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婉儿和李易坐在桌子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婉儿坐在椅子上,一直往桌子上看,面部的表情很沮丧,黄皮肤且有些老茧的手撑着脸蛋,脑子里正嘀咕着什么事。
春雷则搬着把椅子往窗户旁坐着,一直看着窗外的月亮,因为天空云多的缘故,月亮的光不时的被云挡着,但这并不影响春雷,因为他根本就不看那月亮,反而在忧愁着春雷的事。
我之所以没告诉他们,是因为打算要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也体会一下忧愁的滋味。
玲儿正在火房炒着几个菜,应该马上就好了。
“你们能告诉我春雷因为何事而打人吗?”,我试探的问道,想知道春雷到底有没有撒谎。
刚一问,俩个都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充满着一股力量,这力量似乎可以让我相信他们。
“柳堂,都怪那个新开的当铺的老板,我们辛辛苦苦的为他做事,说好每人三十文钱,结果呢,却赖账,说各种原因,称只能每人十文钱。正当给钱的时候,却说身上所带的银两不够,让我们等他以后发财了,给我们每人的十倍银两。”,婉儿看着我,气着道。
“李易!这事果真如此吗?”,我问道。
李易转了头过来,点了点头,道“是,老爷。春雷哥也只是一时气不过这才……”
我想了想这事,结合他们说的,应该是这当铺的老板不肯给银两吧。
这时玲儿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盘菜,走了过来,道“柳堂哥!婉儿妹,春雷,都过来吃饭菜了,香喷喷的饭菜哦。”
以往只要玲儿一端饭菜来,他们总会闻一闻香味,然后称赞道“哇,好香啊!玲儿夫人,你做的饭菜可真不错。”,而今日,李易和婉儿对着饭菜一点也不上心,事事都在想着春雷的事。
玲儿端着饭菜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看着我,道“柳堂哥,你今日去县衙可有春雷的消息吗?”
玲儿看着我,这眼神总能使人屈服。我拉了拉玲儿的袖子,想让她坐下来说话。
玲儿跟着我的意思坐了下来,两眼看着一直看着我,而李易还在窗台边坐着,婉儿则一直用手撑着脸蛋,面对这样,还是不瞒他们了。
我道“李易!婉儿!春雷在衙门里,你们不用担心。明日一早就开堂。”
婉儿和李易眼神立马看向了我,急切的道“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道“真的。幸运的是那衙门的大人还是以前的大人,他答应我,要替我们做主。”
“那太好了!这样春雷哥就能回来了,我们也能回老家了。”,李易高兴的道。
“诶呀,那可太好了。柳堂你为何知晓了,还瞒着我们?”,婉儿问道。
看着他们几个,个个都用不同的目光看向了我,突然感觉这滋味真好。
我回道“你们啊,以后做什么事万不可冲动,若是出事了,小的还好,大的可要花心思、花精力、花人情,到时若是还花钱财,那才是不好的。至于我为何要瞒着你们,是想告诉你们二人,今后凡是做事都要小心,不可冲动,以免就会向刚才那样的苦恼。”
“柳堂,对不起,都怪我未能拦住春雷,偏偏还被桌子撞上脑袋。”,婉儿道。
“好了!好了!李易,你把椅子挪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明日一早解决完春雷的事我们就回家。”,我道。
“好!”,李易这下才露出了喜悦的脸色。
玲儿笑着看着我,然后起身,道“柳堂哥,我去把火房的剩下菜端过来。”
“好。”,我答应道。
等玲儿端来剩下菜之时,我们这才开始动起了碗筷。
“来!老爷,我和您干一杯!”,李易端着个酒杯道。
这酒杯是用竹子制作而成,装上自酿的酒,瞬间还有股竹香。
“来!干一个!”,我端起了酒杯道。
和李易碰杯后,直接干了下去,不出意外这可能是在京城中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婉儿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道“柳堂,今儿的这事,我对不你,对不住春雷。这杯我干了!”,说完便干了下去。
玲儿在我一旁不知何时也倒好了酒,道“柳堂哥,我也要和你干一杯,谢谢你这么些日子照顾着我。”
看着玲儿刚举起酒杯马上就喝了下去,我急忙打住了,道“玲儿,你不能喝酒,喝酒对身子不好。”
“好吧。”,玲儿憋屈的道。
我用筷子夹了筷土豆丝放进了玲儿的碗中,道“来,玲儿,吃菜。”
看着玲儿这样笑嘻嘻的表情,我的心都感觉要融化了。
“柳堂,刚才我喝酒时为何不劝我?”,婉儿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开心了。
“婉儿嫂,老爷他相信你酒量,这才未劝阻你。玲儿夫人身体要健康,老爷这才劝阻的。吃饭菜吧。”,李易道。
“哼——”,婉儿哼了一声憋屈的吃着自己的饭菜。
都说一夫多妻制好,这下看来,还是一夫一妻制好,要不然整天这样谁承受住。
“柳堂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玲儿看着我道。
“没有,你没做错。来吃菜,身体康健第一位啊。”,我道。
。。。
第二日。
我便早早就醒来了,刚醒天才蒙蒙亮,庆幸的是现在我不是朝廷的官员了,要不然这天还黑就要醒来去午门等候上朝了。
看着一旁的玲儿正熟睡着,也不忍心打扰,起来后我穿着件衣服,头发也未梳理就走了出去了。
出来后并未急着往京城里赶,这次春雷能不能为自己的行为得到正义的处理,还得有婉儿、李易和我的作证。
