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隐约中有三四个声音在说话,他怎么也听不清,那些话语里的意思。
曹祐想要睁开双眼,又像受了某种物什的影响,轻易醒不过来。
这种感觉持续没有多久,他却像经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等他汗流浃背地惊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没有躺在那头骷髅鸟的身上。
而是,在一个床榻里趴着。
跌跌撞撞地从床帐里走出来,他看到了一间很大的房子。
这间房子的光线不是很亮,却又不是很暗,里边那里偏暗一些,中间这边就稍微亮了很多。
但这种亮,和自然光亮还差了很多,所以才会有那么几盏,悬在半空中的旋转宫灯吧。
“?!”
扑通一下,跌坐在了这条毯子上,曹祐又多眨了眨还有点迷糊的双眼。
本能地召唤出了龙魂刀来,得知自己还能使用灵力,他那怦怦直跳的小心脏,过了小半会儿才恢复了本来的频率。
呼,他想自己是在昏睡中,被某人带到这间屋子里来的,但他却想不起来自己有看到过些什么人。
担心自己是被别人关在这里的,多清醒了三分的曹祐,紧张兮兮地往这道门冲了来。
咯吱一声响,轻易打开了这道门的他,来到了这一条比寻常宅院要宽敞两倍的走廊时。
四顾望了一眼,没有找到点特殊些的物什,曹祐一个闪身往这屋顶上跳了来,远远能够看到四周立着四堵很高的墙。
“……”
随意地选了一堵墙,曹祐飞檐走壁似的在屋顶上奔跑而来,想要跳上眼前的那一座高墙,进一步看清自己是在什么个地方,却没想自己会在半路上就停了下来。
有人?还是个女的!
起初,曹祐以为那个女的,是那个被他喊做大婶的也画禾,待他往这一边挪了挪,看到了那人的侧脸,曹祐才明白那人不可能是也画禾。
额,可能这是一种主观上的感觉吧。
让他认定了也画禾,那种喜欢将面容藏在黑纱里头的大婶,不可能会有这种清秀的容貌。
“呵……”
哗啦啦,那人像没发觉到他的出现,自顾在院子里梳洗着头发。
她给曹祐的第一印象是不错,但她会只穿了些睡衣,就在这院子里整理这一缕又一缕的秀发,那可不是她预料到曹祐会不请自来,跑来偷看她梳头发。
她的身形整体上如何?还看不太出来,但她那几件如蝉翼般薄光的衣服,倒是挺吸引别人注意的。
轻手梳了下去,她那若隐若现的肌肤,随着她这秀发的平滑,也现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微亮。
一小滩水液,从那瓜瓢里滑落了出去,滋润起了她那完美至极的秀发。
摇头轻甩一下,本没有一丝微风的助力,她那长长的秀发,却围着她的香肩,分化成了一根根晶莹剔透的丝线。
“……”
望得有些呆了,曹祐没有跳到院子里,去近距离地摸一摸她的那些头发,而是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最终,再将目光顺着她那粉嫩光泽的小嘴,滑向了那抹酥缓娇挺的芳香。
他从来没有想过,就一个洗头发的事儿,能够被演绎到这等出神入化的境界,许是那人太美了吧。
目送着站起身来的她,要往那屋里走了去,缓过劲来的曹祐,连忙从这屋顶上跳了下去,出声询问道,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不不不……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那屋里歇着……”
“呵,姐姐?那岂不是我比你娘亲还要小了。这里就是绝域呀,还能是哪里。赶快自个去漱口洗脸,等会儿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缓了脚步来的浣西沙,掩着小嘴乐呵了一下,丝毫不把曹祐那般窘迫放在心上。
左看右瞧,她都不觉得曹祐,很适合当那种,讨了便宜又装乖的小家伙。
“额……这样呀……”
听出了点熟人的味道,但曹祐想了老半会儿,都没想起来自己有在哪里见过浣西沙。
任由她往屋里走了去,跳到了这一边的屋顶上,曹祐却有点儿愁了。
刚才匆匆跑了来,他都没有刻意地记一记,他是从那间房里走出来的,只能大概地记着个方向。
可惜他所记着的那个方向,只是帮他兜了个大圈子,没能真的带着他回到那间房里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会……是准备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看我换衣服吧?”
从屋里走了出来的浣西沙,前一会儿还在那院子里,眨眼间就跳到了曹祐所在的这一处屋顶上来。
这里跟曹祐原先站过的那处屋顶,已经差了很远。
但她好像喜欢上了,看曹祐这种难堪的样子,有意无意要来笑话他。
换掉了那几件睡衣,穿回这套白质长袖衣裙的她,举手投足间又是另外一种奇异的风味。
“哈……哈哈……我倒是想呀,可也得你愿意才行……”
尬笑没几声,他算是想明白了浣西沙这大姑娘,就是想要来看他的笑话。
曹祐一脸欠揍地调戏了一声,吓得浣西沙宛如提防江洋大盗一般,警惕地召唤出了把灵器来。
“等再过十年,看你修为怎么样,我再考虑一下你的这个坏心思。”
“我看六年就够了……”
“走吧,我们去看你的苘姨娘,是她带你进来的,理应是她去照顾你这家伙,而不是本城主!”
得知曹祐也是在说笑罢了,解除了对这把嫘玉蚕梭的召唤,浣西沙举止亲昵的,往曹祐的肩膀上推了来,一点儿也不当这臭小子是个外人。
“苘姨娘?怪了,我怎么突然间,就多出了这么多亲戚呢?”
嗅到了这抹从浣西沙娇躯上飘来的沁香,心绪不宁的曹祐忘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红一下老脸了。
他想要回过身去,望一望如此近距离的浣西沙,又没能够成功。
明明她的手就没使出多少的力气,但落在曹祐的肩膀上,那就是一股无法被挣脱的劲力,容不得曹祐有半分的停滞。
“呵,谁又清楚呀。要问呢,也该去问你爹曹天,不应该来问我这个不相关的陌生人。”
记起了曹祐被氏无名,封在冰块里的那一幕,浣西沙推着曹祐,往前走的力道又大了些。
换做是曹天在她面前,她会不会投怀送抱呢?
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所要等的那个人,还没有回来,至少不会是曹祐这种小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