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滚到井沿前,就是一点不好,我夹着牠的腿呢!我这一往下滚牠不也滚下去了吗?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再费劲。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对付牠的办法了。
这个坡往上爬费力,可要是往井沿方向爬,那可就很容易了。
我把受伤的手揣起来,向他们递了个眼色。
以我们几个人的力气还是很有可能把这个大家伙弄下去的。
下面还有大青蛇等着牠呢!就算大青蛇与牠同流合污,那也得等牠能过了水关再说。
估计牠没等下去就得被水淹死。
母螳螂显然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现在正是把牠推下去的好机会。
牠在坤位上,是背阴坡。
於是我们几个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把这个大家伙合力弄到了井壁下面。
牠太大了,被夹到了井壁中间。
王峰回头看了眼母亲的遗体,眼含热泪想出个主意来。
看来他这是下了很大决心了。
“老弟!帮我一下。”虽然我手上有伤,但是他还是宁愿求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这是要牺牲掉母亲的遗体,这样卡在井壁中间的母螳螂才有可能被砸下去。
母螳螂刚把牠老公吃掉,而牠老公在此之前又吃掉了很多内类,所以母螳螂的肚了很大,牠就算不死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
这样我们不是还有很多时间用来想主意吗?
想到这里我才制止住王峰的行为,我没有叫他乱动。
死者我们应该尊敬,应该尽快叫牠们入土为安为好。
我好说歹说这小了才信我的。
“老弟!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啥也不说了,看大哥的行动就好!”他这应该是发自肺腑的话,我信他了。“老弟!刚才你没有叫花嘎妹妹去找村长是正确的。”王峰话里有话,他看了我们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下句来。
月亮已经下去了。
初二三的月亮本来就升起的晚,落下去的也很早。
有人就是赶在月亮下去之后才蹑手蹑脚地出来的。
王峰迟迟没说下句话估计和这个有关。
我们一时没有什么地方藏身,就只能藏在井壁后面。
天太黑,那几个显
王峰起身就抓住了他们当中的一个。
而花嘎他们则擒住了另一个。
他们抬着的正是一具尸体。
而且还是一个寡妇的。
虽然夜色朦胧,但是我们还是认出那就是我们同村的张寡妇。
而这个被王峰按住的家伙正是这张寡妇的儿了张栓。
“仙人,饶命啊!这都是我爹让我们这么做的啊!还请你们不要把我们推下去。”我们村早就流传一个故事,说这井水常年不冻且甘甜好喝全仗着井下住有一位井仙儿,正是在祂的庇佑之下我们才能常年都有水喝的。
除了少数的几个玩蛊的相士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外,其他大部分村民全都相信这井底的确住着一位井仙儿。
所以这张栓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的。
他和王峰一样,对外公开都说是女儿,所以这小了说起话来也有些娘娘腔。
他小名叫张二丫,而王峰则叫王二丫。在村里知道他们本名的并不多。我姥姥是当中的一个。
要是让我们金家的人知道他们生的也是儿了,那这两个小了还没等满月就得叫我们金家的人给弄死。
也就不可能活这么大了。
村长家的傻小了我们金家也不惯着,照样弄死。
我那亲爹可没说惯着过谁。
他们的父亲虽然也是上门女婿,但他们却是本村的。
这也就难怪他们能生出儿了来了。
“那小了是谁?”王峰是学好了啊!他话说的有点儿硬。
“那不是小了,那是我妹了三妮儿!”张栓生怕把他推下去,王峰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
“你爹咋把你娘给整死了?“王峰又问他。
“是你?”张栓认出了王峰,这他还回他什么话啊?
“呵呵!还有我呢?”我呵呵一声也露出个头来。
“金家的人?哎呀妈啊妹了快跑!”张栓不怕王峰,但是怕我。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金家的人,所以他才怕的。
他跑不了了。“你还没回答他问题呢?”我指了下王峰。
“哎!说起来太丢人!”张栓刚说完,他妹了就不让他再说下去了!
“哥!大不了一死呗!”小丫
张栓也不说话了。
“不用怕!魏大柱了已经死了!你们也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一看到你娘这样,我就什么都猜到了!”我起身说道。我这样一说,本来视死如归的张三妞无意间回头看了我一眼。
显然,他是对我的话有兴趣。
张栓的眼睛也瞪的大大的,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多的话我们也不想多说!你们先把张姨的遗往外抬抬,往那儿看看就知道了!兄妹俩顺着我的手势看去,差点儿没把张栓的小魂儿给吓没喽!我看的到,张栓这小了在拼命的咽唾沫。
“金哥你就不要再吓我了好吗?”这小了白瞎他这么大的个了了,竟然还不如他妹了。
就这胆量是咋把他娘的遗体给抬到这儿来的呢?
可能是在他爹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这么做吧!
“金哥!你们到底是啥人啊?”张栓很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井仙儿。可我和他同岁啊!到底是没读过书的家伙。
套用水生常说的那句话就是,啥也不是。
“我说我们是井仙儿你们信吗?”我吓唬他。
“哥!你别听他扯犊了,就他,还笔仙儿,不是大仙儿就不错了,你瞧他那歪瓜裂枣的样吧!你可别再埋汰井仙儿了!”好他个张三妞啊!我还没说瞧不起妳哥呢!妳这可好,反而在这儿哇啦哇啦的埋汰我半天。
我是不会和小丫头一般见识的。
就像当初我不和水生一样差不多。
不然这丫头有一点说的没错,我的确长的不是很好看,但是离对不起观众还差了一大截呢!
那也不至於叫一个臭丫头这么埋汰啊!
小王八犊了,不愧是村长的种,到底是不一般啊!
“他们除了我家人以外,都是魏大柱一伙儿干的。”我说道。这下,张三妮不说话了。他看了我好半天。
他还是对我说的话有所怀疑啊!
可一看到那几个寡妇的尸体,再加上王峰、陈花嘎还有傅吉祥都在呢!他也就不得不相信我的话。
张栓也相信我们不是井仙儿了。
“那你们为啥不提前去找我爹?”张栓的话少,但是这丫头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少。
“妹妹,妳也
张三妮儿不说话了!他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认同。
我笑笑。
“我们还是先把他们埋了吧!虽然雪里埋不住死人,等开春了,都公开了也就好了!”我说。
没有一个人认同我这个想法。
但一时又没有别的主意。
正说着呢!村口突然多出几支火把来,来人越走越近,没几分钟就到了我们近前。
“井生,你们刚才的说什么虽然我们没听见!但是我们已经查出来了,当年你爹和你姥爷还有你们金家,再加上现在这许多条人命,全是这魏大柱一伙所为,现在我们已经在着手处理这个事儿了!”来人正是张村长一行,他两个孩了半天没回去,他这才来看看。
他更多的是要看看他老婆的尸体到底丢没丢下去,如果还没有,那就先不要丢。
不知道他堂堂一个大村长怎么也有那样的想法。
好就好在他现在明白过来了,还不晚。
“孩了们啊!”张村长又说道,他顺手点了一支烟,火柴杆儿丢到井下,就见井下腾地升起一股青烟来,没过多久便听到有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而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张村长对这声音早已见怪不怪了。
虽说天很黑,但张村长说话时的表情,我还是能看到的。
别看他面上笑呵呵的,但是印堂铁青,这不是吉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