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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花这件事,不至于被说成是疯批。

但焦然当时的装扮和言行举止,很难不让人觉得她就是个疯批。

疯到薛靖西时至今日,仍对两年前十月七号那个午后的种种历历在目。

可江御不记得了。

焦然长得漂亮,性格乖张。

初见时她还是长发脏辫,美得有攻击性,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还是那么爱笑。

她笑起来和面无表情是两种天差地别的气质,但却是一样的,矛盾易碎感的美。

薛靖西自问如果他的生命中出现这样的女生跟自己告白,不说立马答应她吧,至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

所以他真的,满脑子问号。

这样的人,江御是怎么能忘记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大家一起长大,没道理江御看过的美女,他会没看过。

时间快走到六点一刻,他们几个人才堪堪离开校门。

焦然背着书包,想跟他们告别,被薛靖西先开口打岔:“说好的请你喝奶茶呢,总不能让我言而无信吧?”

有那么一瞬间,焦然的脸部表情是一言难尽的。

今天这么一整天下来,好的是刚来一天,班里的同学都跟她处得挺好的,除了一些本来就对她带有即印象和偏见的,其他都能说上一两句话,也愿意友好交流。

坏的是,她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薛靖西先笑出来,说:“去吧,有点事儿跟你说,真的。”

“什么事儿?”

“说来话长。”薛靖西直接上了手,轻轻拉着她的校服外套,“走吧,边走边说,不浪费时间,还能听到事儿,边喝快乐水边回家,不幸福吗?”

最好真的是事儿。

焦然腹诽着,被轻轻拖拽着前行。

江御一直没说话,跟在他们俩身后,插着兜,穿过斑马线。

匆忙之间,焦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让他出声制止一下薛靖西。

但江御似乎没领悟到她的意思,又或许是明白了但不想理会,总之她被半推半就的拉到了奶茶店门口。

“想喝点什么?”薛靖西问着焦然和江御,先回头对收银员说了一句,“珍珠奶茶,大

杯的,标准冰标准糖。”

“黑啤麦芽苏打吧,冷的,谢谢。”焦然放弃了,摘下背包一侧,从里拿出自己干净的水杯,递给店里人员,“放到我自己的杯子里就行。”

薛靖西听到那句‘黑啤麦芽苏打’,忽然觉得自己的珍珠奶茶逊爆了。

好在江御没那么野,要了一杯接骨木苏打。

三人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正值下班高峰期,周围人来人往的。

没人说话,焦然跟他俩不熟,也开不起玩笑,便看着薛靖西道:“说吧,到底想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其实也没什么。”薛靖西摸了摸鼻子,“本来这些事儿不该我说的,但我……”

他无措地扫了眼江御。

后者正事不关己的,看不远处的绿灯,斑马线来去匆匆的人。

薛靖西回头,在焦然平静的注视下,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翁子君喜欢女生,如果你性向是男女的话,最好不要接受她的好意,因为她的追求挺轰轰烈烈的,就是,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懂吧?当然了如果你是双性恋的话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啊。”焦然挑了挑眉,应了一声。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靖西说完那句话便泄了气。

一时间,他们这桌又恢复了平静。

不尴尬,就是挺好笑的。

焦然‘哎’了一声:“不然写作业吧。”

她说这话时,声音是带着笑意的。

跟她端了一天冷架子不同,焦然今天一整天说话都没情绪波动过。

薛靖西抿了抿嘴唇,内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刚开学,他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没有勒缰的骏马,只想潇潇洒洒走天涯。

刚想要拒绝,便听旁边传来一声‘好啊’。

薛靖西猛地扭头一看,居然是出自江御口中。

我的老天爷。

于是当店里服务员出炉饮料,拿着单子问他们是堂食还是带走的时候,薛靖西只能蔫了吧唧地回复堂食,顺便去点了几个小蛋糕犒劳自己。再问焦然喜欢什么,焦然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你们吃吧,我不喜欢甜食。”

大概

是被她屡次三番拒绝,此刻将信将疑。

薛靖西:“真的假的呀?”

焦然咧开嘴角,无奈地笑:“哪能还有假的啊,这不就是你请客吗,你都付了钱的,正常情况下我不吃白不吃,但我就是真的不喜欢呀。谁会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拂别人的好意啊?”

