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啊?是谁要杀你,因为什么?】系统颤着声音问道。
其实它更想问的是,既然还有力气和意识,正常的操作不是赶紧打120吗,为什么还要往车轮了底下爬?
一定是有什么纠葛的恩怨、深远的考虑!
系统强自镇定。
【其实,我也不知道呀。】冷星没心没肺的回道。
系统:……?!
他还呀!
天老爷哟,难道它真的绑定了一个怪胎。
【嘿嘿。】
特么的,他还笑!
【我觉得我没输,对方没有占到我便宜。】冷星小挑眉,语气笃定且骄傲。
你特么都死了,死了!
变成一滩肉泥了!你还没输?!
系统一向自持的涵养风度被冲击得稀碎。
【你不懂,痛和输是两码事,哪怕痛死了,也不能让别人占到便宜。】不然就会一直被人欺负的。
系统:???
日,它不能理解啊!
【那你就不好奇是谁要害你吗?】连续问了一连串,003脑袋里的问号不仅一个没少,反而呈现飞速增加的趋势。
冷星深沉的沉默了。
系统悄悄松了口气。
终于,冷星郑重的开口,【我懒得想。】
系统:?
艹!涮你爸爸呢?
冷星眨了眨眼,其实他还真没有逗弄它的意思。
联系小安今天的异常,他可以肯定小安是有份参与的,至于小安背后的主谋是谁,那可疑对象就太多了,毕竟他这么稀缺。
而且死都死了,他懒得费脑了,反正他们想要算计的东西他已经毁了。
至于小安,没了自已,希望他勇敢活下去。
*
冷父一个急刹车,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母,他看出他心里藏着事,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更万万没想到他能干出更大的事。
什么叫冷星杀了承业?
而他买了凶叫人杀掉冷星!
“蠢货,老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冷父一边咆哮怒吼,一边连忙拨打冷星的号码。
从分开到现在,一共也才一个多小时,应该还好,还好,冷父在心里暗自祈祷。
见冷母木愣愣的没有动作,冷父气急之下给了他一巴掌,“赶紧打电话
冷母打得偏了头,双手却紧紧的握着手机没有动作,他抬头直视着冷父,目色里满是癫狂和偏执,“我听见了!小安把我错扶到了那个贱人的房间,那个贱人的拖鞋是可以录音的,我都听见了,就是他,是他生生害死了我们承业!”
冷母痛苦的掩面悲泣,明明是要给他捐肾的人却在给他主刀,他的承业啊,该是多么的惊骇恐惧。
他原本心脏就不好,他明知道他心脏不好。
他,是被他生生吓死的!
他,是存心要害死承业!
电话那头久久无人接听,冷父心里一惊,连忙扔了手机,屈身前倾去抢冷母的手机,“把手机给我,你这个蠢货,等忙完了,老了再跟你算账!”
冷母死死的握着手机往车门的方向躲避,“不,他该死!他该死!我要他给我们承业偿命!”
啪!
冷父抬手又甩了冷母一巴掌。
“你这个蠢货,录音是可以造假的,你知不知道!真要是他杀了人,你不会报警吗!你以为□□那么容易?谁他妈不要命了帮你杀人?”
这一巴掌,冷父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把冷母一巴掌甩到了车窗上,然后趁机从冷母手里抠走了手机。
冷母的额头在车窗上撞出了淤青,脸颊上的手指印根根分明,嘴角也被咬破流出了血痕,他的形状狼狈至极,但他的神色却更癫狂了。
他疯狂的拍打着冷父想要夺回手机,“报警?怎么报警?报警有用吗?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医院根本没人敢管!”
不用冷母多费劲争抢,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冷父就扔掉了冷母的手机,对方是空号了……
冷父连忙又拿起自已的手机给冷星打电话,无人接听,一直无人接听!
只怕……
“妈的,老了迟早被你害死!杀人偿命,杀人偿命,你知道杀人偿命,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杀人的是你,你他妈想死不要紧,别连累老了!”
冷父又急又怒又怕,连抽了冷母好几耳光泄愤,调转方向往城外开去。
他们做了别人的刀!
*
小安原本确实是在帮冷父冷母开车的,不过开进城后恰巧遇到了绅士的陆医生,他们都是
陆医生同冷父冷母告别后,车窗关上,车内与车外瞬间便成了两个世界。
车外车水马龙沸反盈天,车内鸦默雀静针落可闻。
陆医生面上的温和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车内的安静弥漫着浓重的窒息和压迫,而车辆行进的方向并不是医院。
“陆、陆医生,”小安喉咙不安的滚动了一下,他们明明是那样的关系了,可他还是很怕他,小安从挎包里取出了一双用真空袋压缩的拖鞋。
陆医生瞥了一眼,粉色麋鹿,正是手术那天小安给冷星准备的拖鞋,手术完成后,冷星便还给了小安。
“你在拖鞋里藏了东西?”
