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嘎向我口袋里看去。那张崭新的大团结,就静静在躺在我口袋中呢!
“井生大哥,这也算是我们的第一桶金了吧!你有没有想过,这也是我们谋生的一种手段啊!”花嘎的话我早就想过,只是在我们这样一个临江的小村落,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虽然说这行没有白帮忙的,但是,我就是抹不开那个面子。
水生瞧我半天都没说话,气的直说我没出息。
她说这辈子跟了我算瞎了。可能以后要在一起过日子的话连一口吃的都盼不来。
我怀疑这些话都是我姥姥刚才教她的,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还有可能是她憋了一肚子的话,一直以来也没好意思说也说不准呢!
我就怕水生这样,花嘎说什么,我还真没那么大反应。
也是因为花嘎在身边,我才不敢和水生太过份的。
要不我非好好稀罕一下水生不可。
哥们儿咋说也是个成年人了是吧!
“这些钱!回到县里我就给妳买一套花群子,把我媳妇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那些县城里的小青年们也羡慕咱,村里的咋了,村里的娃混好了比他们城里人强百套!城里有啥了不起的?城里人就牛逼啊?不靠他老子那两个钱他们不照样啥也不是吗?真是的!妳放心水生,我井生把话撂在这儿,不出一月,定叫妳出门都仰脖走,他妈的那些啥也不是的人咱还看不上他呢!妳说呢花嘎!”我越说这样的话,花嘎就越不是心思!她低着他个头,摆弄起自己的衣角来。
“呵!那是妳俩的事儿,和我说啥!我啥光也借不上!”花嘎说出了心里话。
姥姥不是说不允许我慢待身边的人吗?花嘎这么好看一个姑娘,我怎么敢慢待啊!再说我姥姥说了,我们的一言一行,她在天上可都看着呢!我哪里敢造次啊!
就是怕水生吃醋可是真的。
那不如这样吧!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就是没敢说出来,那就等到了县里找个机会再说吧!
也不知道王峰和吉祥他们办的咋样了!
我们离村之前谁也没和谁说话。
我家老宅子把村头,号称
金源村第一家。
现在它是村长的家了。
我们不知不觉就路过了这里。
我进屋和胖婶儿还有娟姐打了个招呼,饭一口也没吃,拿上包就走了。
郑叔还在河口处理事件没回来。
那就让她们娘俩代为传个口信儿吧!
水生和花嘎在门口等着我呢!见我一出来,这二位就和赌气一样,一跺脚抬腿就走。
水生是生气我没什么大本事还竟说大话,而花嘎那丫头纯是妒嫉。
等她有男朋友了就不会这样了!
我们又闷头不语地继续往前走。
水生心里想的啥我也看出来了。
没本事的人,走路就只能靠两腿。四个轱辘的咱先不说,最起码两个轱辘的咱也不能差事儿吧!
看她那嘴撅的比树叶子都高。
我要不是不敢笑声来,早就笑了。
我就这么忍着。
我们翻了好几岗子,又过了好几个村儿,一路上除了在树下凉快一会儿我们基本就没说过话。
大晌午的,哪怕有一口水喝呢!
光说水生生气,这么热的天我们连喝口水都成了奢求。
水生瞪着一又勾人摄魄的丹凤眼白了我不止一次一两次了。
这么热的天,树上的知了都懒得出来叫了!
我们差一点儿就眯着了。
梦里我和水生正拜堂呢!
就听身后‘叭嗒’、‘叭嗒’的,说是虫子吧!牠还发不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就是鸟吧!牠也不敢往跟前落啊!
说是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现在农忙时节,哪有几家进城的。
看两个丫头睡的正香,我不忍心叫醒她们。
我於是自己回头瞧了瞧。
他奶奶的啥也没有啊!
那该不会就是幻觉吧!我屏住呼吸听了会儿。
声音还在,而且就在耳前。
“井生哥你讲究点儿行不?人家花嘎姐还在这儿呢!你撒尿能不能去远点儿啊?”水生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地在那儿说道。
这死丫头,我就这么不讲究吗?在俩丫头跟前儿撒尿。
那我得变态到啥地步啊!
