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应该能找到他要找的人。
徐绵绵也不需要人抱,拉着徐言时的手蹦蹦跳跳的,这看看那瞅瞅,对大学很是稀罕。
他们来到操场时,医学院正在举办开幕式。
穿着校服的男女主持充满激扬的声音传遍整个操场。
足球场上学生站得整齐,开头的人举着各自班级的牌子,等着一会儿走列阵。
徐言时和徐绵绵来到看台上,他将口罩取下来,目光在下头环视。
寻找他要找的人。
但现场的人太多了。
哪怕举着牌子,也很难准确的找到一个人在哪里。
太阳晒久了,他的脑袋就发蒙,好在保镖早有准备,掏出遮阳伞,为他打着。
徐言时早已习惯保镖的照顾,在阴凉下,他总算觉得自己好了一些,喝了水,他打着精神继续看下方。
彼时易谨站的笔直,听着上头领导的讲话。
胳膊忽然被撞了一下,易谨微微低头。
“你看那边,那个男生,还让人打个伞,是不是有点娘?”
易谨抬着眼望过去。
距离有点远,她并不能怎么看清对方到底长什么样,但那人身边坐着的一个小姑娘,她倒是能看到。
不过一个男人让另外一个人给他打伞,这确实有些弱。
易谨收回目光,道,“大概。”
彼时徐言时还不知道自己被易谨打上一个“弱”的标签,他不停的张望,看着远处。
下面开始走列队,每个班都有自己的想法,护理大多数是女孩儿,穿着漂亮的制服或者传统服饰,都能吸引不少人的关注。
甚至还有一个和尚班,穿着白大衣,搬着担架,上面还躺了一个人,前头三个人举着三个牌子。
左边是:救死扶伤,右边是:悬壶济世,中间横批:我辈当强。
好家伙,领导看见之后,立刻鼓掌。
这个班有志气啊!
童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易谨身边,看着前头那个和尚班的标语,气的牙痒痒:“这些人可真能憋。”
先前排练的时候,那牌子一次都没有拿出来过,偏偏等到真正走列队的时候才拿出来。
一个运动会还搞这种手段,一点都不正经!
易谨随意的扫过那个班的动作,没怎么接茬。
没过多久,就轮到她们班了。
他们按照最开始准备的那样,让班里几个漂亮的女生换上工作细胞里面血小板的衣服,举着一个旗子开始往前走。
举旗子的其中有一个就是田音。
她长的娇俏可人,有些萝莉相,扮这种软呼呼的人最合适不过。
“三班三班,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人还没走到主席台前,恢弘的声音和气势就先传过来了。
徐言时顺着看去,终于在男女生列队的中间处,看到了个子最高的人。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呼吸急促了不少。
“小少爷,您没事吧?”保镖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后者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那一人身上,根本没听到保镖的问话。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和侵略,正经走路的易谨感受也非常强烈。
她抬了眼眸,和徐言时的目光接触。
她看过来了。
这一信号让徐言时心跳如雷,泛红的薄唇轻抿,努力克制住狂跳的心率,他握住看台前的扶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白光。
他的脸很好看,丹凤眼细长,眼尾微微上翘,因为些许激动,而使得眼角泛着湿意,他的鼻梁也很挺翘,薄唇泛红,常年不出门,使得他的皮肤白皙极了。
是他。
易谨见过这张脸,前些日子救的那个人。
她轻扬的眉头让徐言时唇角不由得上扬,徐言时不停的胡思乱想,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和将/军说话。
她应当……认出他了。
清浅的笑容带起面上的酒窝,微微发颤的睫毛垂下的弧度在眼睑洒下暗影,一如清风霁月。
旁边一直注意徐言时的女学生看到他的笑,顿时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尖叫泄露出来。
好好看的男孩子!!!
徐言时握紧拳头,再看向易谨时,却发现她已经走到了主席台,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
他只能看着易谨的后脑,看她绕了操场一圈,又回到之前的位置。
她站得有些远,徐言时看的不真切,对保镖说,“带望远镜了么?”
保镖:……我真不是哆啦a梦。
“小叔叔,你看到什么了呀?”徐绵绵好奇的张望。
徐言时抿着唇悄悄的笑,揉揉她的脑袋,轻声说道,“小叔叔看到恩人了。”
“是救小叔叔的那个人吗?”
“嗯。”
“那绵绵也想看看在哪里,绵绵也要谢谢她。”
“那一会儿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好!”
徐言时望着易谨她们班所在的方向,唇角便不由自主的勾起来,温柔的笑容不自觉的让他周边的温度变得同样温和。
等开幕式结束,医学院的运动会也就彻底开始了。
易谨今天有一个跳高和八百米,所以全程都在体育场等着。
徐言时等这些人都散开后,重新戴上口罩,一只手牵着徐绵绵下场找人。
医学院帅哥不少,大多有名有姓的大家都在学校的表白墙上见过,徐言时在体育场牵着孩子走,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哪怕是带着口罩,他颀长的身材和通身的气质也让众多人将目光放他身上。
这个人没见过。
也不知道是哪个专业的。
有人想偷偷拍照片,可摄像头刚对上他,就有人走进拍摄区域,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根本什么照片都没拍到。
徐言时在操场上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易谨在哪。
他不禁有些泄气。
易将/军跑哪去了……
“易谨呢?跳高马上开始检查人数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
“刚才那边有人找她,是不是叫走了?”
徐言时听见几个女生在不远处说话。
出去了吗?
徐言时也想出去看看,但身边还有徐绵绵,她显然是不想离开的。
徐言时只能带她到体育场的边缘,目光在外面观察。
看了半天,他都没有发现易谨的踪影。
徐言时在心中微叹。
没过一会儿,他在进体育场的正门方向,终于看到了易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