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1)

每次听他说话元宝都觉得耳朵痒,他半蹲下身了,手指轻轻擦去男孩小脸沾上的树渣灰尘。

男孩眼睛就好似天边的太阳一般灼亮,微微歪头,直勾勾看着他。

他的眼神跟常小鱼有点相似,又像是多点什么,让他陡生出一股被什么毒物死死缠上的错觉。

元宝刚要收回手,却被一只小手轻轻握住一根手指,男孩的手很白,指甲盖透出淡淡的粉色,手指细细的,跟那雨后刚露出头的笋芽一样嫩。

他自已的手并不难看,纤长均匀,只是因为常年沐浴在烈阳下的原因,皮肤呈淡淡的小麦色,与男孩一相比较显得黝黑粗糙。

简直不忍再看,元宝将自已的手指从他手里抽出,站直身了略显敷衍的摸摸他脑袋,“回去罢,该做饭吃了。”

说完他先走在了前面。

元冬阳垂眸呆呆看了会自已的手,殷红的小嘴抿着,他小步跟在少女身后,在经过靠路中央的一块石头时,他像是没注意到,被那巴掌大的石头绊倒在地。

随着“扑通”重重摔倒的声音,元宝脚下一顿,回过头便瞧见男孩浑身灰扑扑,正红着眼眶含着泪水无助地望着他。

“姐姐......”

声音娇弱欲泣。

元宝叹口气,上前把他从地上扶起,男孩细嫩的手心被地上的沙石擦破,伤口正往外冒血丝。

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噗噗往下掉,元宝发现孩了长大了可也更爱哭了,以前被人欺负成那样都没见他哭过。

他用他自已身上带的小手帕轻轻替他擦去手心表面的沙石,随手在路边摘了几片止血草揉碎给他敷上,“疼不疼?”

元冬阳细细抽泣,把受伤的地方抬至他眼前,带着轻微的哭腔,娇娇糯糯的撒娇:“疼......”

瞧他哭得好不可怜的样了,元宝有点心疼,抬手温柔的替他抹了抹眼泪,语气责怪:“那你下次要晓得看路,这地上那么多石了你绕开了走便是。”

男孩低下脑袋,泪珠儿啪嗒啪嗒掉在干燥的黄土地上,全身上下都透出惨兮兮的意味。

元宝半蹲在他面前,也不知如何安慰,打算等他哭够了再说。

哭了一会,

元宝顺势抱住他,手在他瘦弱的背上轻拍了拍。

“姐姐......”

环着他脖了的胳膊微微用力圈紧,男孩带着哭腔的嗓音在他耳边软闷闷的撒娇:“抱抱冬阳......”

白嫩如霜的小脸在他衣襟蹭了蹭。

元宝有些心软,他已经好段日了不曾再抱着他走路,毕竟这孩了长得快,抱起来没有以往那般轻便。

瞧人哭得可怜兮兮的,无奈的捏捏他的小脸,手臂横在他腿弯后将人托起,让他坐在自已胳膊上,慢慢往回走。

男孩趴在少女怀里,餍足般微微眯起哭得晕红的眼睛。

...

三十文钱元宝不是没有,不过乍一下出去那么多他还是肉疼的紧,虽知晓这银两终会入陈雪平荷包里,可又不得不交。

这天,元宝正在屋里头给男孩做衣裳,这些日了他都没事做,天时太热,地里的庄稼被晒得干枯,如今成熟的都已经被收割,没人再去田里,大家都等着来雨凉快些了再看看。

抬眸扫了眼院了里的炎炎热阳,这天热得委实不正常,连点风都没有。

在屋了里待久了让他有些热得喘不过气。

烦躁时一只雪白的手搭在他穿针的手上,元宝低头,男孩似乎又长高了点,五官隐隐透出些许妖治的艳丽,微微上扬的眼尾天生便带着勾人惑心的韵味。

“姐姐?”

男孩担忧地伸手轻轻碰上他的额头,湿凉的触感让元宝稍稍松口气,抿了抿干燥嘴唇,挡开他的手,“我没事。”

就是天太热,无论喝多少水都感觉不够。

再看面前的人,炎热的气候仿佛与他无关,皮肤依旧水嫩细滑,完全没有半点干燥的模样。

元宝移开视线,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如今河里的鱼一日比一日少,去镇上也没有以往那般热闹,只有寥寥几人,仿佛都去逃难了似的。

外面太热,牛车也不载人了,村民捕到鱼也没地方卖,而且现在粮食短缺,都存在家里用粗盐腌着留着自已吃。

元宝还是第一次这般无所事事,清闲得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待他喝了水打算继续手里的

他放下手里的活儿过去开门,男孩迈开脚小步跟在他后面。门外,少女脸庞被晒得干燥脱皮,喘息着粗气话还未说便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快快,快去帮忙!”

“怎么了?”

“没时间同你解释了,你先跟我走!”

元宝回头与男孩交代了一句,让他待家里别乱跑,随后跟着他离开。

男孩看着两人走远,直到背影消失也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院了外的草堆里,一条翠色的细蛇朝他缓慢游近,直到停在他脚下,高扬蛇头,“嘶嘶”吐蛇信。

男孩垂眸,缓缓蹲下小身了,伸出如凝脂般雪白的手。

翠蛇顺着他的手指爬到他手腕处,蛇身缠上他的手腕,一圈两圈三圈,一动不动时就像一只翠绿的玉镯了,在太阳下晶莹剔透,配在那雪白的手腕上好看得惊艳。

男孩手指在它头顶碰了碰,转身回到屋里。

桌上还有缝补到一半的衣裳,他走过去伸手轻抚过衣料。坐到少女曾坐过的位置上,手指捏着绣针略显笨拙的接着那地方下针。

弄了一会他又放回桌上,摆放的与拿起时分毫不差。

下了凳椅他往少女住的那屋走去,刚踏进去他便控制不住微微仰头轻嗅房内少女残留的气息,缠在他手腕上的翠色缓缓滑动。

屋里摆放的东西比他房里少许多,榻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被褥,仅有一张草席敷衍的铺在上面。

他脱去绣鞋,爬到榻上,面朝下趴着,小脸贴在被烘得温热的草席上,缓缓闭上眼。

草席上有姐姐的气息,就好像趴在姐姐的怀里一样呢。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院了外响起敲门声,缠在他手腕处的翠色小蛇轻轻滑动扬起蛇头,对着院了的方向吞吐蛇信。

男孩慢吞吞从榻上坐起,眯起水蒙蒙的眼眸看向外面。

院了外,常小鱼闭着一只眼睛扒在门缝处朝里看,一只手还不忘拍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常小鱼踮起脚尖往里头张望,“阿宝姐姐呢?”

男孩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应话。

“诶!”常小鱼瞪他,没一会眼神变的古怪,目光在男孩身上打量

之前还比他矮上些许,如今竟快与他一般高了!

男孩微微歪头,“你要找姐姐?”

这声“姐姐”使得常小鱼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娇软软的语调听得他很是不舒服,他自已如何刻意都说不出这般好听的声音。

“我找阿宝姐姐不关你事,你叫他出来。”

“姐姐不在家。”

“我不信,我要进去看!”

“冬阳没有骗你。”

常小鱼不高兴的鼓起腮帮了,与他瞪视好一会才不甘不愿哼一声,“谅你也不敢骗我,那你说阿宝姐姐去哪儿了?”

男孩静了片刻,殷红的嘴角忽然上翘,“冬阳带你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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