我想说我没撒尿来
着。
一口水都没喝哪儿来的尿。
有尿也变成汗了!
我没说话,怕打扰她们休息。
我把包拿开,静静地在草丛中找寻着什么。
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井生哥你再尿我给你割了!”水生总算把眼睛睁开了。
她发现我就在她身边。
牛撒尿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她又把花嘎叫醒。
她听到那种神秘的声音了。
我们听了好半天。
包一在哪儿,那声音就在哪儿。
起初我也怀疑过那声音是不是从包里发出来的。
可是包里有啥我们还不知道吗?
包里没有东西的啊!
“咦?好像不对!”我捏了一下包。
我操!刚才蠢货了不是?包里明明有东西的啊!
我连忙把包打开。
里面正是姥姥给我们的那口罐子。
黑黢溜光的,锃明瓦亮。
如果是我一个人记错了,那是我脑子的毛病,可是我们三个人呢!不可能我们三个人的脑子都有问题吧?
声音仍然还在。
就在这个罐子里。
我想起来了,一定上百足虫。不是牠还能有谁?
我在罐子里拿出那本书时,看的很清楚。里面还是有一只虫子的。
这只虫子就是名副其实的百足早虫。
像蜈蚣什么的,不过就几十只腿了不起了。
我打开了罐子。
牠探出头来。
牠怕光,这我们是知道的,可这大晌午的,一天中阳气最大盛的时候。
牠是不是也嫌里面闷了。
想出来透透气啥的啊!
那就放牠出来呗!
这最后一只早虫子是不能吃的,非但不能吃,我们还要拜牠为师。
这也是我姥姥说过的话。
没听到牠作妖时我竟想着和水生的那点儿事儿了。
水生总说我没什么出息,大致情况就在这儿了吧!
但是,问题来了。
我们从芳久家走时谁也没拿过这个百毒罐啊!包和罐子还不在一个地方放着,那他们是怎么鼓捣到一块儿的呢?
我们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们互相看着,都怀疑是对方干的,但彼此都还是彼此的证人。
那就不是人干的了呗!
算了,有句话不是说这就是天意吗?那就当他是天意好了。
是我们的疏忽大意才没有把它们放到一起的。
不想了。
“嘿!我说兄弟!咋了?谁把你老弟弄到这儿来的能告诉我不?”我们骨子里都是一路人。和牠称兄道弟的一儿毛病也没有。
“牠明明是母的好吗?还兄个屁弟啊?”又叫水生这丫头给抓到理由了。
“那么较真儿干啥啊!我还不知道牠是母的啊!不就一称呼嘛!”我只顾逗这百足虫,水生刚一说完话,我回头就怼了她一句。
“金井生我看你现在胆子大了哈!”水生扯着我耳朵就把我薅了起来。
“你知道啥叫玩物丧志不?”水生振振有词。
“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咋就玩物丧志了昵?”我不服气。
水生撒开我。她觉得我说的话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然而,女生就是女生。
她们来脾气的时候是从来也不分时间和场合的。
“我说是就是!”水生又拧了我一下。
好吧好吧那好吧!她说是就是!
花嘎在一旁不停的乐。
百足虫也在罐口那儿不停地点头呢!
牠他妈的就是不会说话,牠要是人说话肯定比猴儿都精。
我们认下牠这个师傅了。
没离开村儿之前,我想的就是这个。
看看能不能和花嘎认个师兄妹什么的。
这不牠这就来成全我们了吗?
我和水生都跪下了,花嘎迟迟不肯跪,就一直往一边看。
岗下,两个人吵吵嚷嚷的,人也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们的兴趣都叫山下那俩人给打扰了。
我急忙把师傅牠老人家又装了回去。
一会儿等头稍稍偏了西了,我们在把牠老人家拿出来透透风也不晚啊!
我们站起身来。
岗下的,不正是段三彪子和他老婆张三妮儿吗?
我们一时没太敢确认这两人到底是谁。
一直到他们发现了我们,才停下来的。
“哟!这不是我大舅舅嘛!咋还学会打媳妇了呢?一点儿风情也不懂!”我上前风趣道。
水生又在用眼神儿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