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被逼入绝境,仙术该用则用!
心念电转之际,裴凌微微摇头,九大宗门底蕴极为深厚,万不可小觑!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修为达到合道中期,九大宗门宗主,便是用出类似【七杀弥灾旗】这样的手段,也绝无一人再是他对手。
但上一战,岑芳渥的【无法天印】,着实让他见识了一番九大宗门的底蕴!
当时的情况,就算他的修为达到了合道后期,整个战斗过程,也跟合道前期不会有任何不同!
除了这些之外,他这次与剑神战斗,苏离经,应该还会再来!
到时候,他可以故意受点伤,引苏离经出手……
※米寒赔剑宗。
栖剑山山巅。
凌云绝顶北斗堕胁,巍然矗立滔滔云海之上。
此地罡风酷烈,地面无论泥石,皆结着厚厚的冰层,寒意深重,似要将一切冻结。。
整座山巅空空荡荡,只有一柄乌沉沉的飞剑,斜插在一块淡青色山石上。
剑身与山石,都被冰雪包裹,坠下尺长的冰凌,仿若冰雕,望去平平无奇。
罡风怒吼,卷起无数冰砾咆哮而过,冰雪之上,霎时间遍布利刃切割的痕迹,
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唯独剑身之上的冰雪,完好无损,不受丝毫影响,似罡风下意识的避开了它。
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道血渍斑斑的身影,一步步走上山巅。
其身量颀长挺拔,但眼下,周身上下,全部都是纵横交错的剑痕,难以计数的剑意弥散萦绕,在其四肢百骸之中迅速蔓延。
回望其身后的足迹,每一步皆带着血渍,一路蜿蜒间,触目惊心。
程度目光专注的望着插在青石间的祖剑,他不是宗主,是以,此番取剑,必须经历栖剑山的考验!
而现在,他踏过重重剑阵,抵达山巅,便是已然有了取剑的资格。
程敦一步步继续前进,鲜血从他身上的伤口之中迅速滴落,瞬间染红了足下的冰雪。
他滴落的每一滴血液之中,都蕴含着精纯无比的剑意终于,程敦来到青石畔,他整理了下褴楼的衣衫,恭恭敬敬跪下,郑重开口
“大敌当前,后辈不肖子弟程敦,请祖剑出山相助!“
四周雪虐风饕,祖剑没有任何反应。
程敦不再多言,就这样一直跪着。
山巅酷寒,祖剑长年逸散在此的剑意散入风雪,使得原本就宛若刀割的罡风愈发残虐,不断撕裂着他本就深可见骨的伤口。
程度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好似那些密密麻麻的剑伤,根本不是自己身上的一般。
足足过了三日,程敦已然气若游丝,似是随时都会陨落,其周身剑痕皆呈现失血过多的苍白色,哪怕是合道期修为,也早已到了极限,只凭意志苦苦支撑。
这個时候,祖剑之中,终于响起一个苍老平淡的语声“只此一次!”
程敦顿时抬头,神色无比坚毅道“只需这一次!”
说着,他踉跄着起身,抬手握住剑柄。
就在他握住剑柄的刹那,其周身上下,所有伤势,都在眨眼之间迅速恢复,程敦微微用力,将剑拔出,反手放入身后的剑匣之中,接着身影迅速消失。
……剑宗西南角落。
诸峰簇拥之间,山岚浩荡,不见其底,却是一座深渊。
渊深不可测,俯瞰之际,唯有云烟磅礴,剑意冲霄!
这里是寒黯剑宗的悟剑渊,除了宗主之外,太上长老、长老、剑子、真传弟子皆可进入其中悟剑。
程敦的身影出现在深渊之上,只一闪,便已遁入其中。
须臾之后,渊底,他一步跨入防护法阵之内。
看守此地的太上长老跌坐半空,看到他之后,微微点头,却是一点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淡淡说道“莫要靠近悟剑渊的中心。“
“不久之前归来的桓蕴真太上长老,此刻便在那里重塑肉身…”
程敦面色平静的行礼“好!”
说着,他大步朝内走去。
此地剑意弥散,几如实质,整个大阵之内,都有一层薄纱般的云烟萦绕,略微遮蔽视野。
一名名剑修或盘坐于地、或起身舞剑、或来回踱步、或比比划划……都正在全神贯注的领悟剑意,纵然察觉到程敦经过,也无人理会,更无人多看他一眼。
很快,程敦四周的人影开始迅速稀少他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到悟剑渊中心,由于看守此地的太上长老的提醒,此地眼下空阔无比,附近都没有任何领悟剑意的修士。
只见烟云迷朦间,空地上方,悬浮着五道形态各异的剑影,载沉载浮,时不时的,有雷音电光自其剑身一闪即逝。
这五道剑影若真若幻,没有任何气息外露,却给人一种毁天灭地的气魄。
其中一道首若莲花、剑脊有窃曲纹连环相接的剑影之下,盘坐着一道秀挺曼妙的身影。
那身影周身上下,皆缠裹着浓烈无比的剑意,又有无数剑气萦绕盘旋,宛如重重纱慢垂落,看不出真容。
程敦心中清楚,这便是那位桓蕴真太上长老。
眼下对方正在重塑肉身,距离彻底重返道途,看上去还有一些时日,影响不到他的计划!
想到这里,他举目望向最中央那道威严、堂皇、给人壮美之感的剑影,尔后打出一个古朴繁复的法诀,迅速朝其抓去…
半炷香后,程敦从悟剑渊出来,看守此地的太上长老没有察觉任何问题,任其离去。
出了悟剑渊,他没有任何迟疑,迅速遁出寒黯剑宗。
米米※孤峰绝壁。
洞穴中。
玉台之上,贺拂穹周身覆满霜雪,飞剑悬浮半空,随其绵长呼吸而动。
就在一人一剑专心修炼之际,洞外忽然传来一个恭敬的语声“宗主,裴凌的战书送来了。“
贺拂穹睁开眼,伸手一招,一张墨迹淋漓的战书,便已然出现在他手中他打开战书,随意看了一眼,旋即便道“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
“跟裴凌前三战一样。“
“至于地点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便在什么地方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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