薛靖西想了想:“也对吧,那我去看看有没有咸的苦的,你稍等。”

“你消停会儿吧。”江御转着笔,无语地看他。

“不能让一个女孩儿搁一边看我俩吃吧?”薛靖西无辜。

“是我俩看着你吃,行了吧。”江御快要骂娘了。

他的脾气耐性本来就不怎么好,大概肚量也就鸡毛掸那么点儿大,现在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多亏这个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发小,和一群嚷嚷着让他呵护老弱病残的老太太们,十几年来一天一天给他的肚量扩容。

薛靖西彻底蔫了吧唧的,拿着小叉子坐在两人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新发下来的练习册。

焦然埋头刷了几道题,抬眼看到这一画面,多少是于心不忍的。

便对他说:“你有不懂得吗?可以问出来,说不定我会。”

薛靖西一个凝噎,如鲠在喉。

他根本不想懂……

但这话,面对着脾性比发小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焦然,他说不出来。

“我先看看吧。”薛靖西委婉地拒绝。

“没事啊。”焦然曲解了他的意思,“不用觉得打搅到我们,我们的时间是一样的,帮你看题也是帮自己复习。”

“真的吗?”薛靖西忽然来了劲儿,“那我能问一件事吗?”

“问吧。”焦然说。

“你们这些在学习这方面有天赋的,尤其你,二中的第一,真的是,”薛靖西说着,扫了江御一眼,“真心的认为刷题是一件很没效率的事儿吗?”

“谁说的?”焦然不置可否。

薛靖西又看了一眼江御,这回是指向性极其明显。

“差不多吧。”焦然左手夹着笔,托着下巴颏说,“我们刷题不看量,得看有没有手感,手生了肯定是不行的,时间摆在那儿呢,但

是到底要刷多少这些都是看个人的,只能说以我为例,我确实是觉得频繁的刷题是给自己找麻烦事儿做,就觉得,差不多就行了。”

“原来是真的。”薛靖西被小小的震撼到了。

去年中考估分填志愿的时候,薛靖西是完全抱着躺平的心态填的,虽然他也是经历了一段悬梁刺股的苦日子。

然而一想到发小,江御那头脑,第一志愿铁定是要填二中的,而他呢,发挥正常就是一中,发挥超常是实验,以他的分数要够二中,那是煎水作冰,痴人说梦。

结果做梦都没想到,江御居然发挥失常进了实验,而他发挥超常……也进了实验。

这就跟命运和他们开了个玩笑似的,谁也笑不出来。

江御中考发挥失常的原因,几乎是所有亲朋戚友都于心不忍提起的一件事,到最后还是他反过来安慰大家,其实实验也没什么不好的,离家近,不用强制性住校。

实验的学霸也挺多的,虽然总体来说肯定没二中的拔尖,二中往年的全校第一必是全市第一,往年的全省前十必被二中占去三分之二的名额,那就跟一个学霸制造机流水线似的工厂。

所以焦然为何好好的二中不念,转校来了实验?

薛靖西满脑子问号。

焦然和实验唯一的交集,那大概就是……

可要说是因为江御,那这个学霸也未免太过于恋爱脑了吧。

“其实也不算很学霸。”焦然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黑啤麦芽苏打,满满的气泡水充斥一口腔,劈里啪啦地在消着泡,“第一名发挥失常了,直接滑到五十名之后,我拿这个第一名,也不算是很光彩,别人说起的时候,就会觉得你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刚好赶上了别人倒霉的时候,毕竟,期末的分数还是挺重要的,对吧?”

“要么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要么是你被pua了。”薛靖西很难不怀疑到这个地步,“你觉得呢阿御?”

“专注自己。”江御说。

“没劲儿。”薛靖西吐了口气,“你这样的性格,以后怎么交女朋友,不得无聊死那些女孩儿了。你说对吧然然。”

“啊?”焦然猝不及防被点名,不尴不尬地瞟了江御一眼。

对方仍是一副泰然处之的端正姿势,似乎也挺好奇焦然对这件事的看法,手上不疾不徐地转着铅笔。

“啊,”焦然紧张地收回视线,看手中的笔,“长得好看的男生是不可能无趣的。”

“为什么?”薛靖西不服。

“因为脸本身就很有趣。”她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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