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妙白珏和梁蛏的姬纲,愕然撞见妙白珏将他手上紧握着的天引剑,戳在了梁蛏的身上。
他们这一趟出来是找马杜的,怎么会演变成互相残杀了?
理解不了妙白珏和梁蛏之间,有过怎样的恩怨,惊讶之余,姬纲也开始有了些小小的害怕。
她害怕下一个中招的,就是她自己。
仔细想一想妙白珏那人,平时也就只对夏侯巍一人客气,对其他人好像,都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
抹掉了这一份不该有的害怕,姬纲将目光从剑刃上移到了梁蛏的身上。
重新动了起来的百足蜈蚣,速度奇快地往这条街上跑了去。
此时的它,没有任何的自信,能够保证姬纲和妙白珏不会追来,即使它已经将所有,能够隐藏掉的气息都给抹除了。
它要去哪里?它要先妙白珏一步,回到第五军的临时根据地,准备好那些对付妙白珏的器具。
果然,没了季敖的第五军,充其量只是夏侯巍一人的囊中之物。
今夜里妙白珏敢出手动梁蛏,就表示和夏侯巍有点关系的姬纲,也有一天会那么做。
眼下它能够找的帮手,只剩苏旦洪那莽夫了。
“……”
用这一条柔鞭往梁蛏的脖颈上探了来,没有摸到一丝脉搏的姬纲,本能地以为梁蛏,就这样死在了妙白珏的手里。
这事儿太震撼了,竭力让自己保持住应有的冷静,姬纲收回了长鞭来跟妙白珏说道,
“马杜可能被金麟军的人带往东州城了,你是要跟我继续去找他,还是要留在这里等梁蛏复活过来?”
“走吧,抓你的马杜去……”
无所谓地拔回了剑刃,妙白珏只当这次的任务,是姬纲一个人的事情,跟他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他之所以会跟着来,那都是看在他大哥夏侯巍的面子上,不然他是不会来的。
考虑到从这里回东州城,需要浪费掉一些时间,妙白珏催动心法口诀抛出手中的天引剑。
天引剑一离了妙白珏的手,便接收着那些从他灵泉而来的灵力,让自己的形状变大了一些。
一个轻跳而来,站在了最前端的妙白珏,等着姬纲也站到剑刃上来,省得浪费他的时间。
“……”
死也不想跟妙白珏踩在一柄剑上的姬纲,一个闪跳跃往了东州城所在的这个方向。
能踩在剑刃上飞来飞去很厉害嘛?她偏就不稀罕这种殷勤,进而避开从剑刃上摔下来的风险。
跟在她身旁的妙白珏,不让脚底下这柄剑飞得太快,也没让它跑得太慢。
姬纲这种蠢猪就是碍事,有快捷一点的法子不用,非要一边减肥一边在各处顶梢上跳着跑着。
他也想不明白,当初寇若生那些人,是怎么个心思,会同意她加入到第五军,这种高风险的行动小组里头来。
换做他是寇若生,一定把她丢到某个暗灵盟的酒楼里去当老板娘,让她成天拿着个算盘,敲着那一笔又一笔没头没目的烂账。
来到这个聚集了不少金麟军的州府衙门附近,端坐在这屋顶上的尹伯期,示意手无寸铁的伊葛,可以进去里面探险了。
这个位置对他尹伯期自己来说,是最为合适的,能够将那州府衙门整座收揽在眼底。
说起这种修为上的较量,他的能力偏向于魔音门,那种弹琴吹笛,不用像霸刀门或枪王宗他们那种家伙,拿了把灵器就去打近身战。
对尹伯期的这个安排,伊葛只能欣然地接受了。
没办法,眼前这座宅子这么大,又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的,手无缚鸡之力,总得有一个人要进去,跟他们接触接触。
布置好了这些,随时可以用来避一避对方锋芒的出口,伊葛这才摸进了这座宅子里。
跟曹家大院那种地方比起来,这里是小了很多没错,不过在人数上,他们金麟军这会儿,比曹家那边有优势多了。
一个巧妙地摸了来,伊葛顺利越过了那第一道防线。
直到这时,他这边还没等来,尹伯期那里传来的动静。
看样子找马杜的事情,全都交给他一个人了。
顾着听风望夜的尹伯期,确实如步步为营的伊葛,所想的那般清闲自在。
他该做什么?不会是一边弹琴催眠掉,那府衙里所有的金麟军,然后等着下一刻,伊葛兴高采烈地拎着马杜,回到外边来吧?
不,他给自己安排的小任务,是保住伊葛和马杜都平安无事。
关于怎么保住他俩完好无损,他还没有任何抚琴的心绪。
等有了个感觉,也就差不多到时候了。
尹伯期所想要的感觉没有到来,却等来了妙白珏和姬纲。
呵,又是女人的心律。
想起了木照苘那个不一样些的女人,尹伯期循着这种感觉,从半空中拽出了七根无形的长线。
嫌着七根太多了,这家伙随手又丢掉了两根。
那两根从他手里掉了下去的丝线,越飘越远飘进了夜的怀抱里。
“木灵·碎花!”
虽没有那种空谷幽兰般的稀世之音,但她这一个清脆的招式之名,落在绝望的云义脑海里,那简直是惊涛骇浪势不可挡。
对这种小朋友,没有丝毫兴趣的木照苘,之所以会出手帮一下云义,挡掉那把意图不轨的箭矢,也不过是她嗅到了暗灵之气,多管了一下闲事。
那一朵丈外来高的桃光木灵花,承受了那一箭的锋芒之后,消碎成了一片又一片桃光芒亮的碎片。
这些光华的出现与散落,并没有让她的离去,成为一种永恒的遗憾。
砰,往这泥地里砸了来,捡回来了一条小命的云义,站在这些桃光华星的包裹之中,顿觉地自己的人生,应该有个不一样的发展。
出手救他的那人是谁?声音听起来很像他家那两位姐姐,大概是彼此间年龄,相差不是很多吧。
左瞧右望,来回转悠了两遍,云义怎么也没能看见,他那恩人的倩影。
走了,若是让他再次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他一定能够知道怎么找到她。
呵,不嫌这地儿太荒凉,云义窃喜不休地在地上翻了两三圈。
不就是一个声音,听起来还挺柔美的女人么?
至于如此开心嘛!多愁善感地望了远空,那些遮住了星辰的云雾一眼,龙头小棒也跟着那些光华消散了去。
它可不想陪云义,这种毛都还没长齐的臭小子,在这里吹夜风。