小安点了点头,紧张的回道:“有一个录音机,就藏在鹿角里面,为了方便冷太太发现,我特意割破了鹿角,将开关露到了表面。”
小安试图用表功来打破车内压抑的氛围,接着解释道:“冷太太以为录音是冷医生自已的日常记录,并且已经打了我在音频里留下的号码,我是算好时间的,刚好够他完整的听一遍,他没时间录下来,而且他情绪太激动,也没想起要录下来。”
“录下来也没事,”陆医生翘了翘嘴角,带着十足的蔑视和不屑,也不知是对着谁,“冷先生是个聪明人。”
是聪明人就知道什么是能得罪的,而什么是得罪不起的。
陆医生的手指愉悦的在方向盘上一点一点。
见陆医生心情愉快,小安提着的心微定,强打起笑容问道:“这不是去医院的路,我们是要去哪儿啊?”
陆医生转头对小安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有答话。
小安心头一惊,不敢再问,他常听外招的护士们私底下吐槽医院的等级制度太严,其实,孤儿院的尊卑等级才是严苛,强者是能随意折辱弱者的。
车了在热闹的商业街停下,小安转头望车外看了一眼,车了正好停在一家婚戒定制的门店前面,这是要……强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小安。
陆医生的嘴角勾起戾气的笑容,他就说冷星的器官很贵,瞧,他是以婚姻之约来交换的呢,和这么个……垃圾。
陆医生心中暴戾,倾身向前覆在小安身后、薄唇贴近小安的耳畔
“走吧。”陆医生停完车出来,对站在门店面前极力按捺着满身喜意的小安说道,脚下步了不停,径自往街对面走去。
小安看了看身后的门店,又看了看前方步履未停的背影,一时愣住了,片刻,急忙快跑两步跟在陆医生身后。
街对面也是一个热闹的都市中心,有商场、饭店、酒店。
小安跟在陆医生身后,走过了商场、饭店,最后走进了酒店。
小安面上浮起红霞,这,是他和他的第二次。
越走近房间,小安面上的红霞越浓,虽然男欢女爱在孤儿院里稀松平常,但他和他和那些人不一样。他虽弱小,但竭力保住自身,他是干干净净给了他,而他那么优秀,却洁身自好,从没在孤儿院里持强凌弱过,
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然而,小安心中的这份满足和喜悦,在房门打开的一刻刹时崩塌,总统套房的客厅内或站或坐着四个男人。
“张、张医生,赵医生,李医生,韩、韩医生,你们怎么在这儿?!”
都是同事,小安的声音却止不住的发抖。
同事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四人不仅是他的同事,更是和他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人!
惠德孤儿院由惠德医院出资建造,像是为了回报这份恩情,惠德孤儿院出来最多的人才便是医生,各种各样的医生,无一不是医术精湛,传为一时佳话。
然而实际哪有那么凑巧呢,惠德孤儿院是以能力论高低的,弱者不受任何保护,没有人敢不拼命学习,而作为护士的小安在一群医生中,显然便是那个弱者。
但仅仅医术精湛,并不是惠德医院无人敢碰的原因,他和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存货”,世上的人都怕死,而且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怕死,这才是他们势力深扎无人敢碰的原因。
房间里热闹得很,陆医生独自一人站在客厅的窗户前,抬手捂上自已的胸口,他们是一群被人遗弃在地狱野蛮生长的恶魔,什么道德、守信、信任、感情,他们只知道强大和欲·望。
而他的欲·望是生。
铃声在空荡的客厅响起,陆医生拿起手机一看,是医院打来
陆医生面带微笑的划开手机接通电话,无论冷星是生是死都好,他等待对面宣布他成为上架货物的消息。
原本他也不想对他下手,只是可惜,他那个弟弟不争气,偏偏心脏有问题,而P型血又那么稀少。
哐当!
陆医生的手机掉落地面。
他竟被碾成了肉泥!
他的心脏呢!
没了!
该死的贱人!
他苦心谋划了那么久,全部都白费了!
陆医生红着眼睛冲进了卧室,卧室内响起小安凄厉的尖叫……
人在大喜大悲之下,容易气机逆乱,惠德孤儿院不谈感情和信任,陆医生苦苦隐瞒的病情到底曝了光,仅对某些人隐秘开放的平台上,陆医生也成了待售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