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晴朗,阳光也不刺眼,有清爽的微风,坐在桥栏上,迎面吹来的清风中夹杂着适度的水汽,非常——舒适。
是个入水的好天气。
但……
太宰治把放在桥外侧的双腿换了个方向,双脚顺利地与桥面接触,有种久违了的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这种感觉过于陌生,反而让他有点害怕。
不如说现在的日常是真实的吗?还是说,其实一切都是他的幻觉,织田作还躺在冷冰冰的坟墓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亡灵来找他喝酒,这些天的快乐时间,只是他自杀成功,快要死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幻象,这种可能性也很高啊。
内心的黑泥,一不注意就翻滚个不停。
“太宰先生,”元气的少年跑过来,一直朝他挥手,“织田作先生在侦探社等你。”
友人的名字从他人的口中说出来,反而更有真实感。
太宰治心定了定:“嗨嗨,真是稀奇,织田作在这个时间找我。”
“不是,织田作先生的样子不太对劲,大概他要成佛了!”
“欸?”
清澈的河流里漂出一块腐木。
早知道就趁河还干净的时候,跳下去了。
————
“不做任何保护措施往下跳。”
“‘高空跳伞’,是这么叫的吗?”
“不用咒力,我的发型都乱了……欸,你还好吗,书?”
被下落的风吹得乱糟糟的禅院惠勉强拿手挡着自己的发型(真的有必要吗?),披着的羽织爽快地脱离他,第一次飞向自由的天空(也是最后一次吧)。
同时掉下来的书更加狼狈,书页哗啦啦地被空气疯狂摩擦,有诡异的声音传出来,但风声实在嘈杂,禅院惠只能听见:*&&¥¥#@……
“偶尔也会好奇,为什么拥有那么强大权限的道具,会脆弱的像一本普通的会说话的书一样。”
禅院惠伸手给书加上防护的法术,即将被烈风撕裂的纸张逃离了空中解体的命运。
“反正最后都会被我吸收,现在就善待你一下吧,要好好感谢我哦,书先生。”
“忘记了,这个法术有隔音的效
果,之后再吓祂一跳吧。”
禅院惠顺利带着书降临了横滨。
书被封印中。
————
夏油杰揉了揉眼睛,看见一只眼熟的咒灵趴在森鸥外背后的墙上,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看见它了,4小时前他才祓除过。
夏油杰半是头疼半是无奈道:“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同样的咒灵不断再生,硬要说是祓除了再生的话,冷却时间太短了,这种等级的咒灵是4小时就能诞生的吗?你们是多招人恨啊……”
森鸥外也很困扰道:“是啊,杰君,我本来以为最起码横滨的人会对mafia更多的理解呢,没想到只有怨恨越来越深重。”
“就算是与咒灵相处才一个月的我也知道,这,完全不是正常的情况。”
夏油杰拿出咒具,朝咒灵a了一下,咒灵受到攻击,立刻朝他反攻,半路上有红色的异能力完美地把咒灵包裹住,甩在地上,就算是森鸥外也看得出来这个形状比最初的那只小不到哪去,明明夏油杰每天都会定时清理盘桓在港口mafia的咒灵,扼杀咒灵的成长空间,首领的办公室更是重中之重。
中原中也控制住咒灵,面色凝重:“是早上的那只,而且和前几天的非常像。”
夏油杰:“能够看出咒灵之间像不像的,你也很厉害啊,中也。”
内心腹诽:都是咕叽咕叽的粉色肉块,眼睛多到难以数清,这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中原中也有点焦躁,异能的光芒下,咒灵被暴力祓除:“那种事一看就知道了,比起那个,我的部下今天有四人遭到袭击,但袭击的是咒灵,不像是倒霉被缠上的,很明确是冲着我来的。”
森鸥外皱眉:“证据呢,中也?”
中原中也按住帽子,垂下的阴影挡住他的眼睛:“只有靠近我的部下被误伤了,其他人都被无视了,其中一个似乎拥有诅咒的能力,在我身边的人身上种下标记,他们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闻言,森鸥外关心了下自己的得力部下:“那还真是危险,中也,你没事吗?”
中原中也低头:“是,那种诅咒,我似乎可以免疫。”
自己无伤反而更自责。
森鸥外和夏油杰对视一眼,然后把一份文件推到中原中也面前:“中也,这边有一件非你不可的任务要你完成。”
中原中也打起精神,接过任务书:“是。”
“中也就和杰君一起去调查诅咒暴增的原因,这是银之神谕,可以调动港口mafia一切力量,毕竟本部无故死亡的人已经达到100人了,作为首领,倒不是心疼抚恤金,只是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出就憋屈交钱的首领,未免太无能了。”
“无能的港口mafia首领,会给敌人可以挑衅的错觉。”
“作为首领,我还挺不喜欢被人挑衅的。”
听到具体的牺牲人数,两个人都精神一振:“是,首领/我会查出来的。”
————
前天夜里。
港口偷渡船只。
远道而来的客人踏上横滨的土地,带着一位金发银眼的神明一起。
“远东的土地如何?”
“贫瘠,落后,一眼就可以看到终末。”
“真是苛刻的评价呢。”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见到他了,我的弟弟。”
身材瘦弱的俄罗斯人露出一个无害到极点的微笑:“你一定会达成所愿,兄弟团聚的,我衷心地祝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