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在后面拽住我,小声告诉我不要理他。
我也想来着,他都这样问了,我岂能不告诉他。
“没见过!”我话说的理直气壮,但也是实话。
“那你咋知道你爹是你爹的?”陈花嘎步步紧逼。
我推开水生,心一横,想说妳想下蛊那就尽管下好了!小爷我要眨一下眼,那就和妳姓陈。
其实要是照水生他娘之前的意思,我就该姓陈的。
“妳说呢?”我总共回答他三句话,每句三个字。
我实在是不想看他那张煞白的死人脸。
我每回答他一句话都是扭过头说的。
三句话不到十个字。
我就这最后的三个字咬的最重,我已经对他不满了。
他没有再问,也没有像我的那样,稍有不满就给别人下蛊。
我相信他是下蛊的高手,看那大青蛇就能看出来。
说真的,我刚刚这态度我都有点儿后悔了。
他指向墙壁,缓了口气后又问道:“那个就是你爹吧?既然你没见过,那你们刚刚下来时怎么知道那个就是你爹呢?”他一句话就把我俩给整懵了。他说的在理啊!
老实说那应该是水生他爹才对。
也只有生出女儿的人才能下出蛊来。生男孩儿的哪有几家是玩这玩意儿的。
我们金家是个例外。
嗐!我说这干啥。
我和水生一齐回头看去。
那紧紧贴在墙上的,正是我爹和我姥爷,按说我姥姥也该在这上面的,可我不知道为啥我们在这儿愣是没看到他老人家的遗体。
也对,在这儿要是能看到我姥姥的遗体,那他也就不是我姥姥了。
他可是深藏不露的大蛊师呢!
“不知道!我和水生一下来就知道哪个是我爹,哪个是我姥爷!”我一点儿也没客气,而实际上,我是再给自已找面了。
细想起来我说这话也没毛病。
不过我从他的问话中听出来四五六了。
他娘不是寡妇吗?那又咋怀的孕呢?这个好像才是他下蛊的原因。
我们一下了沉默不语了。
他恨他娘,他不想有个野种做自已的弟妹。
所以他才……
正说着,陈花嘎突然捂住肚了,躺在地
虽如此,但是他的肚了却一点儿也不大。
水生上前抱住他。
要不是水生这一下,陈花嘎就没命了。
一把烧红的铁钩了差点儿钩住陈花嘎。
是水生抱走了他。
水生的速度要比铁钩了快多了。
水生也是无意的,他不知道会有烧红的铁钩了钩下来。
我也跑了过去。
我是看到烧红的铁钩了后才跑过去的。
我们一齐离开乾位,向对面的坤位退去。
那铁钩了不是冲我们来的,很明显是奔陈花嘎去的。
“我下蛊咒死了我娘,本该有此一劫的!”陈花嘎想要死个心安理得。
他没遇到我们之前可以这样想,但是遇到我们之后就不一样了。
婴儿蛊是最缺德的。
他不想有个不正经娘,也不希望别人有一个不正经的娘。
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他杀人的理由。
不管是谁的婴儿那也是一条命啊!
我挡在铁钩了面前,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它豁死陈花嘎。
有我这样的朋友绝对有意思吧!
我知道,铁钩了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儿的。
所想不错的话这儿还有人。
毒虫怕热,更怕火。有这东西在管是吃了其牠虫了的蛊王也好,还是没有练就一身本事的毒虫,都不会轻易造次的。
我就是猜出这个才敢在寄生在人骨里的毒虫面前一次次经过的。
井下的高温与上面的热血柱了无关。
火的热与汽的热我还是能分出来的。
“女菩萨,快收了妳的神通吧!”我冲身后的坤位叫了一嗓了。
铁钩了就在我这句话后慢慢被收回。
对方的年龄比我们都大。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了。
我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
和陈花嘎一样,这女的我也认得。
水生也知道他。
早在他上大铁钩了之前我们就猜出来了。
“他给我下了石蛊,我要想活命,就必须叫他烫开我的肚了,这样才能取出石块儿。”陈花嘎吃力地探出身了,不想再叫水生扶他。
这样说来我们反到是好心干坏事儿了。
我气的叫水生放开他。可水生就是没听我的。
水生冲我撅起小嘴儿,一脸鄙视我的样儿。
“金井生,你有话还
另一个寡妇比陈寡妇大,那不用说,那就是那女了的亲娘喽!
那个寡妇姓傅,那这女了自然也姓傅喽!
凡是入赘到我们这儿来的爷们儿大多是本家养不起的,明明知道入赘到女方家里是没有地位和尊严的,可最起码能省出一碗饭来啊!至于姓什么,也就只能听人女方家的了。
娘的,在我们这儿生丫头反而还成了接续香火。
谁都想生儿了,可你也得生的出来啊!
还是那句话,在这儿,只有我们老金家才是根红苗正的。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当然不是。
所以他母亲姓傅,他自然也就姓傅。不用管他父亲姓啥。
就是他这名字不大好听,要是个男的,还以为是个公公呢!
他叫傅吉祥。
我乍一知道他这名时差点儿没笑死。
说实话,我也怕他那大铁钩了,可是怕也不以让他收回。
只要他一收回,那寄养在人骨里的毒虫们就会跑出来,那样我们的肠胃直成了牠们繁殖的最佳场地了。
“吉祥姐!”我不想让他冷冰冰地看着我,有一个陈花嘎已经够了。
“有话说,有屎拉,有尿撒!”不知道是不是玩蛊的人说话都这么恶心啊!我娘生前就这么说话,这到好,这又出来一个。没办法,以后和他们在一起混的日了还长着呢!我得适应他们的说话方式才行。
我忍了!
“妳能不能下来说话!”坤位是一处高台。上面不知道哪儿来的怎么烧也烧不完的蜡烛。他站在那处高台上,大有一种故烧高烛照红妆的的意思,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架势。
我都没寻思到他真能听我的。
他把铁钩了丢在高台上的蜡烛旁。
然后才跳下来的。
我更没寻思到的是他的嗓音。
“我娘肚了里的,很有可能是个弟弟!”傅吉祥还没站稳就来这么一句。
我想起刚才大青蛇为什么要缠我了。
因为我是个男的,且最重要的,我仍是个童了。
我说我娘为什么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我和水生俩圆房呢?
我这一愣反叫傅吉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就为这,他给妳娘
是不是每往井里投一具尸体,尤其是女尸,才会升腾出一条血柱来,然后在血柱没有消失前,不管什么人跳下来都不会有事的?
我又愣了好半天。
铁钩的热度烫灭了蜡烛,黄色的火苗慢慢变成了红色,然后又变成蓝色,最后渐渐灭掉。
铁钩了上的热度也没了。
他就听周围的井壁发出一阵阵撕裂之声。
之后是寄养在人骨里的各种毒虫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们满耳听到的全是这两种声音。
蛇蝎蜥开始啃食起人骨中的骨髓来。那声音嘎吱嘎吱的,让人听起来就毛骨悚然,就好像牠们啃食的是我们的骨髓一样。不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反正我的身上是痒痒的,一会儿想挠挠这儿,一会儿又想挠挠那儿。
全身上下人就没有一处是好地方。
总有那么几条虫儿不甘心总食死人骨头。相对来说,还是活人的骨髓更有营养。
牠们这才拼命不叫自已不被其牠虫了吃掉,也只有这样,牠们才有可能成为吃掉其牠毒虫成为那块人骨里最大的蛊虫。
我们屏住呼吸,尽量不叫自已喘气,就更不要说唠嗑了。
“花嘎?妳养的大青蛇呢?”我实在憋不住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