看着周围,竹子仍然是那么的挺直,从一旁小山流下来的水仍是不变的经过火房后才再流出来。鸟儿比我起得都早,叽叽喳喳的声响遍了整个林中,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想必这道理已经十分明显了。
站在这竹子铺砌而成的路面上,再伸伸个腰,若是心里无烦事,这样的我都快称得上是隐居山林的君子了。穿着块灰色衣服的我已经有些不觉得奇特了,记得刚来这世界时,我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只有个聪慧的脑子。
李易和婉儿听到我动静后起了来,婉儿便去厨房烧水做饭了,李易则在屋中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外面的一切都看倦后,就打算回屋看看玲儿了。
看着玲儿还熟睡的样子好可爱,头发乱得糟糟的,时而还翘起了嘴,咀嚼些什么。
那樱桃小嘴这时唇唇欲动了起来,这美丽而有些红润的小嘴特别想让人亲吻起来。
一瞬间,一个吻便降落在了玲儿的小嘴上,唇与唇之间的接触,以唇轻触对方的唇,如鸟啄式的轻吻,一会儿玲儿便睁开了眼来,这一幕似乎有点尴尬,但我想她是不会建议的。
“柳堂哥,你这是……”,玲儿羞红了脸道。
“睡饱了吗?还是我弄醒了你?”,我道。
玲儿两眼看着我,道“没有。柳堂哥,你能先让下吗?我要穿下衣服。”
无处安放的手,以及不知如何躲开,玲儿便如此道来,既然玲儿没有拒绝,那就说明我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好,你穿吧。婉儿她去做饭了。一会儿收拾好行李我们就去京城吧。”,我道。
玲儿起了身,坐在床前,两眼看着我,道“柳堂哥,这次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吧。等你们来接我。”
“好。这次你会不会像昨日那样带上个头套追踪我呢?”,我逗道。
玲儿笑了笑,道“不会了,柳堂哥。”
“好,那行。你要睡的话就继续睡吧,最迟也许午时才回来。”,我道,毕竟这面前的人如同自己手里的宝贝,要时时爱护着。
“嗯……”
玲儿拉着被子又睡了下去,不知她是真睡还是假睡?她翻过身去,不知在干嘛?
“好,那我走了。门先帮你关上。一个人在,要小心哦!”,我道。
这一次,玲儿便不再回答。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再小心翼翼的为她关上门窗。
。。。
一切准备就绪后,就立刻赶往京城衙门去处理这桩案子。
“柳堂,你在本官一旁看着吧。”,张大人道。
面对还没开堂就已经纷纷来围观的百姓们,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京城中早已经散布我病逝的消息,怕一下再一次引起什么事。
“开堂!”,张大人喊道,这一声喊得的确还是有些有劲,仿佛张大人那长且黑且白的胡子上在微微颤抖着。
“威——————武——————!”,下边两旁的衙役手持棍棒喊着,加上这棍棒的敲打,这地仿佛有些颤抖。
“押犯人上堂!”,张大人道。
一旁的府丞再一次重复着张大人的话。
站在张大人一旁,心中有些恐慌,他可是正三品的官,我做的官都还没他大,要不是因为唐青枫的关系,恐怕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想着想着,春雷和那老板就被带上堂来了。春雷连同那老板跪在地上,一直不敢抬头。
李易和婉儿站在下边一旁,随时等待问话。
“台下何人!”,张大人如同以往一样每一个环节都是如此的认真。
“回大人,在下是赵春雷!”,春雷回话道。
“回大人,在下是李勇刚!”,那老板回话道,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被扯烂了,脸上还有些血的痕迹,应该是春雷所为。
“好,本官问你们。为何要打起来啊?”,张大人道。
“回大人!老板故意赖账,迟迟不肯给工钱!”,春雷道。
“哦?李勇刚,可否有这事?”,张大人道。
那当铺李勇刚回道“回大人,他说的不符合!在下是当铺的老板,刚开当铺,生意并还未兴隆,只是暂时无银两给他们啊!”
站在一旁的婉儿看着那老板心里很是仇恨,但这大堂之上不敢随意说话。
“柳堂,事情果真如此吗?”,张大人小声的跟我道。
“大人,春雷一向都很诚实,我相信他。请大人继续。”,我道。
“好。”
“赵春雷,本官问你,李勇刚所说如此吗?”,张大人道。
“回大人,李勇刚所说完全是谎话。昨日一早,我与自家人来京城找生意做,恰逢他正在招人帮忙,搬完三十文钱,可我们三个一般下来,他又说每人只能十文钱。待我们几个再次想说回到原来价格之时,他又故意称身上无银两,等他生意兴隆之时,给我们每人十文钱的十倍给我们。”,赵春雷道。
张大人看着台下,见婉儿的脸色就知有话要说,道“台下那女的,你是否有话要说?”
“回大人,民女的确有话要说。”,婉儿道。
张大人看了我下,见我没什么意见后,道“直说!”
“我们疑老板骗我们,便让他写欠条,结果说不识字。后老板又道说这店铺是他儿子的。只是代开。”,婉儿说道。
“李勇刚!本官问你,你儿子是谁?现居何处?这姑娘所说是否符合?不可胡说,否则查明则重罪!”,张大人道。
“回大人,我儿子叫李梓,现居保定府满城。她说的不符合!”,李勇刚道。
这下案子的又一个线索指向了他的儿子。
“柳堂,这案子牵连太多。他儿子现又居保定府,恐怕一时无以定罪啊。”,张大人道。
“诶,看来这案子得慢慢理了。”,我道。
“来人!将犯人押回监狱!”,张大人道。
“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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