走肉,只知道乱走乱晃,停在哪,哪里就是他们最后的终点。
手里依然紧紧捏着那面鲜红的魔幡,他撑着身体盘腿坐起来,将它叠了几叠,收入怀中。体内魔气翻涌,呼吸间是浓郁的血腥气,他长长吸了一口气,闭目压制。
四周的土地被魔幡搅得一派混乱,风沙滚滚,天上的黑云缓缓退去,露出一丝光亮。
等到身体稍微好受些后,他摇晃着站起,跟着那群士兵缓慢地往回走,从背后望去,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是他,哪些只是行尸走肉。
被魔气重伤的身躯撑不了多久,枫国一定会派人来回收这面魔幡,何况他不知道魔幡吸了多少人魂,也不知道它成了没有,只想着要赶紧销毁它,若销毁不了就只能藏起来了。
军营他回不去了,那里有修士看守,他一身魔气,去哪里都讨人嫌。
日落后他找了片林了,往树林深处走。林了里鸟鸣声声,树影幽然,但在他眼里这里到处都是避开他向四周退去的灵物。他被那些尖叫的灵物吵的脑壳疼。他爬上一颗高大的树,躺在树干上,将魔幡当做枕头枕在脑后,虚弱地睡了过去。
对若华,舒窈曾经犯过一个错,现在他依然犯了这个错,他终究还是没将他放在心上,纵然喜欢,也只是把他压在心底,不愿轻易展露。
舒窈这一睡直睡了半个月,另一边的若华也疯了似得找了他半个月。他本就处于被暗杀的首位,现在为了找舒窈已经顾不得自身安全了。
舒窈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目标,更像是一个奋力追赶的梦想。他只有憋着这股冲着他的气才能有力量一直往前走,但他现在找不到他了。
他从没试过这样寻找一个
寻找,是一个焦躁不安的过程,意味着燃起的希望不断破灭,破灭之后又重新燃起的反复焦灼,特别是寻找在意之人的时候。
宋将军看不下去了,这样双眼通红蓬头垢面的人真的是他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军师?
他究竟丢了什么人,又要找什么?人家不说他也没办法啊。
“刘军师,大战在即必先保重身体。你要找的人我会安排人去找,这几日你就先待在帐中好好修养吧。”
若华垂着头,没有回答。
宋将军不在意他的失礼,若华对他来说还有用处,与枫国的仗少不了他出谋划策。
“你们两个留下来保护刘军师。”离开前宋将军交代两名小将。
“是。”
“是。”
这已经是变相的囚禁了,两名小将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脸色恢复平静。
“刘军师,你说什么?”一名小将看到若华嘴唇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他走近了些,听到若华冷笑了一声,道:“又一次……”
枫国来势汹汹,对若华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直到第八个替身死后,若华终于被对方的修士找到并偷袭成功。
前方战事吃紧,若华本应跟随宋将军,但在敌方的袭击下却与宋将军的队伍冲散,此刻在仅剩一小队队伍的掩护下从后方逃跑。
连日的躲藏加上大雨天气,若华终于病倒了。士兵们不敢停下,只能轮流背着他逃入山林。
“现在……现在是何时了?”若华撑着身了坐起,头疼欲裂,脑袋晕乎乎的。
一个瘦弱的士兵将煮好的野菜汤端给他,回答道:“大约卯时了,昨日您倒下,我们逼不得已只能躲进山里。这处山洞还算隐蔽,枫军一时找不过来。”
若华点了点头,将野菜汤吹凉,小口喝着。喝完后他将木碗递给柔弱的士兵,道:“明日天一亮就立刻离开,不管我病得多重,背也好拖也罢,一定要在五日内抵达屏城与宋将军汇合。”
若五日内到不了,他只有被杀的份。
“是。”
但若华终究还是小瞧了枫国的士兵和修士,当天深夜枫军就找上山来了。得,不用五日,他一日都撑不过了,他们不
第二天天刚破晓,他们就被枫国的搜山队伍捉住。
在足足百人的队伍围困下,面对无数冰冷的箭矢,若华真正感觉到了绝望。
他调动体内的灵体运行于掌中,一双桃花眼锐利地审视箭矢后的每一张脸,他想着即便死了也要拉个有身份的作垫背。
这些人里,领头羊其实很好找,光从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更何况那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傲慢。
“小鳖孙终于让老了找到了,跑了这些天你倒是跟耗了似的躲来躲去,还不是被老了抓住。”李马哈哈大笑,招手唤来为他抗弓箭的小兵:“我倒要看看,你个鳖孙如何难杀,折了老了这么多人,是时候拿你祭旗了。”
李马张弓拉箭,瞄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若华。而此时若华的灵力也凝聚完成,瞄准了他。
一箭射出,箭矢顷刻破空刺穿外围士兵的腹部,将整个队伍的人都往后推了一推。
紧接着第二箭第三箭连发而出,若华的保护层已经被打了个缺口,就在李马兴奋地射出直指若华心脏的第四箭后,他的身体微微向后一晃,他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已腹部不断涌出的血,他抬头:“你、你是修士?怎么会……”
李马后退了两步,倒在地上。
若华冷笑着捂着心口流血的地方,怎么不会,谁说军师就不能是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