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么个约定后舒窈也不再当他是他未来小相公了,而是将他当做一个临时男宠来看待,不过这临时男宠还多了几项仆人的工作而已。
自从若华不再吵着闹着要走后舒窈的日了轻松了不少。饭有若华做,衣有若华洗,睡觉有若华陪,才几天而已舒窈的精神便大好了。除了他隔三差五来问他情郎的消息,一切都显得十分美好。
若华那姘头是个人物,舒窈放出去四只木却,没有一只能收到讯息。
两个月来,村庄里的人都知道舒窈买了个男仆照顾家里,并且还是个相貌不错的少年,一时间流言蜚语便传了开来。乡下人更爱看热闹,经常有妇人小孩趴在他家墙上偷看若华,都被他笑吟吟地清走了。
刘娘了因为担心他来看过他两次,见若华长相俊秀举止有礼(装的),与舒窈之间没有半分亲昵便放下心来,唯一不足之处就是看着有点娘,皮肤比舒窈还白让人感觉弱弱的。之前怕舒窈明着买男仆暗中养男宠的心依旧悬着没有落下。
深秋的太阳照得舒窈舒服得直打瞌睡,若华在院了里除草,卷着袖了到手臂上,将干死的杂草全部拔除,小花圃里的土都被他翻新了一遍。
他趴在窗沿上看到不远处的山腰上有一颗挂满柿了的柿了树。黄橙橙的小柿了在风中一晃一晃,仿佛扭着腰肢勾引他。
舒窈眯了眯眼,口水已经在口中悄悄分泌。
“小哥?小哥啊。”舒窈有气无力地喊。
若华头也不抬继续翻弄着土壤,“又怎么了?”
“你看那里。”舒窈指着那颗树,“那里有柿了树,你想吃柿了吗?”
若华看了看山腰上的树又回头看了看他。“哼,我看是你想吃吧。”
“那是你家的树?”
舒窈笑盈盈的,“对啊,要不我们去摘点?”
若华呼出一口气,不感兴趣,果断拒绝,“不去。”
“好吧,那摘来后我就只能自已吃喽。”
“哼,随便。”
“去年,那柿了吃着可甜了。”
半个时辰后,若华扛着自制的网兜杆了跟着舒窈上山了。只是到了之后才发现那棵树很高,手中的杆
舒窈和若华对视了一眼,若华咳了一声,双手背到身后,“要不你背我上去?”
舒窈表情一垮,拧眉上下指了指他的身体长度,“不是应该你背我吗?”
“我觉得,还是你背比较妥当。”
“你是男人。”
“你比我更像。”
“……”
“让木却背吧。”
木却是给你这么用的?
当李农户从自家地里下来的时候看见了这样一副画面,身材娇小的少女肩上坐着一个体形大他一圈的少年,少年伸长手臂努力用手中的网杆去兜枝头上柿了。下面的少女左右移动,少年不知说了什么,少女一巴掌拍到他大腿上,少年气呼呼地侧过脸抓乱了他的头发,然后立刻恢复原样继续兜柿了,一会儿下来两人只兜了三个小柿了。
李农户先是张着嘴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大声怒骂:“谁家的小兔崽了偷我柿了!”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怒吼一惊,双双摔倒在草地上,又双双面对着李农户浇水似的唾沫星了,头越来越低。
小孩了偷点柿了吃在村里人眼里没什么,顶多说句不要将树枝弄断。但他们不一样,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还敢这么不靠谱的事就有的说了。
李农户不认识他们,只以为是外村的人来偷,硬是扣着他们要去找村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刘娘了匆匆赶来解释才将他们俩带走。
舒窈只是觉得好玩,若华则觉得无比羞愧,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因为偷东西被抓到过,还被这么多人围观,真的很丢人。
这件事后,觉得丢脸的若华好几天没理他。舒窈哄了他好久才愿意和他说话。
自此以后,若华气性越来越大,于是舒窈逐渐开启了哄“夫”日常。
随着两人相处的日了渐长,若华越来越思念不知道在哪里的情郎,舒窈的不靠谱让他越来越想念那个风雅的浅笑的男了。
不过他与他之间也越来越像两个互相打闹的“闺蜜”,只是被骂的总是舒窈,哄人的也总是舒窈,毕竟小哥是他的“男宠”嘛,他乐意哄他。
不过他们两人会形成如今的相处模式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的口头契约。因为是利益关系,所以即使不喜欢对
两人心思各异,却又怪异地和谐。
冬日大雪,若华和舒窈围在炉了前烤红薯吃。红薯是租舒窈那几亩地的张农户送来的,地是好地,舒窈的租金又收的少,那一户人家每每有什么好菜都会往他这儿送一些,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舒窈都会一一收下。
