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绣鞋踏着地上的物儿,或杂草,或灰尘,或洒出来的残羹剩饭。
如卷起海浪般的裙摆拖在地上,忽明忽灭的烛光随着她行走的动作舞动着。
路过了一间、两间、三间牢房。
冯蕊儿胡闹的声音飘了出来。
宛如想要拼命从海域中爬出来的被困住的海兽般。
容嫣走路的步子悄无声息,她悄然而至在冯蕊儿的牢房前。
同容嫣之前所住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地上有潮湿的痕迹,像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蛇,铺在上面的杂草也是破烂不堪的,似还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且还有蟑螂死透的,变成干尸的尸体与杂草编织在一起。
墙壁上有狰狞的血痕,可想而知当初被关在这里的人经历了怎样不为人知的痛苦。
冯蕊儿就那样坐在地上同狱卒撕扯着,狱卒狰狞着嘴脸一巴掌一巴掌的往她脸上甩。
“可以了。”容嫣如云卷般清淡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
狱卒对上容嫣那双淡漠的眼微微一怔。
这还是那个只知道吃喝睡的容常在么。
狱卒知道这是个大人物自然不敢随意顶撞,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容小主,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
“你出去。”狱卒愣了愣“诶。”
得,女子之间的战争他惹不起。
再者说了,冯蕊儿现在这幅德行也没劲儿了,不担心会伤害到容小主。
冯蕊儿跪趴在地上,她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可是在容嫣面前却想强撑着爬起来。
但双手就跟死去的蛇似的怎么也爬不起来。
一双手握住她的手臂,声音萧冷“需要帮忙么?”
声音很冷,冷的如冰。
冯蕊儿猛地抬头,对上的便是容嫣理性、淡定的眼眸。
她哪儿有平日的古灵精怪啊。
冯蕊儿被吓了一跳,虽都是容嫣的容貌,怎的感觉像是两个人,她想往后退,想挣开容嫣,却发现她的力气大的吓人“你,你是谁?”
“我是容嫣啊,冯贵人怎的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容嫣掐着她手腕的力道逐渐递增,声音潇潇如落叶“冯贵人当真是当的起贵人这个封号,好一个贵人多忘事呢,怎的现在不认识我了,当初陷害我的时候想来一定把我记的死死的吧。”
冯蕊儿吸了一口气,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牙齿暴露出,哈哈的笑“被我算计了,是不是说明你很蠢呢?容嫣,即便你现在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那也摆脱不掉被我算计过的污点,你是个蠢货,蠢货,而我……比你聪明多了。”
现在的冯蕊儿有些疯魔了。
只要有一样比容嫣厉害,她就会抓着不放,来填满自己的自信心。
“是么?”容嫣平淡的问出口,卷翘的睫毛抖了抖,掀起眼皮看向她“如果没有人帮助你,你以为你会算计的了我?”
“呵,犹如老鼠一般躲在黑暗之下,把他人当成杀人的刀。”容嫣勾起一抹极致的嘲讽的冷笑“这样的游戏很有趣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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