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座冷静的城池里,随处可看到一些亭台楼阁,以及那些罕见的花蕊。
在绝域这种荒凉的地方,连点枯枝烂叶都难以寻觅,别说是这种小野花了。
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品,但它们也有着它们的生命与辉煌,值得欣赏一番。
最后一个走进这座城里头,紫荧眼骷髅人一见眼前出现了点稀奇之物,乐得跟个小破孩一样。
老家伙撒腿就溜到了那边去,偷偷地摘下了一小朵花儿放在嘴里咀嚼着。
“恶心……”
不把紫荧眼骷髅人当成素食类生物,浣西沙瞥见他那怪异至极的举动,不由地皱了皱柳眉,心底里满是一些对他的厌恶。
那些小花小苗,可是木照苘好不容易栽培出来的装饰之物,落得那家伙的眼里,反倒成了尝鲜的小点心。
“嗯,这味道是野山兰,这个是百里红……”
没把浣西沙眼里的那点厌恶看在眼里,紫荧眼骷髅人满眼热泪地尝着这些久别多年的小花朵。
对他这样一个多年没能离开绝域的家伙来说,哪怕是一滴糖水,都可以让他感触良久。
“区兄,你不是说引见我们拜访一下幽夫人么,为何反到此地而来?”
随便瞧了两眼,便认出了这里是浣西沙她们所建造而城的驻扎点,齐三居抱拳问了欧桓一句,很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奇怪的男人。
“夫人担忧你们这边会有变故发生,所以命我陪你们回来看一看。”
看不出自己有那点儿奇怪的举动,欧桓止步在了这个大殿之外,尽显得恭敬非常,不去夺了浣西沙那主人家的风头。
也是,他毕竟是个客人,怎能表现出比浣西沙还要熟悉这里的怪异之举。
搞不好,人家还以为这座城是属于他欧桓,而非浣西沙的呢。
“三公子,我们未曾答应过与他们联盟,无需跟他们这样子客气,反正到了我这边,自有办法让他们说出那头狐狸的踪迹。”
大着胆子往齐三居的身旁挨近了一点,浣西沙可不再对欧桓有任何敬畏之心。
不就一个身形高大一点的家伙么,成天就知道故弄玄虚,也没做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不好了,这位肖大夫变成木头了!”
最不拘谨,也最没事可忙活的马杜,才走进大殿里头没一会儿,就瞧见了肖安那一座纹丝不动的木头雕像。
意识到这里曾经有事发生过,凶手很可能还在附近,他连忙呼喊起了外头的浣西沙等人。
“怎么回事呀?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
第一个跑了过来,浣西沙是不认为马杜,有这个能耐将肖安变成这样。
她却也想不明白肖安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不要轻举妄动,免得破坏了些蛛丝马迹。”
闻声和欧桓一道走来,齐三居没先去在乎肖安那尊雕像,是否跟肖安本人一模一样,而是仔细地扫视了周围一眼,期望找到些线索。
他们也没离开多久,到底是什么人有这种能耐,可以跑到这里来行凶呢?
“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个木头人么,又不是什么洪荒猛兽的。”
倚身站在门槛之上,紫荧眼骷髅人嘴里含着一小朵花蕊,满是些自在之意,似已对那木头人有了些眉目。
“难道沙兄,知道是谁动的手?”
心知紫荧眼骷髅人想要讨点关注,欧桓配合着问了一声,没在门槛那边见着沙蕴守,倒是瞧着那家伙站到了木雕旁边来。
这种变换位置的小把戏,他也会一点,故而没有任何惊奇可言。
“简单嘛,你们看这老头的姿态,站姿平稳,衣着完整,唯有这双眼睛里多了些惊讶。说明什么呢?他在来不及防备的时候,遭了一个他意料之外的高手封印。”
轻手一碰,险些让木雕往地板上砸去,一看浣西沙丢出了一团小蚕云,紫荧眼骷髅人也懒得出手去拉回肖安。
“全身上下皆木化,两脚却没跟地板粘在一起,这是被云界术所封……”
多了些对紫荧眼骷髅人的在意,齐三居走上前来,将肖安从冰凉凉的地板上搀扶而起。
“这里……是留着肖先生和伊葛守着……该不会是伊葛把肖先生变成木头人的吧?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那个龙族小姑娘!”
缩回了那些缠绕在肖安身上的小蚕云,浣西沙简单地想了想,因为没有看到伊葛在场,遂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了凶手。
再加上他们都对蚀骨白龙的事情较为上心,而那龙诗瑶又有着蚀骨白龙的线索,准保是伊葛动了邪念,想要单独找到蚀骨白龙据为己有。
“既然是跟云界宗有关,沙兄应该有办法可解吧?”
欧桓的话,再一次让紫荧眼骷髅人,成了齐三居和浣西沙所防备之人。
一个拥有着重大嫌疑的伊葛,跟云界宗有所瓜葛就罢了,多蹦出来一个紫荧眼骷髅人,着实让人觉得不爽。
云界宗那种地方,太恶心了。
“咳……”
这会儿,撞见了浣西沙那一双满是怀疑的眼眸,紫荧眼骷髅人有点儿怂了。
几个意思?他能开启那道通往这边的小路,也是亏了欧桓在一旁提示好吧,又不是他真的想到哪里,就能随便跑到哪里去。
而且,他和云界宗有关系怎么了?
谁说天底下所有的坏事,都是云界宗门下弟子所为呢,偏见!
“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虽从一开始就保持着,这个平易近人的书生模样,但齐三居还真不知道紫荧眼骷髅人姓甚名谁,跟欧桓又有什么样子的区别。
“嗯,你们应该喊我一声前辈的,毕竟我年纪多少比你大一点。”
明知自己这骷髅人模样看不出任何相貌,紫荧眼骷髅人倒想把齐三居当成小兄弟来看待。
当然了,浣西沙这种就另当别论了,也不知道她那年轻的模样背后隐藏着几千年的沧桑。
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在意,他才提了提嗓子,老气横秋地说道,
“老夫沙蕴守,今年……今年……七十有八了,不过我的心还是十六岁少年郎的状态,身骨还算硬朗哈……好吧,这点木头人小禁术,我还是能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