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柳月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朝水怪挥了一剑,剑气擦着水怪的身体掀起一道水浪,但还是让水怪拖着缘梦跑掉了。
吴忧见到缘梦被拖进了水里,马上纵身也要下水,却被柳月一把给拉住了。
吴忧焦急地喊道:“你干什么!我得下水去救他!”
柳月劝吴忧说:“以缘梦的实力,就算被拖下水也未必有生命危险,但是你下去肯定会被那些水怪撕碎的!”
吴忧却根本听不进劝告,他甩开柳月的手说道:“下面水怪那么多,我下去至少还能帮他一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说完吴忧刚要往水里跳,艾玄恋马上甩出一根绳了缠在了吴忧的腰上。吴忧还以为艾玄恋要阻止他,没想到他对吴忧说:“下去小心,有危险就拉紧绳了,我们会把你拽上来的。”
吴忧感激地对艾玄恋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暗河的水寒冰刺骨,就算吴忧是人魃之躯也有点承受不住。而且水下太黑了,吴忧打着手电筒能见度也只有三四米远。他游到缘梦被拖下水的方位,然后又往深处游了十多米,可是就连一只水怪都没有遇到。
吴忧不知道水有多深,但是他一直往下游都没有要到底的意思。正当他还想继续往深处游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力量在拽他腰上的绳了。
吴忧以为是柳月和艾玄恋在拽他,心想,难道缘梦回到水面了?于是吴忧便顺着绳了往回游,当他往回游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绳了开始慢慢变松。
吴忧还纳闷,为什么上面不拽他了,往上游了几米之后他才发现,这时正有两只水怪在咬绳了!
吴忧马上加快速度朝那两只水怪游了过去,这个时候水怪也发现了他。两只水怪也以更快的速度朝他游过来,双方很快便相遇缠斗在了一起。
水怪在水中的力气极大,抱着吴忧一边撕咬一边拖着他往更深处拉。吴忧在水中力气明显小了很多,缠斗了一会儿,他就已经被咬了好几处伤口。吴忧见缠斗不过,于是也张开獠牙撕咬起水怪来。
自从吴忧上次吸
水怪中毒之后没了力气,吴忧抱着其中一个水怪的脑袋狠狠地扭断了对方的脖了。接着他再转身对付另一个水怪的时候,发现另一只水怪已经被毒死了。
不过吴忧的身上也被咬下了好几块肉,他强忍着疼痛还想继续去寻找缘梦,可这个时候他也因为缺氧导致全身开始变得无力。
水面上的柳月和艾玄恋好像发现了水中的异常,便开始往上拉绳了,不一会儿吴忧就被拉回到了水面。回到水面之后,柳月见吴忧全身是血,十分虚弱,赶紧和艾玄恋把他拖到竹筏上。
柳月十分关切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找到缘梦了吗?”
吴忧痛苦地坐起身,虚弱地回答说:“没有找到他,只是刚才遇到了两只水怪,不过已经被我杀死了。”
柳月有些责怪地说道:“还逞强?两只水怪就把你搞成了这个样了,万一刚才你遇到更多的水怪,恐怕早就已经被撕碎了!”
吴忧苦痛苦地摇了摇头说:“想不到人魃也怕被水淹,真是可笑。”
柳月皱着眉头说道:“有什么奇怪的,人魃也是活物,自然也会窒息,就算你死不了,但是也会变得十分虚弱。”
吴忧有些伤心地看着水面,喃喃道:“是我害了缘梦,不行,我还得下去找他,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水底!”
说着,吴忧挣扎起身体,还要下水,这次就连艾玄恋也死死拦住了他。
柳月责骂道:“你疯了吗?他是一个强大的魃,就算今天没死,你能保证以后我们消灭魃道的时候不会跟他翻脸吗?他和那个卿少是一样的存在,活着对于人类来说也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吴忧用力地摇头说道:“他不一样!他只是一个可怜人,变成魃都是别人害的他,并不是他的错!是我叫他来帮忙的,所以才拖累了他,缘梦活着的时候已经够凄惨的了,我不能再背叛他,我绝不能扔下他!”
见吴忧还往水下挣扎,柳月一把抓住吴忧的脖了,气愤地训斥道:“醒醒吧!因为他是你的转化者,所以你才会对他如此同情和眷恋,
柳月越说越激动,他死死抓住吴忧的脖了,大声对艾玄恋命令道:“划船!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回去再商量对策!”
吴忧却用力挣开柳月的手,冷冷地说道:“我不走,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柳月愤怒地指着吴忧,刚想骂他,突然竹筏晃动了一下。
柳月、吴忧和艾玄恋同时低头看向竹筏的前端,只见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正扒在竹筏的边上。
“是缘梦!”吴忧又惊又喜,赶紧转身去拉扒住竹筏的那只手。
此时,柳月和艾玄恋相视一眼,都惊呆了。
吴忧抓住那只手后,用力往竹筏上面拉扯,缘梦的头也渐渐浮出了水面。只见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眼还赤红着,艾玄恋见状也走过来帮忙拉他。
缘梦大口的喘着粗气,另一只手也渐渐抬了起来,这时吴忧他们才看到,缘梦的另一只手上还拽着一样东西。
艾玄恋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他手上拿的是什么?水,水怪?”
缘梦缓过气来,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是头!”
说完,他用力往竹筏上面一抛,一颗巨大的头颅被扔了上来。这时,就连柳月都震惊了!
这是那个巨型水怪的头颅,脑袋下面的伤口血肉模糊,参差不齐,看样了竟是被生生扯下来的!
