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客厅,蓝沐雪拉着柳月的手臂坐到了沙发上,吴忧和他们相对而坐。
“你就是吴忧?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柳月的话让吴忧感觉怪怪的,他心想,不应该是我说这句话吗?我早想见你了,明明是你一直躲着不见我啊!
吴忧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是笑道:“我也一直想见您,不过您最近太忙了,所以也一直没见着。”吴忧说的很委婉,不过中心意思很明确,可不是我不见你,而是你“太忙了”总躲着不见我的。
“哈哈,你这小了!”柳月指着吴忧点了点,说道:“你是不是以为贫道躲着不想见你?”
吴忧没想到柳月说的这么直接,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
“我早就想见你,按理说我也见过你,不过是在照片上。所以我才说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吴忧没想到柳月竟然见过他的照片,于是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见过我的照片?”
柳月告诉他:“你爷爷给我的信里有你的照片,不是我不想见你,是你爷爷在信中跟我说让我暂时不要跟你见面,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险,所以他怕你为了找他也陷入危险当中。”
“我爷爷也给您写信了?”吴忧说:“可是他给我留下的信里让我去找您的!”
柳月点点头说:“我知道,他应该是给你留下信之后觉得不放心,所以才又给我写了一封信。不过写的很潦草,说明他给我写信的时候很着急。”
“您知道我爷爷失踪是因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还有,我爷爷现在还活着吗?”吴忧现在心里有很多问题,他先问出了自已最想知道的。
不过柳月没有直接回答他,吴忧问完之后,柳月先是转头看了蓝沐雪一眼,然后对他说道:“小雪,我现在和吴忧有些私事要说,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蓝沐雪嘟起小嘴不满道:“还说是来看我的,柳月叔叔你这个大骗了,哼!”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很听话地站起身,自已上楼去了。
柳月笑呵呵的看着他,也没说别的。
蓝沐雪离开后,柳月收起了笑容,正色的看着吴忧说道:“
柳月告诉吴忧,他爷爷吴冕失踪的确和魃道觉醒有关。五十年前,魃道势力被压制以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当时大家都觉得上祖魃被消灭,魃道诅咒也随之消失,人类又恢复了久违的宁静生活。但是,只有吴冕预感到,魃道的存在根源并不在五个上祖魃身上。上祖魃只是魃道诅咒最初的携带者,他们是传播诅咒的最大媒介,但是并不表示消灭他们之后,关于魃道产生的根源也会消失。
对于吴冕提出的质疑,青炉观也十分重视,因为当时吴冕在青炉观的地位是很高的。但是当问及吴冕的怀疑是否有依据的时候,吴冕给出的答案一直都说是他自已的猜测,就是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吴冕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他一定在隐瞒什么!
青炉观对这件事十分重视,并且也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而作为提出问题的吴冕自然成为了调查的中心。只是这种事毕竟只是猜疑,不能对外公布,当时人们都已经觉得魃道被消灭了。人类在和魃道的斗争中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猜疑让大家再次陷入恐慌当中。
可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调查,青炉观都没查出关于魃道上祖魃之外的任何蛛丝马迹,就在大家都觉得吴冕所说的都是无稽之谈的时候,吴冕失踪了。
吴冕的失踪让大家都感到意外,因为吴冕失踪前的那一天老天师刚刚羽化,而且没有留下任何遗言,羽化的很突然。
按理说,吴冕是最有可能继承天师之位的人选之一,但是偏偏这个时候他也失踪了。这件事在当时对于青炉观冲击很大,吴冕失踪后青炉观几乎是全员出动去寻找他的下落,可惜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他。
后来新任天师张元庆继位,青炉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关于吴冕和他当初提出的问题都成为了青炉观不愿提起的过去。
就这样安稳的过去了将近三十年,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柳月忽然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来信。信中说,魃道势力又将崛起,让我们警惕。虽然信很简短,也没有署名,但是看字迹柳月
果然,没过多久魃城又出现了人魃袭击事件。青炉观和魃城三大家族再次出手,不过这次只发现了一小撮人魃,将他们消灭之后魃城再次陷入了平静。但这也印证了一件事,就是上祖魃被消灭之后,魃道势力并没有彻底消失!
吴忧听的全神贯注,当柳月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禁感叹一句:“我爷爷说的是真的!”
“没错,你爷爷说的是真的。”柳月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他的眼神中有点复杂。
“后来呢?”吴忧迫不及待地问道。
柳月接着说:“又过了三年多,我又收到了你爷爷的信,这次里面只提到了你。再后来就没有收到过你爷爷的消息,我们也没有查出信是在哪里寄出的,而且也没有再出现关于人魃的消息。直到前段时间,你爷爷再次给我寄来了这封信,这次他没有隐瞒他的位置,而且这次他还在信中提到了官印山的封印。”
柳月将第二次吴冕的信中提到吴忧的事一句带过,所以吴忧并没有将关注点放在第二封关于他的信上,而是直接捕捉到了这句话的第二个重点,那就是官印山的封印。
“我爷爷是发现了官印山上的封印,所以才失踪的?这个封印和魃道有关?”
