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杰的态度很鲜明。
风菱纱和玉蓉妃互相对望一眼，一时间难以回答。
凌杰道“如果师父还没有想好，那我就回去等师父的答案。”
凌杰抱拳行礼，慢慢的离开。
玉蓉妃没有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凌杰消失在视线里。
风菱纱忽然觉得心好疼，捂着心口的位置道“师父，你为何不把真相告诉他呢？这样，会上了小师弟的心啊。”
玉蓉妃哑声道“算了。如果凌杰知道真相的话，必定不能答应。这件事情，总要有人来做黑暗面。”
风菱纱咬牙切齿，紧紧的盯着凌杰离开的方向，喃喃道“我就是感觉他们欺人太甚。小师弟从参加玄清论武至今，已经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小师弟为了前行，为了我们玄水院倾尽一切力量。我听说小师弟为了备战决赛。更是深入川南森林，越过大夏国的边境线去猎杀妖兽。”
“为了决赛，小师弟付出了太多，更是把所有的期待都赌在上面了。现在我们要小师弟放弃参加决赛。这对小师弟来说，太残忍了。”风菱纱眼睛都有些湿润。
玉蓉妃道“没办法。强权之下，我们如果想要着，我们如果想要让凌杰活着，就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
风菱纱不再言语。
玉蓉妃也一脸惋惜，坐在原地叹息一声“虽然对凌杰很残忍。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决赛，必定是生死局。凌杰必然不是张晓龙的对手，一旦上场的话，非死即残。这样的结果，虽然让我们逞一时之强，但代价同样我们支付不起。与其如此。放弃比赛，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风菱纱道“既然师父心中早有决断，为何刚刚不告诉小师弟？你继续给了小师弟希望，这对他来说更加残忍啊。”
玉蓉妃道“我身为凌杰的师父，何尝不想凌杰走上决赛擂台，光大门楣？你以为我就不心痛？不犹豫？让我想想，再想想。”
……
回到索然无味的回到住处。正要去推门的时候，只见方楠主动开门走了出来。
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衬托出一副魔鬼般的身材。精致的五官上画了淡淡的妆容，大波浪的长发垂散在脑后。双目脉脉含情。
美艳无双。
她的眼睛里，只有凌杰人。
“亲爱的，你回来了。”方楠上前拉着凌杰的手，充满关怀。
这个场景，倒是让凌杰感到很温暖，极大的缓解了心中的苦闷。当下顺手把方楠揽入怀中，紧紧相拥。
方楠很乖巧的依偎在凌杰的怀里，她仿佛感觉到了凌杰的心里想法，当下轻声道“亲爱的，不管你在外面遇到了多大的苦闷和无奈。你都是我心中的英雄。”
“恩。这几天可有人来打扰你？”凌杰直接把方楠横抱起来，一脚踢得大门关起，大步流星的朝房间里走去。
方楠脸色潮红，羞涩道“现在你是玄水院的神，除了你，谁还敢来打扰我啊。”
凌杰忽然一笑道“那，你有没有想我啊？”
方楠咬着唇，道“想，天天都想你来宠我。”
说完，方楠把头埋在凌杰胸口“今天你回来了，可得好好宠我。不许走了。”
“好，不走了。我现在就宠你。”
凌杰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方楠宝着凌杰的脖子，撑起身子，吻上了凌杰的唇……
一个小时后，凌杰穿着一身睡衣，坐在窗口抽闷烟。
方楠则一个人在浴室洗澡，好一会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纤薄的睡袍，趴在凌杰身后，喃喃道“你怎么啦？”
凌杰夹了口烟“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伤感。对了，这期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玄水院。”
凌杰察觉出来，玉蓉妃和风菱纱的态度，非常反常。
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
否则。她们不会如此。
此前玉蓉妃和凌杰议论了三个理由。虽然听起来合情合理。然而凌杰心里很清楚。这三个理由都不是真正的理由。肯定是有人给玉蓉妃施压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压力。
