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裘在满是鲜花绿草的地上缓缓步行。
内心忐忑。
一个时辰前,他与师尊“失散”了。
一阵晕眩后,就来了这样一个地方。
越是前行,风景越美。
但姜裘无心欣赏。
他环视四周,警惕地观察着这过分美丽的地方。
“呵”
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将姜裘吓得飞起。
他猛的转头,空空的手上长剑突现,泛着炙热的亮光。
身后空无一人。
姜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一时不察,自己的下巴被抬起。
姜裘眼眸微睁,“师,师尊?”
对面的白衣女子一身素净,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尽是邪气。诡异的没有一点维和,有点帅。
冰凉的之间贴着姜裘的坚硬的下巴。
姜裘被迫微微抬起头。
周围莺飞草长,只差漫天飞舞的鲜花蝴蝶或者一棵高大的树,就构成一幅唯美的画卷了。
“你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
姜裘心脏怦怦怦直跳。
没有出声,屏息,等待着女子的下一句话。
女子微挑眉,“就是喜欢你。”
一如既往的霸气。
姜裘脑中像是炸开了烟花,一双黑眸更加明亮。
女子一张绝美的脸越靠越近,两人鼻尖快要碰在一起。
姜裘像是如梦初醒,将女子推开。
“你不是她。”语气坚定。
女子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只是微微皱眉,一脸冷漠地看着姜裘。
右手抬起,朵朵玉兰于空中绽放。
与姜裘印象中的玉兰不同,没有盛气凌人,反而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
姜裘呆呆地望着空中的玉兰。
半晌,双眸像是被星光点亮。
女子勾唇,“不是谁?”
姜裘唇边的微笑凝固,重新看向她,“不是她。”
女子烦躁了,朵朵玉兰盛开得更大,锋芒尽露。
姜裘挽剑,五彩的光柱直击众多玉兰中最不显眼的一朵。
女子吐血,将前襟浸红,身形模糊,“你……”
姜裘没有说话,看着女子恢复本来的样子。
很美,很媚,就是,审美不大好,穿得五颜六色的。
姜裘手中的利剑穿透女子的丹田。
身形本来模糊的女子,爆了。
所站之地如今空无一物。
姜裘醒来。
察觉到动静的朝歌回眸,给他递了个果子,“醒了?”
姜裘接过朝歌手中的黑果子,攥在手里。
他望向咬着黑果子的朝歌,许久。
朝歌也没在意姜裘的注视,自顾自的吃着果子。
黑果子,在魔族看来,丑得很。
朝歌好奇,将其摘下来试试,很甜,还有很多魔元。
魔元是精纯的魔气,对于魔族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朝歌趁着姜裘呆在幻境,薅了一大把,塞进姜裘的储物袋里。
做成果干应该很不错。
得亏朝歌修为不错,这么点魔元还不至于逼得她体内灵力崩溃。
朝歌将手中的果子啃完。
“你吃不吃,不吃就走了。”
姜裘收回视线,小口小口地将不大的果子吃完。
朝歌也不催,反派总是这样斯文。
朝歌将用来照明的佩剑拿起来,牵着姜裘走出山洞。
不过几步,一声刺耳的叫声传来,在两人跟前形成一道屏障,闪着莹绿的光。
就在朝歌拎着佩剑想砍破屏障的时候,一道妖娆的影子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哎,别呀。”声音极为磁性。
影子越来越凝实,身形也越来越妖娆。
定睛一看,好一个花美男。随便一个动作,就可将人勾得神魂颠倒。
朝歌对这一类型的不感冒,姜裘却如临大敌。
“你这小徒儿将我家华影杀了就算了,你可不能将华竹也给弄死了!”男子半嗔道。
修长洁白的手轻轻抚摸着屏障。
屏障发出声音,刺耳瘆人。
姜裘耳膜发疼。
朝歌神色一凛,将姜裘一把拽到本命空间。
莫名到本命空间的姜裘:……
朝歌将剑转得飞快,剑尖出来的玉兰娇娇小小的,与大佬的气质很不相符。
朝歌鄙视了剑一眼。
还在努力“长”花的剑:……
玉兰附在屏障上,屏障碎了,不久成渣了。
原本还算亮堂的山谷此时暗了不少。
男子眯着眼,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狠戾之气呼之欲出。
他嘴角勾起了个弧度,“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
话音一落,周身气势瞬间强大,乌漆麻黑的魔气极其浓郁,周边的魔草一沾上,就死得透透的。
朝歌乍舌,她还以为他的魔气是五颜六色的呢。没想到只是比其他魔族黑一点而已。
朝歌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
剑很顽强,自己爬起来,转得飞快,朵朵珍袖玉兰自剑尖飞出,落在魔气上。随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男子没有理会佩剑挠痒痒一样的攻击。
气势宏大的魔气“噗噗”地往朝歌身上招呼。
朝歌指尖泛起点点银光,银线好奇地探出头来,东看看西望望。
看见对面的美男子,欢快地摇了摇,也不磨蹭,直直地朝对面的男子奔去,尾巴摇的飞快。
比它晚一步出来的银线眼睁睁地看着它越过自己眼前,也没看对面,直接跟过去。
朝歌看着自己恢复瓷白的指尖,嘴角微微抽搐。
等那男子被众多银线“揍”时,魔气也还没来到。
魔气里朝歌不过一寸远,识海里的团子忍不住大喊起来。
爪子堵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他家宿主被扁的亚子,虽然很期待。
没有团子想的“被扁”。
魔气在靠近朝歌半寸的时候,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的攻击,溃散开来。
周边的山被魔气触到,“轰隆”的一声,全塌了。
倒塌的碎石像是长了眼睛,巧妙地绕开了一人一魔。
那男子皱着眉,没有一开始的散漫,此时满是烦躁。
魔气化为一缕缕细丝,挡着银线。
男子的下巴被一百零一次被同一根线触摸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他,他是被调戏了!!
问他怎么认得那条线?
呵呵,那根异常骚气的,就是它的!
衣襟领口的魔气异常的多,不少银线被魔气挡在外。
银线也不着急,慢慢跟他玩着。
等山差不多崩玩时,才将魔气赶走,顺着男子衣襟滑下去。
凉丝丝的线划过,男子一蹦三丈高。
想将它们抖出来。
有些理智的人都知道不可以。
他开始对只调戏他下巴的银线心存感激了。
朝歌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闹,无语。
目睹一切的团子:男孩子,在外面要好好保护自己,尤其是长得好看了……
它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原本四平八叉摊着的团子立刻崩起,找了张毯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