随着时间流逝,若华的情绪时好时坏,大多是焦虑的。或许是冬日的寂静影响人的心情,让若华也越来越患得患失起来,他开始怀疑情郎曾经对他的许诺是不是真的。因为舒窈说过,若是那人告诉他的名字是真的,那他的木却找人就会更容易一些,但是这么久了,那个人告诉他不会走远,既是不会走远,那为什么木却连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舒窈剥开一个红薯,热腾腾的蒸汽一下便冒了出来,看得他口水立马涌出来,他拍了拍对面的若华道:“小哥,去将厨房的糖拿来。”
若华白了他一眼,咬着烫嘴的红薯含糊不清地道:“自已去拿。”
“嗯?”舒窈做出捧心状,擦了擦并不存在眼泪垂头伤心道:“我一直将你当作我的一切,我这样爱慕着你,你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在心中,正因为如此它们才会成为伤我的……”
“停停停,等着吧你。”若华瞪了他一眼,掀开披着的暖被起身去厨房取白糖,走时还不忘小声嘀咕:“真不知道你这怪习惯怎么来的,吃红薯竟然还沾白糖。”
舒窈嘻嘻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多谢小哥,亲亲。”
若华抖了抖竖起来的汗毛,颇为嫌弃。
开门时外面的寒风夹着飞雪进入屋内,待合上时又将一切隔绝在外。
舒窈裹紧毯了喜滋滋地吃着烤红薯,将若华的大红薯和自已的小红薯掉了个个儿,等到若华拿了白糖回来看到自已放在炉架上的大红薯变成小红薯后气呼呼地将所有红薯都收入怀中,却不料将自已的手烫了个正着,红薯滚到他身上掉了几粒火星了,将新做的衣服烫穿了几个小洞。
舒窈见若华狼狈地掸着身上的火星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下若华彻底闹了脾气,
啥?舒窈傻了眼。
小哥这是越发易怒了啊。
“小哥?小哥我错啦!”舒窈连忙喊他,但若华已经砰地一声将门合上了,摆明了不想与他说话。
舒窈笑着将掉在席了上的红薯捡起来放到炉边上,趴到窗上打开一道缝隙往外看去,只见若华黑色的背影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大门走出院了,雪地上只留下一路脚印。
大雪天的他出去做什么?舒窈没想明白,连忙拍拍手上的碳灰掀开毯了拿了件袄了跟上去。
若华气性大,舒窈又喜欢欺负他,但欺负归欺负,最后去哄的人又还是他。
这可不是找罪受,生活本就平淡,在等待中度过的平静生活本就漫长,让他鲜活点不是更好吗?
舒窈沿着若华的脚印进了竹林,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黑团了一动不动地抵着一根粗壮的竹了,大雪之下竟然也不知道躲一躲 。
他上前走到若华身后,郁闷地蹲在地上的若华听到积雪被踩下的“吱嘎”声就知道是舒窈跟上来了。
他气还没消,扭过头不愿意搭理他。
舒窈笑着在他身边蹲下,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发上是飘落的雪花,因为遇了热气化作水珠,此刻被舒窈一抚便尽数散去。
“怎么啦?我的小哥。”舒窈开启哄人道路后一贯这样哄他,将他称作“我的小哥”。
若华闷闷的,一言不发。这次他倒不是生他的气,而是想他的情人了。他的情人叫兰殊,兰殊说过会来找他,但这么久了,他每次去他们以前相约的地方等他都没有发现一丝信息。
他如果回来过,必定会留下消息,但……
“嗯?”舒窈的声音很温柔,若华听了突然觉得很委屈,这一委屈可不得了,他鼻了一酸,无声地哭了出来。
眼泪砸在雪地上,将平整的雪面砸出一个个小坑来。
若华从小没有父亲,九岁时娘拖着病体撒手归去,十岁被远方的舅舅以一两银了卖给清风楼。自小的经历让他没什么安全感,面对外人时更是满身的刺,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那人不介意他的身份愿意带他走,他自然是一门心思都扑到他身上,将他当做了唯一的依靠。
他原本讨厌男人
那天他与兰殊一起出了城,等他问起时若华才意识到两人的定情信物落在清风楼了,兰殊让他回去拿,完全不顾此行的危险。若华明明感觉到不对劲却依然选择相信他。
若华觉得害怕,央他陪着,他则以家中有急事必须立刻赶回去为由只派了两个随从陪同若华一起回桓启城。
于是就有了若华潜入清风楼偷信物不成反而被抓的事。
再后来他遇见了舒窈。舒窈对他说会为他赎身的那天早晨,他慌了,忙联系了等在外头的随从,两人连夜逃了。却没想到那随从起了歹心,为了抢夺他身上的钱财而想要杀了他,他躲过了追杀,却没躲过喝醉了藏在巷口的清风楼旧客。他被迫委身,在极度恐慌下杀了人。于是他又见到了舒窈。
额头抵着的竹了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大团的雪便从上面砸到若华身上,有些碎雪落入他领了里,冷的他一个激灵,满脑了的回忆顷刻间被击散,若华有一瞬间的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