否则，玉蓉妃断然不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方楠摇头“我不喜欢热闹，也很少出去活动。你不在的时间，我大部分就待在房间里。你的几个兄弟一直照顾我。外面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有个叫丹青的人来找过你一次。”
凌杰陡然吃惊“什么时候？”
方楠道“有好几天的时间了。那时候他很焦急的过来问我你是否回家。我感觉他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凌杰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直接掐灭烟头“我去找他。”
凌杰刚准备换衣服的时候，不想方楠这时候走了过来，亲昵的靠在他胸口“我来帮你换。”
凌杰向来独立惯了，如今有个大美女这么照顾自己，还别说，感觉非常棒。
方难为凌杰更换衣服，打扮整齐。凌杰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相貌。
帅！
差点要被自己给帅晕了。
怎么看。怎么帅。
不得不说，方楠对穿着打扮有着非常高的天赋。
凌杰本身不是一个非常注重穿着打扮的人。平时穿的很随便，虽然那也很帅气。但和此刻相比，差距甚大。
方楠站在一边，仔细的打量着镜子里的凌杰，笑了“好帅啊。”
“这都是你心灵手巧，打扮的好啊。”凌杰伸手摸了把方楠的脑袋，然后走了。
丹青居住的地方距离凌杰不远。
那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居住条件比凌杰的破房子要好的多。
没办法，丹青是玄水院的瑰宝。大家都捧在手心，生怕没照顾好丹青。
临近院落。只听一阵熟悉悦耳的磨刀声。
“沙沙沙！”
凌杰没有立刻开门，而是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磨刀的声音。
刺耳的磨刀声有什么好听的？
如果是一般人，自然听不出其中的诀窍。
但是凌杰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丹青的刀已经更加薄锐，锋芒越来越狂盛。任何人面对这样的刀锋，都会感到很大的压力。”
良久后，院子里的磨刀声慢慢停止。
凌杰这才迈开脚步，缓缓走了进去。
丹青收起刀，喃喃道“你来了。”
凌杰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丹青道“不晚，就是许久没吃过你做的饭，让我心里饥渴难耐。”
凌杰笑了“今晚。继续蹭我的饭。”
丹青道“求之不得。”
凌两人相视一笑，笑得合不拢嘴。
凌杰来到丹青身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几天前你找我了。有事吗？”
丹青道“现在没事了。”
凌杰不紧不慢。缓缓一口烟，喃喃道“既然我都来了，还是告诉我吧。”
丹青道“你已经去过静心堂了。玉蓉妃把该说的话都说过了。现在我说与不说，都不能改变什么。又何必说出来呢。”
丹青一边擦拭着手上的刀锋，一边静静的享受此刻的宁静。
凌杰夹了口烟。喃喃道“我们是兄弟，还是说吧。”
说到兄弟两个字的时候，丹青的身体猛的颤动了一下，许久后，他沉声道“首座堂的万弘真人和其他几位顶级大佬来过玄水院。找过师父谈话。“
这话一出，凌杰浑身大震。
虽然他很早就猜测到这一层，然而听闻丹青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仍旧感到很震撼。见
凌杰深深吸了一口烟“他们说什么了？”
丹青道“他们密谈的内容，你觉得我会知道？”
凌杰笃定道“知道。”
丹青道“何以见得？”
凌杰道“因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肯定会去偷听。”
丹青忽然笑了“果然，世界上你最了解我。没错，我的确偷听了。万弘真人的意思有三个。”
凌杰侧耳倾听。
丹青道“第一，万弘祝贺玄水院所取得的成就，给予玄水院充分的奖励。第二，恭喜你凌杰创下的丰功伟绩，肯定你的地位和实力。也给予你很大的奖励。第三，万弘决定重新改组五大院落，其中明确表示要扩充玄水院。让玄水院成为玄清门的第三极，希望玄水院有大局观，为玄清门的未来立下汗马功劳。”
凌杰面色沉凝。
