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两人把见面地点周围都插满眼了,安室透当然也不会挑这种时机作妖,在确认安全后,便准时出现在了天桥底下,倚在爱车旁吹起了冷风。
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鸣声。
一辆外型张扬的摩托急速驶来,接着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马自达rx–7旁。
轰鸣声渐止,一身皮衣的贝尔摩德摘下头盔,撩了撩一头金发,缓步上前。
“来的很准时嘛~”贝尔摩德轻笑道。
“找我什么事?”虽然是同一张脸,但安室透此刻的眼神却让人和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完全联系不起来,冰冷、空洞,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捕食者,随时准备将獠牙刺入猎物的脖颈。
“今天调查的时候在医院看见你了,有点好奇——”贝尔摩德眼角带笑,用甚至称得上是撩拨的语气道:“怎么,那是你的猎物?”
嗯,她就是原本的目标被人半路夺走心有不甘而已,不是吗?
“哦呀?被你发现了?”安室透恶劣地笑笑,“可惜,我已经融入进去了~”
除非收网的时候,否则组织不可能允许两个有代号的情报成员窝在同一个地方。
他已经有了成果,贝尔摩德硬要插足只会是引起成员间的矛盾。
加上他有某些情报作为把柄
只要他强势一点,贝尔摩德就势必知难而退!
安室透身上的气息愈发危险,就像已经做好了标记的大型猫科动物,正呲牙捍卫着自己的领地。
“啧啧啧我接触他可比你更早——”贝尔摩德竖起食指摇了摇,“不过放心,我没打算和你抢”
“所以?”安室透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嘛,要不要合作一把?”贝尔摩德嘴角一勾,显得格外的风情万种,“你要是真成功了,也算我一份功劳如何?”
nefelibata可和angel他们不一样,她一旦表现出对其的关心,自己就要接受组织的调查了!
也不知道波本怎么办到的,竟然没让那个敏锐的家伙看出什么不对,反而似乎很亲近的样子。
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波本肯定伪装的很辛苦。
至少在有把握得手前都不用太过担心他会对angel他们不利,否则因此而被那家伙发现绝对是得不偿失。
甚至为了提升好感度,遇上危险波本还很有可能主动帮忙解决。
而且和nefelibata在一起,lgy完全没有发挥能力的地方,根本不会引起波本的注意,她也不用冒险和波本提出交易,简直完美!
贝尔摩德眼神微微一凝,现在的问题是雪莉。
波本没有对那个小女孩起疑完全是因为没有经手雪莉的调查,要是哪天被他看到雪莉小时候的照片,万一灵光一闪发现了什么,和她关系亲密的lgy也会有暴露的风险
贝尔摩德心底涌现起无限的杀机,果然,就应该把雪莉——
等等,要是雪莉死了,不管有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干的,她和nefelibata都不可能再保持这种带有顾虑的特殊敌友关系了!
不说那家伙会不会对组织不死不休,她肯定是没机会再吃到他做的饭了啊!
想到那天的美食,贝尔摩德偷偷咽了咽口水,身上浮现的那一丁点危险感就像遇见烈阳的冰雪,不一会儿便消散了个干净,连带着对雪莉的厌恶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其实仔细想想,那家伙给雪莉安排的身世其实挺靠谱的?
她要不是一开始就格外关注对方,加上察觉lgy身上的变化而确定了身份,也不会怀疑那个小女孩。
可雪莉的指纹组织都有录入,只要波本怀疑了随时都能进行查证
两股思想不停交锋,就在贝尔摩德准备当一个抛弃低级趣味的人的时候,曾经于海底被救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那句带着点抱怨却没有后悔意味的‘该死’似乎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接着,就是那张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充满无限活力和生机的稚嫩脸庞。
明明应该在巨大的压力下变得冷漠阴沉、惊恐不安才对,却看起来那么的无忧无虑,就像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样幸福地生活着
明明你们之间本该毫无关系不是吗?明明帮助她只会带来危险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宁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保护她?
又为什么要拯救她?
贝尔摩德无声叹息,真是一群傻瓜
angel如是,lgy如是,nefelibata也如是
为什么雪莉身边都是这样的人?
明明都是在黑暗里挣扎的人,为什么要让她看见光明?
连她也要变得不像她了啊!
贝尔摩德不知道现在涌现的想法该怎么形容。
知道除掉雪莉是最好的选择,甚至不那么做的危害她能说上几十条。
可,她就是一边嘲笑着不选最优方案的是个傻子,一边自己又准备当这么一个傻子。
嘛,她说不定是被某人的威胁吓到了?
想到那天某人快到她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贝尔摩德微微垂眸,
你,真的能保护好她,保护好所有人吗?
她,很想看看呢
对于雪莉,贝尔摩德的观感是很复杂的。
其实她也清楚,当初那件事怪不了宫野夫妇,但谁叫她找不了主谋算账呢?
对他们这一类人来说,弱小就是原罪,更何况实验本就是宫野厚司主持的?
可她还是不能动手!因为他们是组织重要的成员。
她默默忍耐着,忍耐着,终于等到了那对夫妇叛逃
虽然最后他们是死了,但主谋依旧如故,恨意难消之下,接手了父母研究的雪莉自然也一起承载了她的仇恨。
现在想想
还是想雪莉死!
不过,为了还能有蹭饭的机会,她就暂时当不知道吧!
要真让波本发现了
e
以nefelibata的价值雪莉也不会有事?
就好气!(??)?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美人蹙眉,本该我见犹怜,可惜旁边看了半天的安室透只觉得遇上了蛇精病——
说合作就说合作,你彪杀气干嘛?
他刚警惕起来,结果彪到一半突然一脸陶醉是个什么鬼?
练习杀气的收放自如好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