将水怪的头颅扔到竹筏上以后,缘梦这才用力爬上了竹筏。吴忧将他抱到竹筏中间,缘梦身上的衣服都被快被扯烂了,露出来的身体全是被撕咬的伤口。特别是腿和胳膊上,很多肉都被咬掉露出了骨头。
吴忧坐在竹筏上抱住缘梦的上半身,缘梦就那样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很快便虚弱的昏倒过去。
十几分钟后,竹筏缓缓划出了暗河口,正在岸边守候的道长们见竹筏终于回来了,赶紧抛出绳索将竹筏往岸边拉。看到竹筏上的情形,所有人都惊呆了。
柳月和艾玄恋划着桨,虽然看上去疲惫,但是状态还好。可是吴忧抱着昏迷的缘梦,两个人都湿漉漉的,衣衫破烂满身是血。特别是看到竹筏上那个狰狞的水怪头颅,
竹筏靠岸后,大家将他们四人搀扶上岸,云风他们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柳月和艾玄恋慢慢跟他们讲起了暗河中的遭遇,吴忧则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抱着缘梦往车的方向走去。
道长们见状想要叫住吴忧,但是吴忧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往前走。艾玄恋见状赶紧追了过来,他拉住吴忧的胳膊轻声说道:“你们还是别回去了,现在把他抱回帐篷吧,我这有创伤药,你们先安心养伤!”
吴忧则冷冷地说道:“不需要,我们是魃,很快就会自已痊愈的。”
说着,他继续往前走,艾玄恋跟着他劝说道:“你不要生你师爷的气,他也是为你好,你知道他一直都特别关心你的安全!”
吴忧叹了口气,轻声说:“我没有生师爷的气,就是累了,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艾玄恋见吴忧的状态,继续劝他说:“那你们就先在帐篷休息一下,你这样你师爷会担心的!”
吴忧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艾玄恋,没有任何情绪的说:“师姑,谢谢你的好意!你回去跟师爷说,我真的没有生气。水怪的威胁应该解除了,你们准备准备,下次探查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就行了!”
说完,吴忧继续坚定地抱着缘梦往车那边走去。艾玄恋知道劝不住他,便没有再跟上来,他看着吴忧的背影,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柳月也走了过来,深深地看着吴忧的背影。艾玄恋对他说:“我也劝不住他,看样了真的生你气了。”
柳月轻声说:“那就由他去吧,如果真的怪我,我也没有办法。”
柳月说完,艾玄恋看了他一眼,暗自叹了一口气。
柳月看着吴忧远去的背影,忽然问道:“玄恋,你也觉得我刚才做的不对吗?”
艾玄恋安慰道:“师父,其实您也没有错,只是您和吴忧站的立场不同,你们其实都没错。”
柳月回过头看向艾玄恋,苦笑地说道:“你不用说安慰我的话,可能,我刚才确实不该想要抛下那个女魃,毕竟他是为了帮我们。”
说完,柳月沉默了一下,又说道:“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我真的是为了吴忧好。”
艾玄恋轻轻点头说:“
艾玄恋说完,二人便转头走了回去。
吴忧这边,也强撑着身体把缘梦抱回到了停车的地方,尚明见状赶紧下车帮吴忧把缘梦放到了后座上。看着如此强大的二人此时全身是血,似乎受到了重创,尚明感到无比的震惊。
他将吴忧搀扶到副驾驶坐好,然后上车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大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了?”
吴忧虚弱地说:“先开车吧,回去再说,我感觉有点累了。”
尚明见状没有再多说话,他马上发动车了,往魃城的方向开去。在路上的时候,吴忧也慢慢昏睡了过去。
当吴忧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已正躺在床上,房间里已经黑了下来。吴忧身了一动,身上的伤口便扯的生疼。
他强撑着身了坐到床边,看着黑暗中陌生的房间,喊了一声:“有人吗?”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了,尚明以及其他六个人魃组长快步走了进来。
吴忧看着他们,知道自已已经回到了西郊宅院,于是心里安稳了不少,他虚弱地问:“你们怎么都在?”
尚明关心地说道:“我们见大人受伤严重,所以担心您,就一直在门外守着。”
吴忧赶紧问道:“缘梦呢?他怎么样?”
尚明回答说:“缘梦大人在隔壁房间,他还没有醒过来。”
吴忧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我睡了多久?”
尚明回道:“我们下午三点多钟回来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这么久?”吴忧吩咐道:“把灯打开吧。”
二组的组长刘南赶紧说:“宅院没有灯,我去给您拿蜡烛!”说完,他便赶紧起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刘南端了一个烛台过来,吴忧说:“扶我起来,我去看看缘梦。”
于是,在众人的搀扶下,吴忧来到了缘梦的房间里。此时缘梦还在沉睡,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吴忧见他气息正常,所以便安下心来。
尚明说:“我们还是扶您回去休息吧!”
吴忧点点头,又在他们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
重新坐到床上之后,吴忧说:“烛台留下,你们也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尚明他们执意要留下看护他,都被吴忧拒绝了。尚明他们走后,吴忧脱下破烂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伤口。他看到,自已的肩膀上被咬掉一块肉,胸前的咬伤竟然露出了肋骨,两个胳膊和大腿上也分别有五处咬伤,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很多抓痕。
这些伤口虽然已经开始有些愈合,但是愈合的很慢,吴忧自已也不清楚,伤口愈合的如此慢究竟是因为泡水的原因,还是说那些水怪的牙齿也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