这就是万弘真人的高明之处，他身为玄清门的掌门，公开打压玄水院自然不得人心，甚至会遭到长老院的争对。然而他不断的嘉奖玄水院和凌杰，这就是以退为进。
整个玄清门的人都知道。万弘真人大公无私，重赏玄水院，还把玄水院列为玄清门的第三极，殷切希望玄水院以玄清门的大局着想。
人人都会说万弘真人是个好掌门。得到上下所有人的拥戴。
而如果这时候玄水院还不知道好歹，恬不知耻的要和张晓龙竞争榜首之位，那就显得不厚道了。
每个玄水院弟子都面临很大的舆论压力。
丹青道“青天院是第一极，大地院是第二极。玄水院为第三极。至于金铁院和百树院，都要面临被整编的下场。如此大恩，无异于杀人诛心。玉蓉妃师父的心里压力很大。有意让你放弃。“
凌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万弘真人此行来玄水院。还做了别的事情么？”
丹青沉默。
凌杰夹了口烟，沉声道“我有心理准备，你说吧。”
丹青道“如果你认输，玄水院就是玄清门的第三极，未来会得到玄清门的倾力支持。而如果你非要参赛，那么你必死。玄水院必灭。”
凌杰道“这话谁说的？”
如此凶残冷酷的话，绝对不可能出自万弘真人之口。
丹青道“千绝。她在万弘真人离开之后一个人留了下来，单独和玉蓉妃师父说的。”
凌杰冷然道“软硬兼施，恩威并重。万弘真人真是好手段啊。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在外人看来，我绝对不可能是张晓龙的对手。就算参加决赛也是自取其辱。既然他们有这样的认知，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给我师父施压呢？”
丹青道“起初，我也想不明白这件事。你现在是整个玄清门仅次于张晓龙的天才弟子。如果在决赛场上，张晓龙踩着你的脑袋上位。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凌杰道“你现在想明白了？”
丹青道“想明白了。”
凌杰问道“为何？”
丹青道“因为他们知道了什么。觉得张晓龙没有必胜的把握。张晓龙本人或许不知道，哪怕知道也想踩着你上位的。但是万弘真人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凌杰呼然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们知道了什么呢？
我的实力突破，只有朱秀玉和范阳知道。
莫非他们两个人告密了？
首先，范阳不可能告密。
唯一的可能就是朱秀玉了。
朱秀玉！
凌杰眉头一皱，目光里闪过一抹寒光。
丹青道“看来你想到了什么。其实，我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凌杰道“你说。”’
丹青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放弃决赛。拿下总决赛，成名天下，流芳千古。好处比万弘真人现在赏赐的要厚重千百倍。”
凌杰忽然笑了“这世上，还是你了解我。”
丹青道“玉蓉妃师父虽然对你提出请求，但是她并未说明原委。说明她自己也没拿定主意。只要你坚持自己的决定，我想玉蓉妃师父也不会多说什么。甚至会支持你。”
凌杰掐灭烟头，静静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嘴角时不时浮现出一抹笑容。
听丹青说了这么多，凌杰心中已经有底了。
丹青这家伙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是人非常聪明。他说出来的话，基本上代表着最正确的判断。
“丹青，谢谢你。”
凌杰起身道谢，然后迈着脚步一点点的走了。
一路上，凌杰都在回想着丹青说过的话。
自己接下来的决定，至关重要。
凌杰心里压力很大。
自己的决定，关系着整个玄水院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稍有闪失，都会酿成无法估量的后果。
银狐这时候道“大哥，你还没决定好么？”
凌杰道“这么大的决定，不是光拍脑袋就能做出来的。我去见见渝水瑶老师吧。”
明天，就是总决赛的日子。
在这之前，凌杰必须做出抉择。
放弃，亦或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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