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俏生生的杏眼儿随着赢烨垂在腰间的玉佩浮动来回左右转着,转的她眼睛迷离,好想悄悄的眯上一会儿。
可皇上跟海底鲨鱼似的直直的盯着她,让她想偷懒都不敢啊。
“这是皇上兀自揣测的,民女可没这么说呢。”好嘛,一来一回跟踢皮球儿似的把锅甩在赢烨身上了。
“你父亲不善言谈,你却能说会道的,嘴皮子这般利索倒是不知方才同朕说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民女发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她举起自己肿的跟猪蹄子似的手指头,那模样可笑的紧。
赢烨袍子上的掐丝金边儿在灯下熠熠生辉,他踱步回到案前,取了张笔墨纸砚推到案台一角,曲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敲了敲“过来。”
容嫣的困意散了些,挺的直溜儿的,脖子跟个小鸭子似的往前一伸“皇上,那是什么啊?”
赢烨瞥了她一眼不耐烦知会她。
容嫣撇撇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装什么高冷,又不是没见过你闷骚的样子。跪的久了导致双腿有点麻,她敲了敲大腿一瘸一拐的蹭了过去。
垂眸看书的赢烨表面虽看的认真,好似浑然不在意似的,其实那余光一个劲儿的往容嫣身上瞟呢。
见容嫣的余光往这边扫又赶忙敛了眸子。
别扭的紧。
容嫣端着宣纸弹了弹,恨不得贴在脸上。
“别调皮。”赢烨淡然开口,长指抓住宣纸一边,放在案几上铺平“就今夜的事写一份检讨。”
检……检讨。
容嫣的唇角抽搐着。
那是什么东西。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写过。
“皇上。”她捏着没有蘸墨水的狼毫戳了戳自己的发髻,双手托着腮帮“不写会怎么样啊?”
赢烨听到这话摘下戴在手腕上的手串,一颗颗的数着上头的珠子,半个眼神儿都不稀地给她,冷声道“宫婢桃香逐出宫去,你……”
说到这儿,佯装很忙的赢烨停下拨弄珠子的手看向她“不必参加二次选秀了。”
乖乖唷。
这哪儿成啊。
皇上您可真狠啊。
就掐别人的七寸啊。
容嫣苦着一张脸“写就写。”
她小脑袋转了转“我在哪儿写啊?”
赢烨遥指斜对角的方向“那儿。”
容嫣望过去,那儿摆着一张长长的帝王塌,嗅着味道,看着成色似乎是檀木制成的,长塌上铺着舒适的垫子,两边摆着两个蒲团,中间摆着一个红木雕刻蝙蝠纹小方桌,上面放着一个棋盘,上面还有没有下完的棋。
容嫣挠了挠鼻尖儿“皇上,棋局没下完呢。”
赢烨掀起眼皮扫了一眼,眸底带着一丝回忆,而后道“溯郡王同朕下棋下到一半便跑了,这棋怕是下不成了,你收起来便罢。”
“喔。”容嫣感觉到赢烨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想,帝王心深不可测,还是别惹恼了他,于是猫着腰,跟偷了香油的小贼似的,两个爪子放到胸前,踮着脚鸟悄的往那儿挪。
余光扫到容嫣的赢烨被她这个动作弄的唇角压不住的上扬。
她把黑白棋子收到棋盒里,又折回去取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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