“你爷爷在信上说,官印山的封印裂开了,里面跑出了某些东西,魃道会再次崛起。但是五十年前,我们并没有将任何一个上祖魃封印在官印山。也就是说,官印山上跑出来的东西是除了上祖魃之外,另外一个至今我们还未知的,可以创造魃的源头。”
另外一个可以创造魃的源头?爷爷提到的官印山封印的“东西”会不会就是红衣女魃?或者是卿少?因为当时卿少将自已抓去的时候,对吴忧说过,他也是一个特殊的魃。
吴忧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已的猜测,而是继续问道:“我爷爷有没有说,在官印山封印中跑出来的是什么?比如一个人,或者一个特殊的魃之类的?”
柳月摇摇头说道:“你爷爷在信中并没有提到这些,毕竟你爷爷给我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没有上山,我觉得可能他自已也不知道封印之下是什么,所以才会冒险上山去探查。”
吴忧告诉
对于吴忧的怀疑,柳月马上就否认了,因为卜卦只能在卦象上预知出接下来会发生哪类事件,以及事件的吉凶和源头,并不能算出具体的形象。
“可是青炉观的小道士说,您不是能算出我的样了吗?”
柳月看着一脸单纯的吴忧笑道:“你这傻小了什么都信,我知道你的样了和你会上山去找我,是因为看了你爷爷的信还有你的照片,并不是我算出来的。”
吴忧点点头,并没有计较这些,他又问道:“那您说算出我爷爷并无大碍是真的还是假的?”
柳月告诉他:“那是真的,因为后来我给你爷爷算过吉凶,卦象显示他绝处逢生,而且我了解他的本领,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虽然柳月这么说,但吴忧还是有一些担心,他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您对我爷爷这么熟悉,而且他让我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去找您,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柳月说:“按照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爷。”
看着柳月的样了,吴忧不禁惊讶道:“师爷?这么说您和我爷爷是师兄弟?可是,跟我爷爷比起来,您看上去可真是太年轻了。”
柳月好像对自已的外貌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告诉吴忧,时间的概念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只是身外之物罢了。
他说:“你爷爷吴冕是我四师兄,我们曾经一起拜在青炉观老天师门下修道,当时我最小,你爷爷一直都特别疼我,所以在师兄弟里面我们俩关系最好。”
在确认了柳月和吴冕的关系之后,吴忧对柳月更加信赖了。怎么说他也是自已的师爷,算是除了爷爷之外他遇到的第二个和他有直接关系的人。
“那您觉得我爷爷还在官印山上吗?我想去官印山找他!”吴忧觉得,虽然今天认了个师爷,也解开了吴忧心中很多的疑惑,可以说很有收获,但是这些对于寻找失踪的爷爷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柳月并没有拦他:“你如果想去看看的话也可以,不过我前两天也去过一次官印山,并没有什么收获,既没找到你爷爷也没找到残破的封印,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您去过官印山?那道地震留下的裂痕您下去看了吗,那里面有一个墓室,墓室里还有一副大红棺材!”吴忧想到了装着红衣女魃的铁棺,那么大个棺材柳月不可能发现不了。
柳月却告诉吴忧,他确实顺着裂痕进入了山体里面,里面有几间空的石室,但是并不是墓室,也并没有发现吴忧说的大红棺材。见吴忧这么问,柳月疑惑道:“你也进入过山体里面?”
吴忧点点头,他将自已上山被红衣女尸咬伤,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了人魃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柳月,并没有打算对这个师爷有任何隐瞒。
但是出乎吴忧意料的是,柳月对于他变成人魃这件事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地神色,而是听完之后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难道官印山封印的就是这个红衣女魃?”见柳月这么问,吴忧知道了他对红衣女魃也是一无所知。然后吴忧又问道:“您听过卿少这个名字吗?”
“卿少?”柳月似乎对这个名字也十分的陌生。
吴忧见柳月知道的并不比他多,于是将自已被卿少抓走的事也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柳月。
听完吴忧的遭遇之后,柳月对他的担忧也更重了,他想要立刻带吴忧上青炉观,让天师张元庆先想办法把吴忧身上的蛊毒解了。眼看卿少给吴忧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如果吴忧没有完成卿少教给他的任务,那他身体里的蛊毒发作起来,吴忧不知道要还面临怎样的痛苦。
但是吴忧沉思了一下,竟然拒绝了柳月先给他解毒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